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046.
这应该是沈怿有生以来起床最为困难的一天。
十分钟前,陆闻津抱着平板在他身边坐下的时候,他就醒了。
厚实的窗帘拉得严丝合缝,房间里光线温和,他闭着眼,无法知悉具体的时间,只能凭借辘辘的饥肠推测现在大概已经接近中午。
熟悉的木质男香轻搔着鼻腔,夹杂着残留的情事气息,记忆如潮水般涌进脑海,拍荡着恢复运转的神经。
昨晚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沈怿一时之间不知道先为哪句后悔。
就眼下的状况来说,选择来陆闻津房间这一条应该首当其冲。
如果当时选了自己房间,起来后好歹还能占据地理优势,理直气壮地将陆闻津赶出去,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猫在被窝里装睡,拖延着无谓的时间,迟迟不愿直迎即将降临的尴尬。
更令人头疼的是,他的睡袍已经在睡梦中散乱了,腰部以上一丝不挂,乳头多半被咬肿了,柔软亲肤的被单压在上面甚至会产生轻微的胀痛。
看来是免不了要贴两天乳贴了,陆闻津这个不知轻重的臭流氓!
“在生什么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沉缓的话音压在耳廓上,沈怿心中咯噔一声:这是在诈我还是真看出来我醒了?
“我看到你皱眉抿唇了,想到什么不高兴的事了?”
耳骨钉被人拨动,沈怿自知已被微表情出卖,不再负隅顽抗,睁开眼睛,从被子里坐起,指了指胸前的罪证,数落起罪魁祸首:“你看看自己干的好事!”
白瓷坯似的胸脯上,两个乳尖又红又肿,像两颗早熟的樱桃,惹人怜又迷人眼,打催熟剂的元凶有些挪不动视线,过了数秒才自认理亏道:“我打电话问问周延要搽什么药。”
“不许问!”沈怿急哄哄扑过去,一把捉住那只伸向床头柜的手臂,“昨晚的事就当是一场闹剧,别让第三个人知道。”说着抬头直视着陆闻津的眼睛,警告道:“你最好也忘了。”
“……”陆闻津注视着这张昨晚在自己身下高潮过的脸,微微眯了眯眼眸,眸色渐渐深浓。
“你不会想赖我吧?”沈怿捺下心虚,瞪着圆圆的眼睛,强词夺理,“我只说要亲嘴,上床的事是你主动的,看在你是为了帮我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他说着顿了一下,见陆闻津似乎并无还嘴之意,松开陆闻津的小臂,眉毛微拧,端出一副老成多虑的模样,“再说我们是亲兄弟,这事让爸妈奶奶还有你外公外婆知道了估计得气出毛病。”
“先不说别人,只说你自己。”陆闻津替他把滑落到腰间的睡袍拢上去,打量着他的神色,“你和我做爱,什么感觉?”
“能有什么感觉,就上床的感觉呗。”沈怿斜眼错开视线,撇撇嘴,不太明白陆闻津为什么要用“做爱”这个词。
这个词太肉麻了,用在他和陆闻津之间尤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身体或者心理上有什么难受的地方吗?”陆闻津解开他松垮的睡袍腰带,重新系上一个十字结,不依不饶地盘问,“做的时候以及醒来后。”
“你是不是还得写个调查问卷啊?”沈怿边说边往床沿挪,“没有!感觉还不错,行了吧!”语毕,踩上拖鞋站起身。
“沈怿。”
“?”沈怿反过身,看向端坐在床头的陆闻津。
“你想当做没发生过,那就暂时先这样吧。”陆闻津用一种深沉莫测的眼神看着他。
不是,什么叫暂时这样?还能哪样啊?
沈怿忍着胸前的不适,顶着满头问号往外走,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转身提醒道:“那个……被单……”
陆闻津也已下床,轻抚着睡衣上的褶皱,“放心吧,我会用洗衣机。”
他还不至于让家政帮忙干这个。
“哦。”沈怿点点头,“那就好。”
他还真以为陆闻津四肢不勤五谷不分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洗漱换衣完毕,就到了午饭时间。
餐桌上,饭吃到一半,陆闻津忽然说:“我刚问了周延,如果痛感很明显的话,得涂点碘伏和消炎药。”稍顿一下,像是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只问了这个,没提及其他事。”
沈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陆闻津在说他的乳头,木着脸机械地点点头。
不尴不尬地沉默了几秒钟,沈怿想起昨晚被下药的事,向陆闻津问起沈瑞。
“没死,在周延那儿呢。”陆闻津用餐叉刺穿一块西兰花的肚膛。
“你打算把他怎么样?”沈怿夹起一块鸡丁。
“你想要把他怎么样?”
“随你。”沈怿隐约知道陆闻津手段带点黑,撩起眼帘,眼中笑意狡黠,“反正你有的是办法教训他,不是么?”
陆闻津稍一挑眉,嘴角勾起欣悦的弧度,“这么相信我?”
沈怿将鸡丁送入口中,含混地“嗯”了一声。
据刘管家回复的消息,沈瑞前天还在霖市的赌场里挥霍家财,昨晚出现在心意毫无前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霖市不缺消遣取乐的高级会所,陆闻津不太信这是巧合,于是问沈怿:“你昨天去心意,是一时兴起?”
“韩效在群里说心意有人鱼表演,我闲得没事,就预定了个位置。”沈怿慢慢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你的意思是韩效和沈瑞联手做局……?”
不至于吧,他可从来没得罪过刘家,和韩效也不相熟,上次洗手间门口的“偶遇”是他和韩效仅有的交集,还是单方面的。
“不像特地做局,应该就是顺便卖沈家一个人情。”陆闻津面色严肃起来。
难怪昨晚他打电话问韩效要包房门卡的时候,那边马上就问:“出什么事了?”
刘晓深这个外孙,连沈怿和沈家关系不好都看不出来?还是说分明看出来了故意跟他装傻充愣?无论是哪种,都挺蠢的,不过前者是单纯不长脑子,后者是自作聪明。
陆闻津当时急火攻心,没空留意这些细节,现在回想起来,没忍住低声骂了一句:“蠢货。”
陆闻津骂人的时候黑着脸,微蹙着眉,眼里写满了不屑一顾。别说,还挺帅,就比昨晚揍人的时候差一点。沈怿咀嚼着杏鲍菇,腮帮子一鼓一鼓,脑中思绪逐渐游离。
嗯,还是昨晚射精的时候最帅,那眼神太有张力了,像某种大型食肉动物看见猎物一样。
杏鲍菇滑入食道,飘逸的思绪回笼,沈怿猛地站起来,撂下筷子,丢下一句“我吃饱了”,风风火火就往自己卧室走。
陆闻津视线落在对面的瓷碗里,皱了皱眉,“你没吃多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沈怿置若罔闻,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还不忘把房门带上。
不到半分钟,笃笃的敲门声传来,沈怿扭过头,正撞上陆闻津的话音:“是不是胃不舒服?要不要让林姨煮点粥?”
“没有!不要!你别管我!”
沈怿吼完,头扭回去,又撞上梳妆镜中那张写满不自在的脸蛋。
他大爷的,沈怿你脸怎么这么红!
真的该找男朋友了!一定是单身太久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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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