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多痛啊。
还有那些悲伤往事,筑基心魔劫已是感同身受,她又不是自虐,再来一次,何苦来哉?
龏涟奇怪的看了盛红衣一眼:
“我还不了解你,你不高兴的时候就不爱说话,还有啊!”
他的嘴巴翘的更高了:
“你都不叫我阿涟。”
盛红衣:“……”行吧,原来是这样。
“你有什么不开心的,莫不是,”
他冷不丁凑到她耳边:
“你血脉觉醒的事情被发现了?”
说这话,他表情倏然严肃,甚至带上了一股杀气。
盛红衣心里一咯噔,对啊,血脉觉醒,她差点忘了这要命的事情。
血脉觉醒的旁支是要给主支当食物的!
这都是什么该死的规定?!
所以,听龏涟的意思,她已经血脉觉醒了,但是是瞒着家族的?
难怪,她刚刚觉得自己力量充沛!
对,还有血魂大法,黑莲在施法灭了大半异人域的时候,说这玩意儿不是异人域的咒术,是跟她随血脉觉醒而来?
她凝神想了一下,果然,血魂大法的字字句句,如烙印一般,一个字一个字的出现在了她的识海之中。
只是,刚冒出半行字,盛红衣蓦然就掐断了。
这东西,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甭管半妖黑莲知不知道,反正她盛红衣不想知道。
这玩意儿除了伤害自己,同别人同归于尽,好像没什么好处。
她盛红衣是什么人?
失点儿灵石,都要心疼的人,这种纯粹吃亏的功法,她是看也不想看一眼的。
她宁可决战到最后一刻,甭管杀了几个仇人,杀得尽兴才好。
而且,盛红衣眉眼一沉,这血魂大法蹊跷啊。
它烙刻在她的识海之中,她很不舒服。
识海似在震颤,甚至,她隐约感觉到了头痛。
若不是她叫停,神识抽离,怕是这种感觉还会更加严重。
而她叫停后,她的识海中的不适,也逐渐淡去。
这就很奇怪啊,同血脉一起觉醒了一个貌似很邪门的功法,这东西居然还会让她不舒服!
会有这种情况吗?
盛红衣没有当过妖,她是知道妖族会随着血脉觉醒参悟出一些神通。
这些个神通多种多样,并不由妖族自己控制。
这全然就是运气的成分。
运气好,得到的神通广大,许是将自己的战力增加个三五分也说不定。
运气差点儿,许是醒悟一个完全没用的神通,如同鸡肋。
但好在,神通这种东西据说有时候还会跟着血脉一代一代的传承下去,然而这也不是确定的事情,甚至几率很小。
这种事儿就好像天上掉馅饼,馅饼的馅儿是随机的,你得了去,想要也得要,不想要也得要。
但,掉多少馅饼,能不能得到馅饼,完全就是运气问题咯。
可,盛红衣从未听说过,神通这种东西会引起主人不适的!
莫不是,她运气实在太差了,吃到一块毒馅饼?
会有这种东西吗?
盛红衣思绪纷杂,突然又被人拍了肩膀,她回头看向龏涟,正对上龏涟眼中的探究:
“你在想什么?”
“我刚刚不知怎么的,突然没了记忆,我在想,我血脉觉醒之后,就没有参悟到什么神通?”
说这话的时候,盛红衣紧紧盯着龏涟,观察着他的神情变化。
话是她脱口而出的,几近于一种本能。
说出后,理智回归,若说后悔,盛红衣发现并没有多少。
她思绪一转,便知道自己为何如此。
黑莲是完全信任龏涟的,当然事实证明,龏涟确实没有辜负她的信任。
可是,盛红衣虽然知道这些,毕竟没有亲身经历过,所以对待龏涟,她还有些探究和谨慎的试探。
然这些都抵不过黑莲的本能。
话已出口,盛红衣倒是觉得坦诚或许比没坦诚来的好。
龏涟是什么人?
那是黑莲生死不弃的知己。
黑莲有所变化,他绝不会察觉不出来。
这不是,仅仅刚见面,他已经开始怀疑了!
但,盛红衣并不心虚。
她就是黑莲没错,只不过不是这一世的而已。
但,那又怎样?
她依旧是她,龏涟认的也是她!
不过,这一部分的事实,盛红衣选择不说出来。
而且,盛红衣也是为了自己考虑,她突然回到了这里?
是要做什么?
她对这里完全不熟悉,寻一个自己信任的人可以帮助自己了解这里的情况。
盛红衣话音落,龏涟的脸色骤然变了。
无声无息,他的眼中陡然全是凶戾和怀疑。
盛红衣没有移开自己的目光,心里突然感觉哪哪儿都正常了。
毕竟是异人王啊,荒原大陆祖师级别的人物。
之前那模样,还是太弱了,这会子凶光冒出,总算有了异人王该有的样子。
“你别瞅我啊,真是我。”
盛红衣一摊手,光棍的很。
这会子,她忽然哪哪儿都舒服了。
有一种我就这样,你爱咋咋地的坦率。
她眼尾往下压,一眼就扫到了龏涟的……六条尾巴!
唔,九尾狐狸,这会子已经长出六条尾巴了?
印象里,梦中的自己,在龏涟长第七条尾巴的时候挂了吧?
那就是说,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呀?
龏涟眯起眼,也没说话,就这么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
这人,实在不太对劲。
九尾狐天生嗅觉敏锐。
他不至于连自己好友的气息都认错。
但,气息还是原来的气息,似乎还多了些什么。
至于多了的那些东西,龏涟也判断过了,并无什么危险性。
他自认为这点子判断能力还是有的。
而且,黑莲血脉觉醒,周身气息发生变化实属正常。
龏涟研究过妖族血脉觉醒的情况,其中不乏那种血脉觉醒之后性格大变的。
可,他也没听说过,谁觉醒血脉,就失忆的吧?
再说了,她也不是今天觉醒血脉的呀?
距离她血脉觉醒有一月有余了。
他手一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住了盛红衣的脉门。
陡然,盛红衣便感觉到一股子阴寒顺着她的脉门极速前进,一探便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