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精神一振,看来丽娘被分到徐美人的身边也不全是坏事,只要徐美人的脑子够灵光,她绝对会选择一个宫婢替她固宠,届时凭着丽娘的手段,要爬上龙床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因此燕王放心了,接下来他只要耐心等着,等到丽娘出头的那一日便行了。……
安仁殿和安和殿的动静,自有人报给窦淳知道,窦淳本来在立政殿欣赏卓惊凡的睡颜,可是下毒的人还没捉到,他只是在立政殿坐了一会儿,便又回了两仪殿的书房。
御膳房的宫人全都被下了大狱,正在接受审问,至于那一个走入凤阳阁、形迹鬼祟的内监,窦淳自是派了有寿去盯着。不一会儿,有寿的人传回消息,那名内监不是两位长公主的人,而是凤阳阁里负责打扫各个院子的粗使内监。
窦淳得了消息之后,便让人秘密地将那名内监关押起来,直到被人捉住了,那内监还不晓得自己已经露馅了。
经过一整晚的调查,御膳房里面已经排除了几个无辜的宫人,只是窦淳很谨慎,并没有让那些宫人回到御膳房当值,而是将他们送到了掖庭局,然后再从尚仪局调了新调教好的宫人来用。
有福接手负责御膳房的全部事务,圣人的意思很明显,不管那些宫人有没有沾惹下毒一事,圣人都不打算再用他们了。因此有福也不啰嗦,直接按照圣人的心意办事,殿中省的尚食局也被撤换了大半的内监,尚食局的两个奉御更是直接丢了性命,毕竟那些有毒的菜肴,便是经过他们的手送到万寿殿的。
一夜过去,宫里的宫人竟是大换血,许多宫人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在宫里,侥幸留下来的宫人也不敢打听他们去了哪儿,就算自己被分到掖庭,也不敢有怨言,毕竟他们能保住一条命已是万幸。
天亮了之后,窦淳的书案上推了许多供词,这都是吕福领着宫正并司正和典正连夜审问出来的。宫正掌宫中的戒令纠禁,但凡宫人供职有错误犯禁时,小事可即决罚,大事则须奏报请示,不过有吕福领着,宫正自是不必再向圣人请示。
宫正和司正几人都是在宫中浸淫已久的宫人,见过许多宫内的阴私和腌臜,他们手中自也有许多刑讯的手段,御膳房的宫人们交到他们手上,几乎都挺不过一刻钟便哭着将所知的事全都招了。
当然其中也有几个硬骨头,只是在骇人听闻的手段下,也不过是多挺了一个时辰,入宫的宫婢都是娇滴滴的娘子,哪里能够捱得过那些残忍的刑讯手段,就是内监们也鲜少有挺得过的,除非是受过专门训练的探子。
因此宫正几人没有花费多少功夫,就将有嫌疑的宫人们找出来了,这一整夜,关押宫人的牢狱没有一刻安静,时不时便传出令人惊惧的惨叫和哀求,直到东方天色大白,那些哭泣和求饶声才渐渐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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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惊凡醒来之后,已是隔日的辰时中。他揉了揉额际坐起身来,候在帐外的茯苓立刻上前一步,低声问道:“娘娘,可是要起了?”
“嗯,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卓惊凡应了一声,茯苓便领着宫婢将床边的帏幔和床帐打开,分别系在两侧的床柱上。
“回娘娘,现在已是辰时五刻。”茯苓答道,卓惊凡的动作一顿,偏头望了望窗外的天色,皱眉说道:“竟是这么晚了,圣人可有来过?”
“回娘娘,圣人辰时初来过一趟,见您睡得香,便让奴婢们不要惊扰了您。”茯苓一边侍候着卓惊凡净面,一边开口答道。
卓惊凡听罢没有作声,任由宫人将自己打点好之后,这才领着宫人到偏殿用膳,用完膳后,他便乘着皇后的肩舆,来到了两仪殿求见圣人。
窦淳听闻他在外求见,自是立刻允了他入内,卓惊凡将随行的宫人全都留在了外面,独自一人进入了房,吕福便赶忙领着宫婢上前服侍卓惊凡脱掉罩在外面的厚重披风,褪去了披风,卓惊凡摆摆手,吕福便很有眼力见的领着宫人们退下了。
“醒了,睡得好么?用过膳了么?”窦淳坐在书案后,看着卓惊凡一步一步走向他,笑着开口温声问道。
“睡得不错,用过了,你呢?看你的脸色不大好,你熬了一夜?”卓惊凡走到他身旁坐下,语气中带着心疼,顺手替他将茶盏拿过来,掀开试试温度,觉着还算温热,便递了过去。
“昨晚上有新发现,我得趁穆轩还不知情时先发制人,你看看这些。”窦淳接过茶盏抿了一口,他虽然一晚上没睡,但是双眼炯炯有神,他将手旁的一迭供词往卓惊凡的方向推了推。
卓惊凡拿起那一迭纸张,一张一张翻看,待到看毕,他将纸张重重拍在书案上,“好一个穆轩,原来宫里竟还藏着一颗棋子呢!”
“那颗棋子藏得很深,想来是穆轩打算到走投无路时才会动用的,谁知道那棋子自作聪明,昨晚上露了马脚,现在人已经在我的手上了。”窦淳勾起唇角笑了笑。
“那颗棋子和穆轩是什么关系?有寿说他二人生得很像,难道是穆轩的兄弟?”卓惊凡皱了皱眉,开口问道。
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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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1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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