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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style="font-size:16px">行云飞得很快,不讲道理的风并不为此避让,云里突兀立着的两人显得十分扎眼,只得直面。何知闲脸上只有星星点点的麻意,别的再感受不到了。他其实有点想躲到谁的身后避一避,但云上只有比他还单薄的仙娥,他有些无助。

何知闲不着痕迹地偏过头看了看身侧的仙娥,依旧是标致的笑靥如花,但细看那柔软面皮好像被吹成了煞白单薄的纸片,甜美的小勾似用笔颤抖着画出来的,僵硬得下一秒就要被吹掉了。错觉吧,何知闲默默垂下了脑袋。

何知闲想起了自己的云。他回来以后只用过那一回。从前他的云小小的,刚好够他一个人站着,颜色跟他一样不太鲜亮,总之不像天气好会出现的云。但那天他的云变得很大——他过了很久才想起来——大得他可以躺在上面滚一圈,很蓬松飞得极快但在上面不会觉得被风吹得很难受,它的边缘还隐隐泛着太阳的金光,比现在他站着的这朵云还要漂亮得多。要知道瑶池里的仙娥都十分不凡,用的行云都是上九重天的一道风景呢。

迟钝的何知闲后知后觉,他小小分析了一下,应该是历劫后他涨了修为,不过他没有一点感觉,可能是全塞云里了。也只能是这样了。

瑶池,仙娥们进进出出,领着他的那仙娥好像颇有些地位,有谁经过时都停下来唤她一声“芍药姐姐”,然后偷偷瞧她身后的何知闲。要是何知闲自己走肯定是不会收到这么多关注的,他本就紧张,现下更加不舒服了。

芍药没有带他进到主殿,他们绕过主殿走过一片林子,不同于主殿的奢靡华丽,这是一个典雅的屋子。枣褐色的木头搭建起无边沉静,被各种何知闲只在书里的图画见过的植物包围着,走过那些环绕着屋子的奇花异草,何知闲忍不住伸手碰了碰,马上又收了回来,怕碰坏了。这里除了他们以外没有别人,耳边飞鸟的悠悠鸣叫声在回荡,是个休养的好地方。

走到门前,芍药打开门就低着头退至一旁,何知闲飘忽的眼珠在她面上停了一瞬又很快离开。门缝开得不是很大,何知闲没伸手去推,侧着身子有些艰难地钻了进去。

从踏过门槛开始,一种奇异的感觉从何知闲的身体内部泛起,他抬头看向屋内,目光没有为那些珍贵的摆饰们停留,甚至他第一个注意到的也不是尊贵的母神,而是她身旁桌子上那盏烛台,那浅浅摇曳的火焰。

“何知闲。”王母的声音轻柔如水,唤醒了何知闲。她看何知闲的眼神不像是上位者,更像是一个和蔼长辈。

何知闲下意识要跪下去,王母娘娘隔空一托,他就跪不下去了。

王母娘娘招手唤他:“不用行礼,过来吧。”

何知闲依然是迷茫的,他原以为要被兴师问罪,睡了帝君大人几年他也很不好意思,却又被用这样柔和的态度对待,为什么呢?他思考不了面前看起来十分复杂的迷局,只能动起僵硬的身体,一步一步走过去。实际上他的注意力依旧停在那盏灯上,他感觉到十分隐秘的链接,发生在他与一盏灯之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走得越近他看得越清晰,烛台通体白金,却不像金属的材质,透着玉石的光泽,荷叶为座,花杆丛生而上,夹带着些花叶与极小的莲蓬,顶上开出一朵莲花,花心中又托出一朵更小的莲花直上盛开着,层层花瓣薄如蝉翼,微微弯曲着守护花心那小小的火苗。火苗很小很圆,却顽强地亮着,像一颗娇小的白色花苞,它散发着不烫人的金色光芒,好像能感受到何知闲的靠近,它看起来有些激动地颤了颤。何知闲好想摸摸它。

“这是……什么?”何知闲忍不住询问,用的词让他感觉不是很舒服,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问。他这才发现,王母娘娘正在用一种慈爱的眼神看着他,看着他们。何知闲心中的疑惑无限扩散,一层又一层,答案就在眼前,他却怎么也摸不到。他有些头疼。

王母娘娘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诡异的静谧再一次充斥整个房间。

“和他见过面了吗?”王母突然开口,没有前置的环境也没有说清是任何一个人,就这样抛给何知闲一个问题。

“嗯。”沉默了一段时间,何知闲才轻点一下头。他无意识地啃咬起嘴唇,神情有些恍惚。

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有些沉重,毕竟他与他在天庭的唯一一次相遇可以说是惨不忍睹,以至于何知闲打算永远龟缩在小院里。

王母似乎早有预料,自顾自地继续说着。

“我一直觉得是天神借了我的儿子转世,但是,他再怎么神武,终究是我的孩子,是我怀胎十月,抱在怀里长大的孩子,”雍容华贵的母神看向小仙,露出了一个微笑,“我想,你能明白这种感觉的,对吗?”

她的笑是那么的温柔。

她说他能明白,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孩子。

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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