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猫崽儿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呆在原地吞了吞口水,扑通一下跪在了太后娘娘面前,紧张地解释:“阿姨,我、我叫楚岑,楚国的楚,山今岑……非常抱歉,之前骗了您,我、我不是秦大哥请的保姆……”
老太太缓缓收回要把楚岑扶起来的手,抬头睨了秦重一眼,后者得意地挑眉。
楚岑完全没发觉秦重母子俩之间的小九九,继续垂着眸子解释:“我是……我喜欢秦大哥,我想和他一辈子在一起,希望您能同意我和秦大哥在一起。如果不同意的话……不同意我也不可能离开他,我会永远陪伴在他身边,这辈子,下辈子,永远。”
秦重:“……”
秦重和楚岑以主奴、恋人的身份互相许下了不少诺言,但这种秦重作为旁观者听楚岑对着自己的母亲诉说他对自己的情意并祈求长辈同意还是头一回。楚岑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能听懂,连在一起却叫他头晕目眩,喉头发紧。三十多岁的人了,仿佛一瞬间化身成十年前急色色毛头小子,因为一句誓言恨不得把命都搭上。
最后还是太后娘娘率先反应过来把楚岑扶起,替他拍去裤子上的浮土,将他扶到自己身边坐下:“同意!怎么能不同意!我跟他爸正愁他讨不到媳妇儿得孤独终老呢!我们自己的儿子自己心里有数,小岑你就多包容包容,他要是欺负你就跟我告状,回来我收拾他!”
“不会,秦大哥对我很好。”楚岑是实话实说,在太后老佛爷听来就是小媳妇在替秦重遮掩。她趁着楚岑不注意狠狠剜了秦重一眼。秦重解释不得,只能无辜受下。可天地良心,除了在床上,哪里“欺负”还过小猫崽儿,宠还来不及呢!
“平常人家新媳妇进门改口,公婆都要给红包的。”太后娘娘边说边拿出一个鼓囊囊的红包压在楚岑手心,“叫‘阿姨’太生疏了,就跟着那怕狗的一块儿喊‘爸妈’吧!”
一听这话楚岑的眼泪瞬间就憋不住了,争先恐后地从眼框里蹦了出来。他无措地回头看向秦重,后者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楚岑深吸了一口气,紧紧握着太后娘娘的手颤声喊道:“妈……”
“哎……好孩子。”太后娘娘拍了拍楚岑的肩膀笑道,“快去书房收你爸那份红包吧,比妈这个厚。”
“谢谢……妈。”
太上皇那份红包的确比太后娘娘这份分量更重。两份沉甸甸的红包拿在手里楚岑只觉得他的心都快要被涨满了。遇到秦重之前他一无所有,遇到秦重之后他不光拥有了主人,还拥有了爱人、朋友和一双善解人意的父母。不再茕孑一身,孤苦无依,有了秦重便拥有了全世界,因为秦重就是他的全世界。
楚岑跟着太后娘娘在厨房忙活的时候,秦重正和太上皇在书房手谈。
“咱家皇后才多大就让你个不肖子给拱了。”
“马上就二十一了,我又没犯法。”秦重说,“谁跟您说那是咱家皇后了。”
“那是什么?”
“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秦重挪动一枚黑子,“您输了。”
第38章
大年三十是个阖家团圆热闹喜庆的好日子,恰逢在外浪荡了三十年一直没个可心人儿疼的宝贝儿子带着爱人上门。新媳妇正值好年纪,长得又是一表人才,性情又乖顺,改了口收了红包,被屋外相伴几十年的糟糠之妻拢着手背着他们父子说着体己话。外面时不时传来响亮的鞭炮声,来往串门拜年的人一拨接着一拨,让这座小城每一处每一隅都溢满了欢声笑语。
各种好事撞到了一起,太上皇难免乐不思蜀,一不留神便让秦重连下三盘。老爷子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眉毛一横嘴一撇抬屁股就要走人。秦重哪敢再放肆,转眼间卖乖讨巧的人就变成了他自己,哄着闹小孩儿脾气的太上皇重新来了三盘,让太上皇赢得痛痛快快,眼看着笑意重新爬上了那张布满岁月痕迹的面庞。
“那孩子过得那么苦,你以后可得好好对他。”太上皇悠闲地靠在椅背上,看着一颗一颗往回收棋子儿子说道,“把人气跑了不要你了,我和你妈可拉不下这张老脸给你求情。”
“肯定不会。”秦重笑得非常自信,“我们俩不是这一辈子就处得够的。”
“瞎嘚瑟吧你就!”太上皇嫌弃地用拐杖抽了秦重小腿一下,起身拄着拐杖踱步往客厅走去。抽在小腿上那一下非但不疼,还让秦重傻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他根本不用瞎嘚瑟,他的小猫崽儿从内到外都染上了他的味道,身上还带着他的标记。跑?能跑去哪儿?带上他两个人一起跑还差不多,一个带着另一个,手牵着手就这么一直走下去。
父
子俩在棋盘前面耗了一上午,屋外楚岑自告奋勇接过了太后娘娘做午饭的任务,在厨房切切炒炒;被抢了事情无处消磨的太后娘娘坐在沙发上猛然瞥到前几日贴好的窗花松动掉下了一个角。
楚岑端着炒好的菜从厨房出来的时候便见老太太站在了梯子上,那梯子看着不是很结实,楚岑忙把菜放下准备去把老太太换下来,却被另一个身影捷足先登。
那身影正是刚从书房出来的太上皇。
太上皇站在梯子旁边,把拐杖立到一边举起双手虚环着老太太,仰头抱怨道:“都跟你说了多少回了!腿脚不利索还登梯爬高,还当自己是二十岁小姑娘怎么着?快下来,别摔了!”
老太太理都没理直接回击:“真腿脚不利索的就别说别人了!我上学的时候年年运动会拿第一,我就是八十岁了也比你个糟老头子强一百倍!”
楚岑呆愣着站在原地看着年过半百的两位老人用极度嫌弃的语气打情骂俏,不禁羡慕起二老相互扶持走到现在的感情。不知道五十年后他和秦重会不会也是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秦重早已融入了自己的骨血,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身体里,成为他永远抹不掉也不想抹掉的痕迹。
思绪正飘在外面,楚岑忽觉屁股被人重重地捏了一下,然后那日夜都在耳边盘旋着的好听的声音钻入耳朵:“我的小猫儿又想到什么了这么入迷?‘尾巴’都跟着摇起来了,嗯?”
这般挑逗的话伴着潮shi的热气扫过耳后,楚岑的脸颊不可抑制地泛起绯红,腰也跟着软了下来。他微微侧过身,怔怔看着那双几乎吻遍他全身的嘴唇害羞道:“猫儿在想您。”
“想我什么?”秦重借着替楚岑接围裙系带的借口把小猫崽儿拥在怀里继续逼问,“还想坐我肩膀上?”
“……”这一句话直接臊得楚岑脸颊仿佛在烧火,鬼使神差般凑上那双无时不刻不在蛊惑他的嘴唇,轻轻舔舐着说,“猫儿不敢。”
前几日楚岑也和太后娘娘一样给家里贴窗花,秦重外出去快递回来把他踩在凳子上踮脚的动作看了个正着。他径直走过去在小猫崽儿面前扎了一个非常扎实的马步,朝小猫崽儿拍了拍自己的肩膀:“上来。”
秦重会这么做的原因除了怕小猫崽儿摔着以外,主要目的还是想趁机调戏他一番。
小猫崽儿登时愣住了,半晌后才反应过来:“不、不用了……猫儿够得着,真的……”
“啧。”秦重不悦地蹙了蹙眉,把马步扎得更低,“你自己上来还是我抱你上来你自己选一个。”
楚岑:“……”
楚岑不安地揉搓着手里的窗花,皱了破了也不见秦重起身。那样子秦重应该不是在和他开玩笑。楚岑只得颤巍巍扶着秦重的肩膀跨坐了上去:“主人,猫儿冒犯您了。”
秦重护着小猫崽儿的后腰缓缓站直身体,笑着捏了捏他的屁股:“这算什么冒犯。我们之间的主奴身份又不是靠高低决定的,你就是在迪拜塔玩个‘金猫独立’,我是你的主人这一点也不会变。而且,我这样扛着我夫人谁敢有意见?”
“猫儿不敢。”楚岑就这样将剩余的窗花贴完。到最后他从秦重身上下来的时候也不知道他的脸和窗花到底哪一个更红一点儿。
从秦重身上下来之后楚岑顺势出溜跪了下去,俯身吻上了秦重的鞋尖。这个动作他做了无数遍,顺理成章,养成了习惯,即使如此,每一次做楚岑都会抑制不住的兴奋。
“主人。”楚岑乖乖唤了一声。
“刚才那句话还有后面一半,本来不想跟你明说的。但是你这只小猫崽儿太有心机了,把我逼到这份儿上,让我不说都不行了。”秦重抚着楚岑的发顶,眼里噙满了无尽的爱意和宠溺,“你是我的奴隶,这一点无论站在多高的地方都无法改变;你也永远都会是我的爱人,包括你跪在我脚边的时候。”
奴隶是你,爱人也是你,永远都只会是你。
午餐席间楚岑的手艺被二老赞叹不止,秦重作为家属深感与有荣焉,只不过他这个家属并没有收到任何赞许,反而是被二老揪着警告不准欺负楚岑,楚岑要是受了什么委屈直接拿他是问。
秦重心里委屈上了天——委屈炸了,想要反驳却有心无力,只得揪着小猫崽儿狠狠疼爱,借着饭桌的遮挡对小猫崽儿动手动脚。
秦重那双带火的手变着花样儿地在楚岑腰腹间逗弄,脐周、下腹、腿根,还有那处最禁不起撩拨的那地方,都被秦重摸了个遍。只摸还不算完,还要问他:“这样算欺负吗?这样呢?我是在欺负你吗?”
当然都不是。
楚岑被吓得饭都吃不下去,双腿用力将秦重那只作恶的手夹住,歪着头对秦重做口型:“都不是。主人,放过猫儿吧……”
好,说放过就放过,反正他们还有接下来的一辈子,可以慢慢做这些只有他们两个可以做的事。
饭后,秦重和楚岑窝到自己以前的房间过二人世界。
这只小猫崽儿几乎把所有的好奇心都用在了了解秦重以前的生活上,平常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蜷在秦重脚边,听秦重给他讲那些ji毛蒜皮。现在有了更好了解的办法,楚岑更是不打算放过,自打进了房间就恨不得眼睛都不眨,把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看到。
秦重是不是每天都伏在那张老旧的字台上学习,试卷摞了厚厚的一堆,算草纸团了一张又一张,不想学的时候便把漫画书藏在习题册下面,拿出百分之百认真的样子开小差。
书架和家里一样摆满了各种有用没用的书或者习题,经过秦重同意后楚岑随意从上面取下一本,九年级化学,大部分都是空白的,只有一页写了寥寥几笔——距离下课还有15分钟。
这几个字秦重仿佛用了全部的力气,字迹凹陷生生拓过了三四张纸,足见秦重当时是多么渴望下课。
小猫崽儿取笑着看向秦重,被秦重警告般戳了脑门一记:“不许笑。”
楚岑只得憋住笑容把秦重光荣的历史放了回去,继续往书架上面看,奖杯奖状无数,大部分都是书法绘画类的,其中掺杂着几个运队会上拿到的奖项。除了这些奖项名字之外楚岑还想了解更多,揪着秦重的衣袖撒着娇让秦重讲给他听。
当然不能白讲,亲一口讲一个,亲的时间长就讲详细点,时间短就随便几句带过。
秦重从小到大拿了这么多奖项,讲到最后楚岑的嘴唇被亵玩得又红又肿。粉嫩嫩的耳垂被白净的颈子衬着,好看极了。就是难为小猫崽儿顶着一张涨红的脸还想继续往上架上最上面的一个相框拿下来——秦重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上面的证件照还是秦重高三的时候,那张充满朝气却又无比青涩的面庞径直撞到了楚岑的心里。心脏止不住狂跳,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他的喉咙。
曾经他也有一份录取通知书,在他搬出福利院的时候被他好好包起来压在了箱底,后来出了意外,那间出租屋已经被房东收回,他的所有东西都被房东当成杂物卖给了废品收购站。那张录取通知书也就跟着一起消失在了他的生命里。
楚岑的情绪变化被秦重清楚看在眼里,他把录取通知书从猫爪子里解救出来然后用自己的手代替了那个位置:“崽儿,看着我。”
小猫崽儿应声抬头。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问过你以后的打算,你说你想回去上学,我答应你帮你实现这个愿望。”秦重说,“除夕节的礼物我想来想去不知道要送什么,可能除了这个……”
秦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蓝色的小薄本:“其他的都没办法让你开心。”
那小本封面上赫然写着几个大字:第三中学学生证。
第39章
第三中学学生证。
那蓝色的小薄本就摆在楚岑面前,一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可楚岑却避之如洪水猛兽一般,呆愣愣地看着封皮上面烫金的校徽和校名,猫爪子几次颤抖着凑近却又都在临门一脚时把爪子抽了回来。
害怕这只是他的一个梦,一碰就碎了。
隐隐约约的抽痛从秦重心底漾起,他主动抓住那只不住颤抖的猫爪子,直接把学生证塞到了小猫崽儿手里,宠溺地揉了一把小猫崽儿的脑瓜,调笑着逗他:“怎么跟看见我们的结婚证似的。红色的小本本咱俩暂时是领不了了,我又不能移民。但是我能画啊,想要哪个国家的咱就画哪个国家的,什么样的都行,弄一份独一无二,只属于我和你的结婚证。让别人做梦都能羡慕醒,怎么样?”
三中,a市教学力量最强大的私立中学,连续多年的高考状元都出自这个学校,而且地理位置也特别好。就在他们警局旁边,十五分钟左右的路程。这样秦重下了班就能顺路过去接小猫崽儿放学,从众多的萝卜白菜里挑出那只最得他心意的猫崽子,把他拥在怀里好好亲昵一番,回到家小猫崽儿按部就班写作业复习,他照着菜谱给小猫崽儿补营养,时间充裕的话就玩一些有助于小猫儿放松ji,ng神的游戏,时间紧张便直接把小猫崽儿捞在怀里让他好好休息。
秦重给楚岑办手续的时候不是没想过还让楚岑回他之前的那所高中,只是那学校位置太偏,教学能力也不行。况且,要是小猫崽儿再被曾经熟悉的环境触发什么回忆,心情受了影响那岂不是更加的得不偿失。
如果说楚岑被秦重从地下室里救出来便是获得了新生,那么“上辈子”的事就让它永远封存起来,隐匿在时间的长河里,再也不要有任何一丁点儿伤害到楚岑的可能。
“不到正月十五你就要回去上课了。”秦重拢着小猫崽儿,陪他一起将那不过十页的本子从头翻到尾再从尾翻到头,“到时候我去学校门口接你,人家同学来接的都是爸爸妈妈,那我是什么?”
“室友?大哥?叔叔?舅舅?爸爸?爷爷?”秦重一连列举了好几个选项,一个比一个不着调,把小猫崽儿臊得直往他颈窝里藏。偏秦重还不肯放过他,怎么着都得让小猫崽儿选一个,楚岑被闹得无法,嘴巴贴着秦重的耳边用特别特别小的声音说出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您是猫儿的主人还是……猫儿最喜欢的人。”
“最什么?”秦重故意装作没听清的样子继续拿楚岑寻开心。
“……最喜欢。”小猫崽儿触及到秦重眼里的调笑后又“被迫”换了个说法,“主人是猫儿心里的唯一,也是猫儿永远都想要跟随、仰望、臣服的主人。”
年三十的重头戏就是全家团圆的年夜饭和十二点那顿饺子,太后娘娘和太上皇早早地就开始准备。楚岑还想跟着帮忙,老太太却说什么都不让,硬生生把他和什么忙也帮不了只能跟着添乱的秦重推出了厨房。
两个闲人无事一身轻,在父母家里又不能明着胡天胡地,想来想去秦重只能把小猫崽儿带出去压马路。他们回来之前这里刚下了一场不小的雪,一走出去触目所及哪里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恰巧小猫崽儿的羽绒服也是白的,跑起来活像一个超大号的雪球,还是特别容易和冰雪融为一体的那种。
“这儿原先是个公园,刚修好的时候特别漂亮,我和我发小一放学作业也不写就窝在里面瞎玩,就为这个太后娘娘没少揍我。”秦重拢着小猫崽儿的爪子在小区里面慢慢走着,一边走一边给他讲,“我的小学在那个方向,现在已经拆了,当时周围几个小区几乎所有适龄的孩子都在那个小学,老师们也都住得特别近,那个时候我要是犯了什么错,可能我还没到家,太后娘娘就已经知道了,拿个ji毛掸子等着我回去坦白从宽。”
秦重知道小猫崽儿喜欢听这些ji毛蒜皮的往事,他也从不吝啬和楚岑分享,这些回忆里虽然只有他一个人,但讲给小猫崽儿之后这回忆便成了他们两个人的。他过去的生活便有了楚岑留下的痕迹。
走着走着楚岑突然被秦重绊住脚步,后者用力攥了攥他的手,似是天气太冷,秦重的声音竟也跟着颤抖了起来:“崽儿,咱绕那条小路回去……”秦重说完不等楚岑反应就拉着他换了一个方向,楚岑只来得及在转身的前一秒往前面白雪皑皑的空地上瞥了一眼,一只半大的德国牧羊犬和它的主人在那片空地上玩得正欢……
年夜饭丰盛非常,秦重拉着小猫崽儿从小路溜回来的时候饭桌上已经摆了不少做好的菜品,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游的,每样都弄了不止一种,即使这样,太后娘娘也没打算收了神通,还在厨房切炒蒸炸。
在楚岑的记忆力从来没有过过这样的新年。福利院条件一般,过年那几天的饭菜也不过是比平常多了一些荤腥,只为哄孩子们开心;自己搬出来之后就他一个人,更没有心力弄这么多,煮一顿饺子就算过年了。
太后娘娘这种比着满汉全席标准来的年夜饭楚岑想都不敢想,中午明明还剩下很多,况且他们才只有四口人。
“是不是有点儿太多了……”小猫崽儿贴着秦重耳边偷偷说了一句。
秦重瞬间失笑,将小猫崽儿整个人都搂进怀里:“多不好吗?把我的小猫儿喂胖点儿,摸起来舒服,夹得也紧。”
他用极具挑逗的语气熟练地说出会让小猫崽儿面红耳赤的下流话,一边说还一边在他的敏感处动手动脚,手掌几次隔着外裤探进小猫崽儿的tu,n缝,一股接着一股shi漉漉的热气从秦重嘴里涌出然后滚进楚岑的耳孔。
小猫崽儿跟着秦重过的这几个月看着已经比以前匀称了不少了。秦重不禁回想起之前楚岑刚从地下室里逃脱的那段时间,面无血色,整个人瘦小干瘪,连病号服都撑不起来,闹得秦重都不敢使劲碰他,好像稍微一用力就能把他骨头捏断。要不然秦重也不会在他们刚确立主奴关系的时候给小猫崽儿定下“三餐必须吃饱,每晚睡前喝一杯牛奶”的规矩。
他作为主人必须要对小猫崽儿的身体负责,除了身体敏感度,还有身体的健康和情绪的稳定。
“想什么呢?”秦重用食指捻起一点包饺子剩下的面粉趁着小猫崽儿发愣的时候朝着他脸上抹了过去,小猫崽儿鼻尖顿时染上一点白,看向秦重的一双浅眸里写满了迷茫。
“我的小花猫。”秦重又捻起一点面粉在小猫崽儿脑门上画了个三横一竖——“王”,“现在是小脑斧了,还缺个胡子。”
秦重说着又要去捻面粉给小猫崽儿画胡子,手刚探到一半就被猫爪子半路截住。秦重挑着眉看过去,小猫崽儿做贼似的往厨房瞟了一眼,确定忙着做年夜饭的二老没空搭理他们之后才慢慢往秦重身边挪,直到他和秦重之间半点缝隙都不留。
“猫儿……”楚岑吞了吞口水,又把声音压低了不少,“猫儿夹得……很紧……主人可以、可以随时检查……”
猫爪子指尖发冷,和秦重温热的大手对比尤为鲜明。小猫崽儿脸颊通红,剩下的话更是让他羞得连嘴都张不开,颤着猫爪子去抓秦重的手,带着那只手探向自己的后身:“猫儿不怕……如果是您,怎、怎么都可以……”
楚岑这段话说得断断续续,声音又小,秦重愣是半天过去不敢去窥探这段话后面隐藏的讯息。什么叫“随时都可以检查”,又什么叫“是他怎么都可以”。
秦重顾及小猫崽儿的心理状态,所以两人一直没有做到最后一步,连平常让小猫儿含着的gang塞都一连好几天才尝试更大一号,生怕出什么岔子。他甚至还想着等过完年带着小猫崽儿去专业的心理诊所做个评估,确定小猫崽儿真的痊愈了才能继续下一步。
现在小猫崽儿却自己跟他说“是您,怎么都可以”。
从他察觉到小猫崽儿心里的芥蒂开始到现在,从手指和舌尖的触碰到不同粗细gang塞扩张。漫长的脱敏过程,小猫崽儿咬破过自己的嘴唇,出过冷汗,做过噩梦;秦重曾经整夜守着不睡就怕小猫崽儿出什么问题。每每更进一步,秦重承受的心理压力一点也不亚于楚岑。
秦重几乎用尽了他毕生的耐心去抚慰小猫崽儿心里的伤口并在里面埋下一颗种子,这颗种子在小猫崽儿的心里慢慢发芽、长大、抽条、开花,终于在这个他们一同度过的第一个寒冬结出了甘甜的果实。
“真、真的……”秦重回过神的时候小猫崽儿还在解释,“猫儿不敢欺骗您……”
“崽儿,不要再说了。”秦重捧着小猫崽儿的脸,和他眼中映出来的自己直愣愣地对着,“我怕你再说下去,我会忍不住……那样的话,你应该就吃不上今天晚上的年夜饭了……”
第40章
楚岑想和秦重说的其实还有很多,想说“请主人使用猫儿”,还想说“猫儿想用猫儿的x,ue儿为您服务”又或是更加直截了当不堪入耳的话。但秦重那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的眼神着实让楚岑打了退堂鼓。
秦重曾经说过,他非常了解小猫崽儿这副身体,以至于无论小猫崽儿穿或者不穿衣服,在秦重眼里他的小猫崽儿都是全身赤裸的。秦重总能隔着衣服准确指出小猫崽儿身上独一无二的存在,比如双肩上无比对称的凹陷,又比如腰窝左上方的那颗红色小痣,还比如脚踝处的胎记……诸如此类,哪怕只是一些根本不值一提的小细节,也全都被秦重刻在了脑子里。
同时,小猫崽儿的身体也被秦重调教得极为敏感,哪怕只是秦重的一个不带有任何旖旎的眼神轻飘飘扫过他的身体,小猫崽儿也会不由自主起了反应。
“崽儿,我们之间的账,我会一点、一点、慢慢收回来的,不要着急。”
秦重说着捏了一把小猫崽儿手感极好的tu,nr_ou_,起身往厨房走去,临转身前秦重笑着勾了楚岑一眼。那眼神勾魂摄魄,让小猫崽儿不得不红着脸把身体蜷起隐藏自己下身被带起的反应。
厨房里二老应该是在炸什么东西,香味窜得满屋都是。秦重去厨房做了什么,楚岑不太清楚。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秦重搂着太后老佛爷的肩膀有说有笑,老太太捶了秦重一拳然后把秦重哄了出来。
年夜饭一家四口伴着春节联欢晚会的欢声笑语吃得热火朝天,太上皇和太后娘娘一直不住地往楚岑碗里夹菜,楚岑也不好拒绝,任由各种吃食在盘子里堆成了小山。不光小猫崽儿把肚子吃得滚瓜溜圆,同时也方便了秦重,想吃什么都不用伸手去夹,直接从小猫儿盘子里抢就成了。
饭吃到一半,楚岑瞥到油焖大虾只剩下了最后一个,而二老和秦重此时正盯着电视上的小品看得入神。楚岑见没人注意到他便悄悄把筷子伸了出去,夹住最后一只大虾,飞速运回自己的盘子里。
小猫崽儿偷虾的整个过程被秦重看了个正着,他倒是很好奇这小馋猫儿想要做什么。
楚岑直接用手拿起大虾,掐头去壳,将虾皮剥了个干净。橙红色的酱汁衬着小猫崽儿葱段一样的手指,惹得秦重不自觉吞了吞口水。也不知这勾起他食欲的是小猫崽儿手里的虾还是小猫崽儿那双白嫩嫩的猫爪子。
秦重以为小猫崽儿偷虾是这只馋猫儿自己喜欢,却不想那小猫儿剥完之后偷偷叫了他一声:“主人……”
秦重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样子应声偏过头。
小猫崽儿羞赧一笑把虾举到了秦重嘴边:“猫儿剥好了,您吃吧……”
秦重毫不犹豫地低头将虾纳入口中。他吃了,不只吃了虾还用无比色情的方法将小猫崽儿手上残留的酱汁悉数添了个干净。因为小猫崽儿亲手剥的虾比他之前吃过的每一只虾都要好吃上百倍。
楚岑给秦重剥虾只是出于习惯,却没想到会被秦重调戏了个彻底。手指如久旱的干柴,被秦重舌尖里藏着的烈火腾地一下点燃。那烈火烧得他面红耳赤,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泛着可爱的粉红。偏秦重还边吃边噙着笑觑他,一只虾而已,竟让他吃出了绝世珍馐的意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二老回过神来见楚岑这样子直取笑他酒量不好,几口果酒下肚脸就红到了这种程度。
秦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楚岑也没办法向二老解释他脸红成这样的真正愿意,只能默默背上“酒量不好一口上头”的锅。楚岑对自己酒量到什么程度其实没什么具体的概念,但绝对不会这么轻易上头,能让他沉醉上头的……
小猫崽儿偷偷瞥了秦重一眼,执起自己的酒杯轻轻和秦重摆在桌上的空杯子碰了一下,然后心满意足地将杯里最后一点果酒纳入口中。
只有那坛叫作秦重的琼浆玉液。
楚岑自以为他这套小动作秦重根本没发现,殊不知秦重是强压下想要逗弄小猫崽儿的心思。要不然他还真做得出逼着这只小猫儿当着他的父母喝交杯酒这种事。不过喝不成交杯酒的“遗憾”倒还可以用其他方式来弥补。
比如——
“小岑,年三十的团圆饺,‘新媳妇’吃第一个!”太后娘娘夹了一个饺子放到楚岑面前的小碗里,“我这个倒霉儿子来之前特意嘱咐的,说包你最喜欢吃的茴香的。尝尝,好不好吃?”
楚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观着吃东西,心里紧张再加上新煮出来的饺子个顶个的滑溜,楚岑好像一瞬间忘了筷子怎么用,夹了几次都没夹上来,导致那可怜的饺子在醋碗里泡了好几次澡。
泡了澡的饺子好不容易被捞到了嘴边,小猫崽儿只咬了小小的一口,饺子边还硬着,他没觉得有什么奇怪,也许是二老没控制好火候;他被老太太怂恿着又往下咬了一口,嫩绿色的茴香混杂着r_ou_馅从饺子里溢了出来,饺馅咸淡适中,就是还夹生着,如果煮熟了的话应该会特别好吃。他茫然地看了一眼老太太和捂着嘴在一旁偷笑的秦重,不太明白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吐出来吧。”秦重熟练地将手托在小猫崽儿嘴边,等着他把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丝毫没觉得这个动作有什么奇怪。
“生不生?”老太太问他。
“……”楚岑红着脸隔开了秦重的手,自己抽了两张纸巾把嘴里的东西吐了进去。
他依旧没反应过来这个‘生’饺子背后真正的含义,只会实话实说:“生。”
此话一出,顿时秦重和老太太脸上的笑意更甚,现场唯一能控制自己表情的只剩下太上皇一个。老爷子一拐杖抽在了秦重腿上:“我帮你收拾这个不肖子!成天不干正经事,就知道欺负你这个老实孩子!”
秦重非常幸福地挨下了这一拐,伸手捏了捏满目迷茫的小猫崽儿的脸颊:“生?给谁生?”
给谁生……
楚岑这才明白过来这“生”字的另一层含义。
除了给秦重生还能给谁生……
楚岑脸上因为“醉酒上头”染上的嫩红之前好不容易消褪些许现在又被这一句话给招了上来。
他为什么不会遁地术隐身术呢?
怦怦的心跳声震耳欲聋,早已盖过了耳边二老说秦重老不正经的笑骂和窗外此起彼伏的烟花爆竹声……给秦重生的前提也得是他和秦重真的做到了‘生’之前的那一步啊……不对,就算做到了那一步他也生不出来猫崽子啊……
roushuwu.
除夕这一天小猫崽儿没少被秦重逗弄,吃完饺子接了二老下楼放炮的任务时他还在想秦重会不会还有什么后招。可一到外面秦重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手牵着手和他一起点燃炮仗的引线再护着他的脸带着他跑开,一起仰着头欣赏在空中炸开的烟花,一同拿着点燃的仙女木奉在空中书写勾画……
秦重俊逸的侧脸被烟花恰到好处的火光和yin影勾勒出了绝美的线条。楚岑一时间看呆了,他甚至不想去管手里的仙女木奉已经快要燃尽,鬼使神差般踮起脚,吧唧一口亲在了秦重的侧脸上。
秦重被吻得一愣,反应过来之后噙着笑回头看他。小猫崽儿深深沉溺秦重的眼眸里,丝毫没有发现秦重刚才用他手里那根快要燃尽的仙女木奉引燃了另一根……火光依旧,身体内的悸动和爱意几乎从楚岑的每一个毛孔中满溢而出。他抿了抿刚才擦过秦重侧脸的双唇,重新踮起脚大胆地吻上了秦重的嘴唇。
他的猫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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