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霍如熙拥抱着初露,唐枫眼眶酸涩,忍不住把这一幕也拍了下来。
“七少,我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扮粉色兔子的阿鸢头一回没按捺住好奇心。
“也许,是警察的直觉吧。”
唐枫没有告诉她,爱意这种东西,是无论怎么掩藏都藏不住的。
在他如获珍宝般将初露揽在怀中的刹那,他就知道,这就是霍如熙。
“让霍总和四小姐多呆一会儿吧。我们保证,不会再打扰你们。”阿鸢语气透出恳求。
“不用考虑我。只要初露觉得开心,就好。”唐枫不知,自己说这话时嗓音暗哑得像灌满了苦涩的沙砾。
哪怕万般不舍,霍如熙依然把沈初露送回到唐枫身边。
再下去,怕是会露出破绽。
“好好的,怎么哭了?”唐枫递上纸巾,温柔地诘问。
“没事,没什么……”沈初露擦拭着肿成桃子的眼睛,闷闷地应着。
唐枫深谙她哭泣的理由,心头泛着苦,却还是朝她露出明亮的笑容:
“肚子饿了吧?走着,七哥带你吃好吃的!”
玩偶狗定定地望着两人渐行渐远,才垂着硕大的头四肢僵硬地往反方向走去。
阿鸢跟着他到无人处,才把闷重的头套摘下来,乌发被汗水粘在脸颊旁,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少爷,您也快摘了吧太憋了,少爷?”
阿鸢唤了他两声,他却始终面壁,没有任何反应。
她吓了一跳,忙上前把他的狗头套摘下来。
“少爷,您……”
下一秒,阿鸢瞪大眼睛,惶然失措。
只见,霍如熙汗如雨下的俊容乌黑的碎发粘在额前,激烈起伏的胸腔在玩偶宽大的衣服里震颤着,一双惊为天人的凤眸又红又肿,已经快要睁不开了。
连带那狗头头套,都变得潮湿,快被汗水和泪水浸透。
“少爷……”阿鸢心疼得喉咙发堵,想安慰他,却不知该说什么。
霍如熙双手摁在墙壁上,撑着仿佛快要击溃了般抽空了所有力气的身体。
从前,触手可及的爱人,如今哪怕靠近,都是那么的困难。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然而巨大落差当前,还是令他几乎无法承受这份失去的心痛。
“她为什么哭了……”
半晌,霍如熙才嗓音破碎沙哑地开口。
阿鸢呼吸一滞,刚要言语,男人却自己给了自己答案:
“会不会,是那支舞,让她想起了我们的曾经?初露,她还爱我吗?”
最终是化作疑问。
意气风发的霍家大少,终于在这场爱与痛交织的感情里,失去了最初的那份无人能出其右的自信。
“我相信,夫人心里一定还爱着您。无人能够替代。”阿鸢眼神灼灼地回答。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但海有舟可渡,山有径可行。
爱,能抵万难。
霍如熙用力擦去眼尾的泪珠,背对着阿鸢,深深抽了口气:
“再让我,多陪陪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