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黎有些不自在的扣了扣道:“想洗头有点不舒服,但又不太方便。”
“头上的纱布还没拆呢,没法洗,再忍一忍吧。”宋明泽将她带回病床上。
“我问过护士了,说今天检查没问题可以换另一种。”沈青黎道。
说话间宋清潭推门进来,指挥护士替她将绑着的纱布拆下来,眼睛还肿着,眯成一条缝。宋清潭不让她睁开,简单的检查一下说“右眼恢复的还行,左眼比较严重。”而后转身对护士说:“分开上药。”
宋清潭检查好,等护士换完药就退了出去,连简单的寒暄都没有,看来今天比较忙。
宋明泽看着换好药一个眼睛贴个纱布的沈青黎笑着说:“走吧,现在可以了,我替你洗头。”
沈青黎楞在原地,随后摇头拒绝,“算了,我再忍忍把吧,不麻烦你了。”
宋明泽挑眉道:“不是不舒服吗?”
沈青黎纠结了片刻还是跟着宋明泽去了洗手间。
宋明泽替她搬来一张凳子,让她仰头靠着洗手盆,头和洗手盆贴近的地方用手垫着隔开,让她不至于被硌得难受。
另一只手打开淋浴头调试水温,感觉可以了才对着沈青黎的头发,询问道:“温度怎么样,烫不烫?”
沈青黎摇摇头,水温是不烫但感觉宋明泽拖着自己头的手烫得吓人。
宋明泽很明显没给人洗过头,手上动作生疏又笨拙,但十分轻柔,生怕弄疼沈青黎似的,一下一下像挠痒痒一样。
打上泡沫后轻轻的揉搓着,看不见的人其他的感官总是更敏感,头顶上轻柔的按摩让沈青黎直接从头皮麻到心口,僵硬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揉搓完后小心的用水冲着泡沫,生怕水流进眼睛里。
沈青黎无比庆幸自己的眼睛现在被纱布蒙上了,她的眼睛在纱布底下都控制不住的抖着。
洗完后宋明泽捏了捏沈青黎的后颈,像捏猫似的,声音有些沙哑地道:“好了。”
沈青黎起身,宋明泽拿着毛巾跟在后面垫着怕滴着水的头发将衣服给洇湿。擦头发吹头发也都是由宋明泽代劳的,发丝勾着绕着之间像一下下缠绕在心上似的。
沈青黎的脸红直到头发干了好久都没褪下去,吹干的头发温顺的散在肩上,少女穿着浅色的毛衣坐在沙发上,百叶窗将阳光剪得细碎,均匀的洒在她的身上,眼上的绷带不仅没有破坏她的美感反而增添一股破碎的病态美。
宋明泽的心微不可查的漏跳一拍,没忍住将这一刻偷拍下来。
突然身后传来肖雪玲的声音:“搞什么宋明泽,你趁青黎看不见偷拍她?”
沈青黎迷茫的“望”过来。
宋明泽没有被抓包的自觉,只淡定的收起手机道:“不小心打开的,你过来干什么?今天队里不是有训练吗?你不用盯着?”
肖雪玲抱臂靠在门框上:“主教练都天天跑医院,我过来看看怎么了?沈青黎是看不见,你也没看见最近的新闻吗?”
宋明泽天天队里医院两头跑,忙得不可开交基本没有时间打开手机去看最近又出了什么无聊的新闻。
“没有,最近都忙。”
“忙,都忙点好啊。”肖雪玲掏出手机,点开一个视频怕沈青黎听不到将声音开大,随后递到宋明泽手上。
视频里是一个中年男人拖着个中年女人打扮得十分寒酸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哭诉自己辛辛苦苦将养女送去学跳水,养了十几年满十八岁就将父母抛弃,迁走户口,从此再没有联系过。前几天得知女儿奥运会拿了金牌想叫她回家一起吃顿饭也不肯,说着还放出一段音频,是沈青黎那天和母亲的对话。
“青黎啊,我是妈妈。”
“嗯,妈。”
“你爸爸说你拿了奥运冠军啊囡囡,怎么不跟妈妈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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