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又是一天,段承旭疲惫不堪的站在公司车库里,烦躁的甩了甩脑袋,已经不知道这样下去多长时间了,每一天都像是在被厉鬼索命,痛苦不堪又无法避免。
驱车来到了一栋别墅,门前站着二十多个男孩,他只看了一眼就头疼欲裂,然后扭头进了屋。
身后的二十几个男孩紧紧跟在身后,段承旭倒了杯酒,坐在沙发上冷声指挥,“你去坐窗边坐着看书,你抽烟给我看,你背对着我,你开口说话……”
屋里的男孩一时间各忙各事,全任劳任怨的低着头,段承旭就看着他们,连句话都懒得说。
许星洲。
不是。
全都不是许星洲!
一屋子二十多个人都拼凑不出来一个许星洲,他怎么就这么难模仿,那么多人为什么就没一个是他呢?
段承旭心疼的说不出来话,只知道仰着头灌酒,烈酒烧喉,他又难受又想哭,可没人会安慰他。
除了许星洲,他谁也不想要。
他又发了通火,恨不得骂死这些周边,到最后心绞痛的连身子都站不起,只能无力摸着手机打给司机,让人过来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在这间别墅里,段承旭从不过夜,从不触碰,甚至厌恶。
他活了近四十年,唯一触碰不反感的人也就一个许星洲,可现在这个人,就是不回来看他一眼,更别提安慰可言。
李明离开后他找了个新司机,话少又老实,段承旭狼狈上了车,嗓子发炎似的催他,“走。”
“总裁,是回家吗?”
听着他善意的询问段承旭更烦,一口火气上头,心脏犹如有人在用尖刀剜刺,疼的他几乎要喘不过气,他也不去摸口袋里的特效药,就这样让它疼,最后撑不住似的,一口鲜血从喉口涌出,吐在车内。
司机吓了一跳,“总裁你没事吧?”
段承旭摆手,“又不是第一次疼,我早习惯了。”
他说的很平常,心脏疼到吐血这个症状似乎每天都会发生一样。
即便他这样说司机也放不下心,劝道:“要不去医院看看吧,这太伤身了。”
闻言段承旭哑笑,抹去嘴角上的殷红血迹,“医院治不了的,我这是心病,因为一个人。”
司机更不敢说话了,谁不知道段承旭是出了名的阴狠老辣,他肯说一个人,要么这人对他很不一般,要么这人就是病因所在。可到底是干活打工的,他也不好多问,只得又回归正题,“总裁,您打算去哪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哪儿?”段承旭像是在问自己也像是在透过什么在问别人,良久忽然说,“……我不知道。”
“那是回家吗?”
“我没有家。”
自从许星洲去世后他就不知道要干嘛了,也没有家了,房子是房子,家是家,没有许星洲在的房子算不得家。
“那少爷和陈小姐?”
段承旭眼神中透过一丝厌恶,语气也是嫌弃至极,“那不是我的家,没有他在的地方,我就没有家。”
司机不再说话了,握着方向盘静静等待着对方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段承旭才开口,有些虚弱无力的,“随便开吧,开到没油为止。”
车子在黑夜里缓缓启动,他打开车窗,外面灯红酒绿。段承旭看着大街上行行走走的路人,鼻头发酸到几乎落泪,赤红着眼眶久久失神。
他突然想起十年前的那个夏夜,那时的许星洲就这样坐在旁边,被他送进了京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许星洲,一个倔强又容易妥协的人。
可能这人到死也不知道自己去找过他。在那个夜晚,他还是狠不下让对方离开自己的心,最终自私的以最大车迈赶到了京华。
包厢里狼狈不堪,孙复躺在地板上不省人事,许星洲不在,但从现场情况来看,他能猜到当时发生了什么。
看着衣衫不整的孙复,段承旭头一次那么想把一个人碎尸万段,但却只能强忍着把人送进医院,因为进警局会涉及到许星洲。
他一边开车满世界找一边动用所有关系查,一天一夜过去了,他连眼都没敢合一下,最后确定人回了家,又气冲冲的开车去找,连带着怒火。
然后开始了争吵,史无前例的争吵,他甚至想把所有真相都告诉他,好成全他该有的人生,可拳头握了又握,嗓子依旧像是被棉花堵塞,卡在喉咙里完全出不来。
他现在想想,或许就是私自。
哪怕占了十年,他还是想占有这个人更久,久到什么时间,他说不准,可能是一辈子。
至今想起许星洲的那些话段承旭还是会整夜整夜被吓醒,先是枕头湿了一片,然后是彻夜的难眠。
更让他崩溃的是那句:“你觉得我会在乎?你觉得我现在这样还会在意坐不坐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么遵纪守法懂规矩的人有一天竟然能说出这句话,他真不知道是痛心还是难过。
这简直比许星洲问自己“为什么恨”还要让痛心百倍千倍万倍,甚至让他想彻底放了这个人,好还他一个该有的好人生。
可最终还是晚了。
自许星洲走后他就患上了心绞痛,去看医生说是心病,只能拿些止疼缓解药,毕竟心病还须心药医。
那医生开导他说有没有什么难以忘怀的人,如果活着就好好求原谅,不幸去世的话就慢慢淡忘,不然一直忧积下去,受苦受累的还是自己。
段承旭看了他半天,最终还是淡淡两个字,“没有。”
他求不了许星洲的原谅,也忘不了许星洲这个人,所以他的心病无药可治。
有次在路上碰到一个算命的,说有人祝他长命百岁。
那一段时间里,他活得连个人样都没有。
许星洲祝他长命百岁,还不如咒他不得好死,起码他还能从仇恨里找出点爱,也好过这样一天天麻木痛苦生不如死的活着,更好过知道他临死前对自己的毫不在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患了病却不告诉他,让他连个赎罪的机会都没有,许星洲,你也够狠的。
前段时间有员工吐槽说他像个活死人,每天行尸走肉一样,不笑不闹,板着张疲惫不堪脸,干什么都是毫无表情,跟死人没差别。
段承旭竟然觉得那员工说的没错。
许星洲死了,他就也跟着一起去了。
心绞痛疼起来的时候心脏几乎要骤停,很多时候疼的连意识都不清醒,人也紧跟着憔悴了一大圈,股东看着他的毫无血色的脸甚至都认为他要大限将至。
段承旭苦笑,他死不了,许星洲祝他长命百岁,他就只能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先活着,连个死都不能。
一天两天三天,他觉得时间过得好慢,有许星洲在的时候十年唰的一下就过去了,可没有这个人,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有时候他甚至会想,就这样吧,死了一了百了,也省的让自己这样痛苦不堪的活着,可是死了两回,次次都没死成,也就放弃了。
许星洲,你他妈够狠。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在整宿整宿睡不着的夜里,我突然想起那天跟许民生的话,我跟他说我要许氏,你们欠了我那么多,利息就要许星洲来偿还。
他跪着求我放过许星洲。
我看着他,一时间甚至想笑,我说“除了许星洲,其他的我都不答应,我只要他。你们从今往后都不许再联系他,许氏是用我爸妈的命创建的,我要拿走天经地义,如果你敢让许星洲离开我,我就带着他一起死,大家谁也别想好过。”
他不说话,只求我以后要对许星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