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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叔起了吗,陪我去趟窦府。”
翌日清晨,房门被敲响,王渝之打开屋门,见到了门口的苏无名。
苏无名眼窝深陷,眼中布满血丝,明显是一副彻夜未眠的模样。
王渝之愣了愣,连忙模仿着苏谦的声音,笑着让苏无名进屋。
“县尉,您看我这老了,就爱贪睡,去窦府是吧,融老奴收拾一下,这就随您去。”
“不急。”
苏无名脸上挂着笑,正欲迈步进屋,忽然脚步微顿,下意识要退到屋外,见王渝之笑眯眯的望来,又硬着头皮迈步走进屋内。
一进屋,苏无名眉头微蹙,手指不经意间划过客厅的方桌,又凑在鼻尖闻了闻,喉咙不自觉的上下滚动。
他见王渝之背对着自己整理被褥,脸色铁青的关上了房门,将之反锁,抽出匕首对着王渝之缓缓靠近。
王渝之整理好被褥,感觉身后气氛不对,一回头,就看到苏无名那充满怒意的脸庞。
“县尉,您这是何意啊?!”
王渝之纳闷的撇着匕首,装作一副迷茫的样子。
苏无名冷冷的盯着王渝之,突然匕首翻转,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幽幽道。
“苏无名自幼耳聪目明,犹善辩声,谦叔与我相伴多年,我又怎会听不出他的声音来。”
“谦叔从不饮酒,你这屋内酒气熏天,你到底是谁,把我的谦叔藏在哪了?”
“你千方百计的伪装成谦叔,是为了接近我吧,那你应该很怕我死才对,不把谦叔还给我,苏无名死给你看!”
苏无名说的义正辞严,匕首割破了脖颈也不自知,他只是盯着王渝之,眼中怒火犹如实质。
“苏无名,我以为能多瞒你一些时日,没想到这才见面,就被你识破了,着实头疼!”
“你想死那就快点的,我看着呢,匕首往下点,那是大动脉,轻轻一割,流畅丝滑。”
王渝之已经预料到,自己一定瞒不过苏无名,毕竟这苏无名太邪性。
但他万万没想到,眼前的苏无名比电视剧里的苏无名还特么邪性,竟然这么快就识破了他的易容术。
至于屋内酒气什么的,王渝之不在意,毕竟一时半刻散不掉,总会露出马脚。
“你果然不是刺客。”
苏无名闻言长松了一口气,捂着脖子上的伤口哎哟哟的直哼哼,
他上下打量着王渝之,皱眉道:“谦叔老了,经不起折腾,你要善待他。”
王渝之嘿嘿冷笑,并未做任何回答,只是对着苏无名做了一个请字:“县尉,老奴收拾完毕,这就陪您去窦府如何?!”
“苏县尉光临,老夫有失远迎,快里面请。”
窦府门前,窦老得知苏无名带着苏谦来了,立马大开门厅,带着家眷迎了出来,脸上满是笑意。
“窦老言重了,请~”苏无名对着窦老插手作揖,在指引下走进院内。
“有些不对劲,窦老头什么情况,死了女儿还这么高兴?!”
王渝之跟在苏无名的身后,宛如真正的老奴苏谦一般,面带笑容,和蔼慈祥,亦步亦趋,可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深,直到他见到了窦丛。
“苏县尉,小女窦丛能安然无恙,这次还多亏您了。”
“丛儿啊,还不来谢谢苏县尉。”
“苏县尉,小女窦丛,谢过救命之恩。”
窦丛闻言,迈着小碎步来到苏无名的面前,脸含娇羞,双手交叉作揖,言语中尽是感激之情。
“无妨,舍妹能救下窦小姐也是运气使然,窦小姐无需客气。”
“窦老,我这次来,是想见一见令郎窦玉林。”
“好说好说,玉林这孩子最近几日总是贪杯,怕不是这会还在贪睡,苏县尉先随老夫进宴客厅吃茶,我这就派人去叫他。”
“不必了,窦老直接带我去窦公子的住所即可,苏无名问过几句话,便走。”
“嗨,苏县尉可是我窦府的大恩人,哪能来了就走,今天老夫要摆下宴席,宴请苏县尉,以表感激之情。”
“窦老严重了,实在是公务繁忙,不然苏无名一定讨点酒水喝。”
“罢了,苏县尉爱民如子,公务繁忙也属正常,哪日苏县尉得闲,你我二人定要开怀畅饮一番才是。”
“好说,好说。”
彼此闲谈中,窦老与窦丛指引着苏无名和王渝之来到一处阁楼前,
窦老见家奴一直敲打着房门,房门不开,面露不悦之色,对着苏无名解释道:“玉林这孩子一定是喝多了,真是怠慢了苏县尉。”
言罢,窦老亲自敲门,连番呼唤:“儿啊,苏县尉来了,还不开门迎接。”
接连唤了几声,屋内毫无动静,窦老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似水。
苏无名脸色微变,制止住窦老继续敲门,对着一旁的家丁们吩咐道:“还请各位撞开此门。”
几名家丁望向窦老,见他点头,便纷纷撞向木门,将木门撞开。
待得木门撞开,窦老见到屋内的景象,怒目圆睁,悲呼:“儿啊”,随后眼白一翻,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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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窦丛不可置信望着屋内的景象,连忙将窦老抱在怀中,挤压人中:“爹爹,爹爹你醒醒。”
屋内,一名青年悬梁自尽,正是窦玉林!
“少爷,少爷怎么上吊了啊,少爷!”
家丁们见到窦玉林的惨状,纷纷悲切出声,屋内顿时哭成了一片。
苏无名抬手制止了众人欲要冲进屋内的动作,缓步走进屋内,打量着四周,皱眉道。
“屋内并无打斗痕迹,谦叔帮忙,你我二人将他放下。”
王渝之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瞥了瞥四周家丁无人注意自己,便将苏无名推至一旁做遮掩,独自一人跳到半空,将窦玉林的尸体解下,放在床榻上。
苏无名脸色不断变换,盯着王渝之那凌厉的动作,暗自摇头,又被窦玉林的尸体吸引。
“谦叔,我来验尸,你记录。”
“好!”
王渝之取出小本,又研了墨汁沁湿笔尖,等待苏无名验尸。
“死者脖颈有嘞痕,手指蜷曲,双眼突出,眼底充血,身上无致命伤,喉中无异物...”
苏无名说,王渝之记,眨眼间半个时辰过去,苏无名摘下手套放在一边,拿过记录本查看,道:
“死者死于自缢。”
“不可能,你是不是验错了,窦玉林不可能是自杀!”
王渝之提出质疑,他可是看过两遍唐诡,窦玉林明明就是被阴十郎杀了之后吊起来的,怎么可能是自缢?!
“嗯,莫非谦叔另有想法,说来听听。”
苏无名见王渝之质疑自己,并未生气,而是围绕着尸体又转了两圈,确认自己绝对不会验错!
“验尸老奴不懂,县尉说是自缢,那便是自缢吧。”
王渝之围绕着窦玉林的尸体转了两圈,确实这小子的模样就是上吊而死,而且死前虽有挣扎,但身体没有任何外伤,不是自缢是什么?!
王渝之心中疑惑,该死的窦丛没死,反而被苏无名的妹妹给救了,应该是他杀的窦玉林,却是自缢。
离了大谱,苏无名哪里冒出来个妹妹,能从阴十郎手下救出窦丛,应该身手不弱,穿越者?会是哪个阵营?!
眼前的情况似乎已经彻底脱离了原本的剧情,王渝之明白,如果自己再用原剧情来看对照现在,恐怕也就离死不远了。
将小册子合拢,王渝之围绕着屋内转悠着,忽然眼神微凝,打开桌上的香炉,用手指沾了点香灰放在鼻尖嗅了嗅。
苏无名见状,立马不动声色的凑了过来,低声道:“谦叔可是发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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