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穿过热闹街道,踏出汴京城城门,直至人声再次鼎沸,就闻到一股腥味。
我掀起车窗帘子,往外看去,就见来来往往的人群,或背着行囊,或扛着东西。
‘京郊码头’四个大字,赫然进入眼底。
“见个人还要在码头?”我放下车帘,越发好奇褚云峥要我见的是什么人了。
褚云峥仍旧是那样的说辞。
我无可奈何。
直至马车停下,周围的喧闹声已经离得很远,但海腥味更为浓重,有车帘遮挡,也能闻的很清晰。
“看。”
褚云峥掀起他那边的车窗帘子,示意我往外看。
我往外看去。
是一个码头,来来往往的,都是井然有序的码头工人,一时还真的分不清,他让我看的是什么。
见他没有解释的意思,我干脆起身,凑到车窗旁边,抻着眼睛往外看。
这一看,我几乎浑身一震。
所幸的是,我记得身边还有个褚云峥,强行将那股震撼彻底压下来。
“看什么?”
我装作什么都不知,执拗地问着。
褚云峥看了我一眼,指骨分明的手指指向其中一个瘦骨嶙峋,扛着巨大沙包的男人。
“就是那个男人,黑色麻木裤,只着一个小褂子的,看到了吧,他很快就会再一次失去活计。”
褚云峥话里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了,我一时之间竟是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个男人,是许何荣。
前世我也只匆匆见一面,但记忆很是深刻。
即便现在的许何荣,和前世所见到的那个许何荣,有着明显区别,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