<p style="font-size:16px">翌日一大早许星洲就起床收拾行李订机票。他先去洗了把脸,浴镜已经被打碎,他也懒得收拾,透过窗外的玻璃瞧见了自己的消极状态。
双目通红无神,脸色憔悴极差,看起来死气沉沉,像是个将死之人,浑身没一丁点青年人该有的活力,处处散发着颓废讯息。
许星洲揉揉眼,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拎着行李箱信步向楼下走去。
一夜没睡加上又大哭了一场,眼睛肿的根本睁不开,哪怕从路边买了份早餐,也拎了一路没有胃口吃。
热腾腾的包子逐渐一点点冷却,就像他的心,怎么暖都不会再热了。
过检票口时许星洲不知怎的突然回头看了一眼,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就是很难受。这个地方华丽富裕,经济发达,他呆了十年,眼下要走时却没有半点不舍,只剩下逃离般的解脱,不知道是因为人还是真的放下了。
早班机人不多,许星洲买了最早的航班,估计下午就能到景城,想到这,他嘴角才有了点笑意,进行一通自我安慰。
期间空姐来过几次,问他要不要饮料,也有大胆的,搭讪想要电话号码,许星洲疲惫劳累,称关机了,最后干脆闭上眼睛装睡,几个空姐只好作罢。
他一直没开机,不想听到任何人尤其是段承旭的声音,一听就想吐,干脆烦躁的闭上眼睛休息,再说,好不容易回一趟家,要状态好一点,他不想让爸妈担心。
已经习惯了,受了多大委屈全都藏心里,报喜不报忧是他一贯的做事作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有些事,自己心里知道就行,没必要非弄得人尽皆知。
景城不比京城,两个城市虽然发展都差不多,但景城更侧重于环境保护的可持续发展,以环境秀丽净美出名,比京城少了很多纸迷金醉。
道路两旁种着梧桐,车辆有序,小摊摆在道路边,围了很多人,你来我往一片热闹盛状,繁华不尽。
凤栖梧桐一直是景城的有名特色,许星洲从小就被逼着背了很多梧桐诗句,他当时只觉痛苦压抑,因此背的很不情不愿,或许是经历多了的缘故,现在想来,倒是很应景。
在京城的十年他几乎没什么收入来源,自从不能喝酒后,他就闲赋在家,整天无所事事,相比于他的清闲,段承旭忙碌的不是一星半点。他工作忙,天天早出晚归,脾气也越来越大,许星洲理解他的压力,也就什么都纵着他,尽可能的不去打扰他,没想到两人的关系也因此开始慢慢变淡。
那时候他以为段承旭是因为他太安静无趣了两人才逐渐走远的,所以在段承旭提出分手的那段时间,许星洲天天在房间里没日没夜的反思自己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走到分手地步。
他一直都以为是自己的错,没了命的往自己身上找不足,其实他没错,段承旭也没错,错的是两个男人的爱情,平淡的柴米油盐消磨殆尽了所有激情,灯红酒绿的风月言欢勾住了心,算计利用之后的毫无价值,只是没了爱,仅此而已。
男人都是这样,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得到了就学不会珍惜。
即使早早就出发了,到景城时间也有点久,许星洲出了机场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他拉着行李箱站在路边一时间陌生茫然。
回家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不知道。
可除了回家他好像也没处可去,偌大的城市里,他就像条丧家之犬,灰头土脸的滚回家求安慰,以此来治疗自己荒唐的十年。
许星洲叹了口气,坐在公园沙发上没了方向,正当他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稚嫩童声。
“哥哥……你在干嘛?”
许星洲抬眼,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男孩站在他面前,眨着大眼睛的眼眶里满是疑惑,似是不解。
他衣服很脏,手里还攥着一个破碗,脸颊也是黑黑的,但如果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他的五官很端正,模样也很清秀。
“你……”他哑然,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在哭吗?”男孩问他。
公园里人不多,来来往往的大都形色匆匆,根本没人注意到他们。许星洲揉揉眼,小声道:“没有,沙子进眼睛了,有点疼。”
“要我帮你吹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男孩很热情,许星洲却受不住他如此热心,慌道:“不用,你是在……”
“乞讨”两个字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一时让他有些尴尬,不禁涨红了脸。
没想到男孩却并不介意,反而大大方方坐他旁边,然后将碗递到他面前,明亮着眼睛笑道:“我没有钱,你要给我吗?”
“……你很缺钱吗?”许星洲思索着问道。
“嗯。我是个孤儿,一个男人收养了我,他天天喝酒,然后打我,还不让我上学,就让我乞讨给他赚钱买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