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缩在墙角望着房间里的大人,听他们讨论自己的病情。
不论何时,她的脑海里只有被绑架期间所见到的恐怖场面。
一旦想起那些,她就会止不住的颤抖、出汗、肌肉紧张。
持续的恐惧不安,呼吸急促。
他们靠近的时候,她会受惊,大叫。
习莲每日都会来家里看她,安抚她,哄她喝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白天,她乖巧的配合习莲治疗。
晚上,她把自己锁在浴室里,趴在马桶边缘呕吐,倒在冰冷的地面上一遍又一遍的响起那两个女孩被杀害的过程。
再后来,她开始了一系列伤害自己的行为。
故意淋雨、用水果刀划破手臂、用头躯体坚硬物体……
有一次,她无法控制情绪在心里乱窜,她被折磨的快要疯掉,痛苦之中,她将钢笔对着手心刺入。
刚好,常慕那时端着牛奶拧开她的房门。
他亲眼看到她用钢笔扎进手指,血液流到桌面。
常慕手里的牛奶落地,玻璃杯碎成渣。
家里人闻声赶来……
她被带到医院,处理好手上的伤口,再一次,接受心理治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又听到几个陌生词汇,中度焦虑症、轻度抑郁症、MECT治疗。
什么是轻度抑郁症。
什么是MECT治疗。
当她被控制在病床上,无助的盯着微弱的灯光,手指头紧张的的拨弄着床单的边缘,动作无力又机械。
医生和护士们忙碌地准备着治疗所需的设备,他们的对话声,和仪器的嗡嗡声,在寂静的病房中回荡。
她害怕的闭上眼睛,试图屏蔽外界的一切,但那些声音却像无形的波纹,不断地冲击着她脆弱的神经。
随着麻醉剂的缓缓注入,她的意识开始模糊。她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仿佛所有的痛苦和焦虑都消失不见。
然而,就在她即将陷入沉睡时,一种强烈的恐惧感突然袭上心头。
她感到自己的心脏狂跳不已,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试图挣扎,但身体却像被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一样,动弹不得。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他们在她的身上连接好监测设备,在她的头部部放置电极,直接传递电流来引发大脑的抽搐。
……
她在十二岁至十三岁的时候,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MECT治疗。
手术结束,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短暂的失去了一些记忆,忘掉了周围的人。
可它不会永远将那些记忆抹除。
多次的MECT治疗起了作用,她也终于知道了那些词汇之意。
……
只要不触碰那段记忆,似乎一切都会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直到那天,警察走进家门。
提起当年的案件,说出周辽这名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一瞬间,尘封在心底的记忆翻涌而出,她被打回十几年前。
那一刻,时间停止,她看到躺在病床上的自己,崩溃的呻吟。
她知道,自己可能又要生病了。
熟悉的焦躁心悸感。
不断浮现在眼前的幻觉……
……
常妤迫使自己冷静下来,起身走进浴室。
洗完脸,她的精神状态才好了一些。
她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瞳孔黑而无神。
一个小时后,常妤踏进了市第一医院的精神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
CE集团大厦顶部,
裴矜看了眼费锦,翘起二郎腿随手拿来旁边架子上的书籍,翻阅。
“你猜我那会儿在医院看到谁了。”
费锦处理着手头的公务,语气冷淡:“有话直说。”
“常妤。”
看他神色一顿,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裴矜笑了笑:“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是从精神科走出来的。”
……
傍晚六点,天边红霞未落,空中下起大雨。
常妤喝完药,将剩下的药藏进客房的柜子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她望着窗外,雨滴冲刷着眼前的玻璃,外面的景色模模糊糊。
习莲的话萦绕在脑中。
「你的病状应该是由焦虑症所引起……常妤,你该早点过来检查病情的。」
「情感淡漠症也被称为情感麻木,或情感冷漠,是一种常见的心理状态,表现为个体对他人的情感反应减弱,对周围事物的兴趣下降,以及对自己情感体验的减少。」
「情感淡漠症会让你对社交活动失去兴趣,难以与他人建立深入的情感联系,可能会让你在无意识中,伤害到他人,或者伤害自己。」
「你这个症状应该很久了,是你自己没有察觉到?哎,记得按时过来复查。」
雨声淅淅沥沥,常妤盯着费锦的车从远处驶来,进入地下车库。
她回头下意识的看了眼未穿拖鞋的脚,动了动冰凉的手指,转身去把鞋穿上。
他一如既往的带了饭菜回来。
常妤就站在二楼,俯视费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费锦抬头之际,也看到了她。
目光交织,是他先开口:“下来吃饭。”
常妤原地不动望着他,过了十几秒才挪步下楼到来餐桌前。
四菜一汤,一份主食。
都是她爱吃的。
坐下后,常妤垂眸细嚼慢咽的吃着,神色却有些心不在焉。
他呢,他喜欢吃什么。
两人都没有说话,但她能感受的到,费锦的目光一直在她的脸上。
于是她忽然抬起头与他对视,只见他眉头微微蹙了一下。
常妤脸色淡然,放下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平淡的问了一句:“你不讨厌我吗?”
可能这么多年,自己对费锦的伤害,不止于她目前所看到的这一些。
以他大少爷的性格,换做其他人估计早就没法儿在黎城待下去了。
费锦注视着她的双眼,想要从中看出一些东西来,可惜她平静如水,就像是随口一问。
他反问:“讨厌的话,你会改么?”
常妤弯唇道:“不知道。”
她没有说不能,而是不知道。
费锦没再说什么,两个人很少有这么平静的相处过,他不想打破这短暂的美好。
把粥推倒她面前:“红薯糯米粥。”
“嗯。”饭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常妤回到卧室,喝下的药物里有安眠的成分,她躺上床没一会儿就睡了回去。
再次睁眼时,已是凌晨一点多。
她被人搂在怀里。
橙黄色的灯光中,常妤盯着费锦看了许久。
往后的几天,
两人都如今天这般平淡的度过,直到那天,常妤发现了隐装在卧室的摄像头。
她从浴室里走出,擦着头发向窗边走去,胳膊肘触碰到柜子上的木头娃娃。
它掉落在地,头部与颈部分离,被嵌在脑壳里的微型摄像头随之掉了出来,黑色的,闪烁着红点。
常妤拿在手里,盯着红点看了很久。
她神情恍惚,自尊心仿佛被碾碎在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什么时候装的……
为什么要装摄像头。
他早就知道她的精神有问题了。
还是说,单纯的想要监视她。
……
常妤穿着单薄的睡裙,手里捏着摄像头,僵硬的站在客厅。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客厅里愈发昏暗,她整个人仿佛被掩埋在黑暗之中,迷失了方向。
感到一阵寒意袭来,似乎有无数的眼睛在暗中窥视着她。
她不知道这栋别墅里是否还装有其他的摄像头。
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心跳越来越快,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常妤无法容忍自己像个动物一样,在他的监视下活了这么久。
平息了这几天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爆发,她掀翻了桌上的摆放的物品。
杯子、碟子、书籍……玻璃制的东西落地后发出刺耳的破碎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像是一记记重锤敲打着她的神经。
常妤无力地瘫坐在地,周围的寂静如同无形的重压,将她紧紧笼罩。
冷冽的气息从四面八方涌来,无声地侵入她的体内,常妤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崩溃和愤怒。
费锦下午参加了一场拍卖会,场上的一套水晶蓝宝石首饰被他以一亿二千万的价格拿下,是给常妤买的。
她值得这世上所有高贵且闪闪发光的东西。
他带着礼物回来,
踏入家门,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室内一片漆黑,只有窗外透入的微弱月光勉强照亮了地板上的几处角落。
散落的玻璃渣反射着淡淡的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隐约看到地上坐着一个人。
开灯后,眼前的一幕让他瞳仁收缩。
常妤空洞的双眼微眯了一下,回过头目光冰冷的看向费锦,唇角勾起森冷的讥笑:“监视我好玩吗。”
费锦停在原地,手指下意识收紧,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随手将礼盒放在一边,默了几秒,解释:“我在外面放心不下你,所以安装了摄像头。”
常妤从地上起来,白皙的小腿处有着一道浅浅的血痕,看起来却格外醒目。
她像是听到一个笑话,情绪波动较大,声音嘶哑:“放心不下我?在家里安装摄像头,无时无刻监视着我?这就是你的理由?”
费锦眼底暗沉,盯着她的眼,他这会儿确实说什么都没有用。
那天,常慕说她可能会出现自残的极端行为,他想了很久,把摄像头安装在别墅里的个个隐蔽的角落。
他怕自己不在时,她会无意识的自我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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