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如熙低下头,神情几分赧然,“我只怕你不肯来呢。”
唐枫喉咙一哽,上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回到车上,沈初露正乖乖裹着绒毯,靠在玻璃窗上闭目养神。
现在她的身体状态,还是太虚弱。哪怕全程几乎都坐着轮椅,但这样的出行对现在的她而言,还是有点勉强了。
“窗子凉,靠在这里。”
霍如熙张开长臂,大掌放在她头侧,温柔地将她拢入怀中,下颌抵在她头顶,轻轻蹭着。
车子平缓地向医院行驶。
沈初露枕着男人的胸膛,突然觉得里面硬邦邦的,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硌到你了?”霍如熙踟蹰了一下,从怀中拿出阿鸢的日记本。
“啊!啊!”沈初露通红的眼睛圆睁。
她认得这个,她知道这是阿鸢姐姐的日记本。
有一次,霍如熙出差,她夜里睡不着,跑去阿鸢的房间找她。
无意间撞见了她在这粉色的本子上认真地写着什么,见她过来,她手忙脚乱地把本子藏起来,整张漂亮的脸蛋都红扑扑的。
“初露,这是阿鸢的日记。”
霍如熙将本子递给她,呼吸窒闷着,“我想,有些事,关于她对我的……我不想对你隐瞒。”
沈初露长睫低敛,没有接过,单薄的娇躯在毯子里蠕动了一会儿,掏出手机。
她打开备忘录,打上一行字,给霍如熙看:
“我知道的,阿鸢姐姐,一直很爱你。”
霍如熙瞳孔一缩,喉咙又干又哑,“初露,你怎么知道?她告诉过你?!”
沈初露轻轻摇头,又一个一个地打字:
“每天我都和阿鸢姐姐在一起,她照顾我,所以让我有很多机会了解她。如熙哥哥每天也跟阿鸢姐姐在一起,你真的看不出来吗?
爱一个人,眼神是藏不住的。我很早之前,就看出来了。”
霍如熙嘴巴错愕地张了张,这一刻,失语的人成了他。
是啊,哪怕阿鸢如何隐忍,可爱一个人是藏不住的。
可他,竟能完全忽略掉一个女孩对他的情感,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关心过她。
一滴泪落在屏幕上,又迅速被沈初露抹去:
“这么多年,阿鸢姐姐一直陪着你,这其实,就是告白啊。”
因为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
今天一早,舒颜就默默无声地等在墓园里了。
她远远地目睹了葬礼全程,所有吊唁的环节,她都跟着参与了。
最后,她将一束纯白的菊花,俯身放在树旁。
再直起身时,两行清泪润了脸颊。
她知道自己和阿鸢,都是苦命的人。虽然阿鸢死了,但她也是幸运的。
她的幸运,在于她追随着值得让她奉献和牺牲的男人。
而她,似乎在抓住谢晋寰手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一生悲剧。
无法,也无力解脱。
就在舒颜转身准备离开时,一只温热的手捉住了她冰凉的手。
下一秒,她身子被不由分说的强势力量带得猛地后退,单薄的脊背撞入坚实如壁垒的胸膛上。
舒颜慌了神,在男人怀中如欲振翅而飞的蝴蝶般瑟瑟抖动,挣了挣,却枉然。
“想跑?”白烬飞嗓音带着好听的哑,贴在她泛红的耳边。
“当然……”
舒颜与他紧贴着,扭动间,男人每一处坚硬的地方都蹭着她的腰身,“毕竟,我不是个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闻言,白烬飞乐了。
他的语调像逗蝴蝶,玩味地轻挑眼尾,“好不容易逮住你,不玩一玩,我可不会放你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