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055.
晚上,夏齐文给沈怿送来了《天恩》的剧本。
白天睡得挺足,沈怿酝酿不出多少睡意,倚在床头读剧本,读到一半,把剧本搁在床头柜上,捂着肚子缩进了被窝里。
他没想到自己的胃竟然这么不争气,在陆闻津走的第一晚就旧疾复发。
有陆闻津关注他的饮食,帮他调理身体,这两年他就犯过两次胃病,说实话,他都已经忘记自己胃不好这事了。
放在上中学那会儿,他肯定不敢这么折腾——一整天只吃早饭,午饭睡过去,晚上用冰沙拉填肚子,水果不是凉性就是酸性,之后又是喝冰啤又是吹冷风。
胃部一阵阵痉挛,像一条毛巾被死死绞紧,沈怿连下床喝热水找药箱的力气抽不出,只能蜷缩着身体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单手擎着手机。
凌晨一点零八。
真要命,这大半夜的。
沈怿看了一会儿通讯录,排除几个泛泛之交,以及在外地录综艺的池或一,住得离澄江别苑近些的只有陆闻津。
也只对陆闻津呼来唤去最没有心理压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每一根神经都在饱受酷刑,额上直冒虚汗,心脏一抽一抽,头皮一跳一跳,沈怿恨不能把胃给切了。他实在遭不住,摁下了拨通键。那边几乎是秒接。
他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才不会丢面子,就没有先说话,只是很重很重地喘着气来舒缓疼痛。
“沈怿?是不是胃不舒服?”陆闻津洞察力惊人,说话时已有了起身的动静,“药吃了吗?”
“没,痛得起不来。”沈怿用虚弱的哑嗓子说完,挂掉电话。
二十分钟后,陆闻津出现在卧室门口,比理论时间快上不少。
他脑后翘起一撮头发,穿着单薄的睡衣,没披外套,脚上踩着家居鞋,就差把“着急忙慌”四个字贴脸上了。
被窝里,沈怿露出一张疼得皱巴巴的憔悴脸蛋,瞧见他这副样子没忍住笑了一下。
那笑容惨兮兮苦哈哈的,和旁边雪莉玫的甜美笑容形成鲜明对比,陆闻津不由地眉头紧蹙,心尖刺痛。
像沈怿这种笨蛋,自己怎么放心让他一个人待在家里的?自己搬出来了,至少应该安排人帮忙照看一下。最近未免太浮躁太粗疏,竟然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出现这样完全可以规避的纰漏。
把水杯和药片搁在床头柜后,陆闻津在床沿坐下,轻扶起沈怿,把人捞进自己怀里倚着,用纸巾给他擦干额上的汗珠,然后喂他吃药喝水。
沈怿或许是痛迷糊了,乖得不行,很配合地服用完抗酸药,又咕噜噜喝完了大半杯温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这绵软乖顺的模样让陆闻津心中酸软更甚,他搂着人躺进被窝,手掌覆在胃部,轻轻地揉抚,手法娴熟老练。过了一会儿,怀里人的呼吸渐渐轻缓,陆闻津问他:“你午晚餐都吃了什么?”
“中午在睡觉,晚上吃的水果沙拉。”沈怿眼睛懒懒地微眯,像只被呼噜得很舒服的小猫。
“什么水果?”
“猕猴桃、葡萄、草莓、西红柿,拌了点酸奶。”
“你胃不好,不能空腹吃这么多酸性水果,更不能一天一点主食都不吃。”陆闻津凑近了些许,带着体温的吐息洒在沈怿的脑后。
“我这不是忘了嘛……”沈怿扁扁嘴,热意从脑后蔓爬到耳根。
陆闻津微微低头,鼻尖轻抵着他的后颈,“沈怿,你这个样子,一个人住怎么让人放心?”
沈怿稍稍动了动脖子,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撩开陆闻津的睡衣袖口,轻握住他的左腕,指甲轻抚过伤口贴的边缘,问:“你这个,怎么弄的?”
沈怿想,如果陆闻津说实话不骗人,可以考虑让他留宿一晚。
可惜陆闻津撒谎成性:“在健身房没当心,被器械利口划伤的。”
“我已经好多了,你走吧。”沈怿松开那截手腕,语气里藏着别扭的愠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你现在饿不饿?饿的话我带你去吃点宵夜再走。”陆闻津倒也没多做争取。
沈怿道了声“不饿”,阖上眼睛。
陆闻津还是惦记他没吃东西,“我去厨房煮点小米粥,你饿了可以起来吃,困了就先睡。”
沈怿“嗯”了一声。腹部温暖的大手依言撤离,身后那半边床很快就空了,余下一点点兜不住的残温。
咔哒一声,房门被轻轻带上,沈怿从被子里坐起来,拿起剧本继续倚在床头熟悉台词。
过了一小会儿,房门蓦地被人推开,沈怿抬起头,看见明明答应好了要走的陆闻津抬腿朝自己走来,在床边停住脚步。
“宝宝,你白天睡的我的床。”主卧的床有很明显的睡过痕迹。
沈怿不动声色地将剧本合上,垂下目光,“你已经搬出去了,现在那是我的床。”
“我留下来陪你。”陆闻津在床边坐下,紧盯着床头眉眼低垂的人。
“不行。”沈怿坚守防线。
“你现在是病患,这算特殊情况。”陆闻津单手捧着他的脸颊,循循善诱,“你可以让我留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