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沈青黎一盆一盆的搬着花,花鸟市场里和鹩哥说话,笑着和周围的邻居打招呼,每一幕都比在他身边的时候鲜活。
沈青黎建宋明泽不说话,又主动开口道:“和雪玲一块来出差的吗?”
宋明泽哑着声音道:“是的,省队选拔要开始了过来挑选种子选手。”
“那提前祝宋教练的学员预定下一个奥运冠军啊!”沈青黎笑得轻松地打趣道。
反观宋明泽倒像是有些局促只干巴巴的回了句“谢谢。”
两人沉默半晌沈青黎一度认为宋明泽不会再说话准备转身回店里时,他开口了:“你的眼睛没有看过吗?”
沈青黎没有料到他会问这个,楞了下:“陈医生让你问的啊?”
“不是,为什么不去看。”宋明泽又问。6
“怕看了还是治不好。”
沈青黎虽然只有这么一句,但宋明泽还是读懂了她的害怕。不去看心中至少还留存着一丝复明的希望,去看过后被别人判了死刑说再也好不了了,余生都将在黑暗里度过才是真的绝望。
宋明泽一时有些怔噎,过了良久才开口劝道“去看看吧,不看才是彻底没希望。”
“好,会去看的。”沈青黎回答的没有一丝犹豫,而后又问:“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宋明泽答道。
“那就不留你吃饭了啊,我做饭不太好吃。”沈青黎温温柔柔的下着逐客令。
奈何对面是块木头,他听不懂,也可能是装听不懂。
“可以我来做,我做饭还行。”
“……”
“不方便吗?”宋明泽又问。
“家里没菜。”沈青黎继续推拒道。
“可以去买,旁边有菜市场。”宋明泽又道。
鬼使神差的沈青黎真的带着宋明泽在逛菜市场了。
“虫草花炒蛋你吃过没?”宋明泽在菜摊上挑挑拣拣时还不忘回头问问沈青黎的意见。
“没有。”沈青黎答道。
“吃不吃,不辣的。”宋明泽又问。
“都可以。”
在这样的对话一直重复下,宋明泽买了一大兜子菜,两只手都拿不下了才带着沈青黎往回走。沈青黎瞧着话多得不正常的宋明泽一时之间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藏在身后的左手一只克制的攥着拳。
一路上她脑子里一黑一白的小人一直在打架,小白人说:‘拒绝他,别让他靠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又要被打乱了。’小黑人说:‘没事的,就σσψ这一次,他回去之后就再难见面了,就放纵这一次。’
很显然,小黑人胜利了。
沈青黎没有见过宋明泽系上围裙做饭的样子,所以她想象不出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听着厨房的动静沈青黎坐立难安,和宋明泽出现在同一空间里,整个空间的空气就像被他全部吸走一样让人憋闷得喘不上来气。
沈青黎客厅的阳台上放着几株快要死掉的花,是在店里养不活的,她舍不得扔掉所以带回来精心地养着。
此时实在不知道做什么的她只好到阳台上折腾这些花了。
失明后的沈青黎对时间的感知非常的弱了,不拿手机听时间播报的情况下过去一个小时还是半个小时是没有太具体的概念的。
等到宋明泽将菜端上桌沈青黎在阳台上待得快发霉了。
“吃饭了。”宋明泽喊道,将碗筷摆好后引导着沈青黎坐下。
一顿饭两人都吃的很安静,但沈青黎还是被宋明泽做饭的味道小小的惊艳了一把。
饭毕宋明泽离开时交代了两句菜的存放时间和位置就走了。
两个人时隔半年,莫名其妙的坐在沈青黎家里吃着由宋明泽做的饭。气氛还相当的和谐,放在半年前是任何人都会说一句荒谬的程度的。
沈青黎摸不准宋明泽在想什么,在她看来她半年前的不辞而别之后他们就应该再无交集的。就算来这边出差碰到面简单的打个招呼已经是他们同事之间情分的极限了,他的这些行为确实让沈青黎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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