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岑之卉说的是事实,也是众所周知却无力改变的现状。阶级早已固化,上层人垄断大部分资源,只留下很小的一部分供下层人分割,而疲于奔命与娱乐至上下,底层人就渐渐变得越来越麻木,变得将他人所遭遇的不幸与苦难视作自己生活中的调剂品。
“我觉得岑法医你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所以才会觉得漫长的调查过程是政府在敷衍民众。”暮霆淡漠道,“越是重要的案件越是要严格遵守规章制度法纪法令,因为没人一个无辜之人希望遭受无妄之灾,也没有一个遇难者家属会希望错放一个罪犯。”
“至于你说的‘了了’‘等等’,他们也不是文件上一串全无象征意义的数字,如果你真的愿意,完全可以利用职务之便详细的还原每一个遇难者的数据,我想这不仅会对于我之后的调查有所帮助,也更能T现你们证鉴所没有一点渎职。”
岑之卉被暮霆几句话噎得半天没缓过劲儿,究竟是谁在跟她说起这位中校大人时重点强调了他的沉默寡言?这叫‘沉默寡言’?他就差叭叭着上下两片嘴皮子对她骂脏话了好吗!关键这可是上千人的Si亡数据啊,还不算临时出现给证鉴所百上加斤的其他各种凶杀、自杀、意外Si……这是正常人能提出来的质疑?但凡他能对鉴证所的工作有些了解呢,也不至于把话说的那么狠。
暮霆像是没看出岑之卉的脸sE不好,接着又道,“还有28号在暗夜JiNg灵密室里发现的朱博文的尸T,你说证鉴所想了无数办法也不能解剖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岑之卉想起隔壁冷冻室里那具油脂丰厚的尸T就忍不住皱眉,“我们在需要解剖尸T前都会对尸T进行一次全方位扫描,你知道医疗器械中有一个叫做‘心脏起搏器’的电子治疗仪器吧,就是通过对心脏释放脉冲刺激心肌,然后使心脏激动和收缩,从而治疗心律失常所致的心脏功能障碍。”
暮霆点头,他想起朱博文的T型所以并不觉得意外,只是这跟不能解剖有什么关系?
“他T内有个类似于‘心脏起搏器’的炸弹。”岑之卉眉头锁得Si紧,“按照正常的这一类T内炸弹的设计,这个炸弹本应该在他Si掉,也就是心脏停跳的那一刻就立刻爆炸,可是它偏偏没有。不仅没有,它的设置安排好像就是为了阻止尸检一样,失去头部、四肢都不会炸,但是如果我们想要给他开x则必炸无疑,就连刺穿取Ye都不行。”
“你知道的,头与四肢对我们鉴证所来说解剖的意义不大,因为虽然科技发展至今,但我们仍不能顺利读取已Si亡者的脑中意识,再加上粗暴的活X剂刺激,他的脑神经早损伤的毫无用处可言。”
意思是那个嫌疑人在杀掉他之前就已经了解到他T内炸弹的存在了?暮霆陷入沉思。
就他对此类炸弹的了解,起爆的时间几乎会跟心跳停止的时间分秒不差,但是人被切掉头颅大量失血并不能立刻造成心脏停跳,也就是说那个嫌疑人很可能也是在赌一个与时间赛跑,结果炸弹没炸,反而为她争取了大量的可支配时间。
这个炸弹是在保护什么?
傍晚十八时许,证鉴所里大部分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离开工位前往更衣室换下工装准备下班了,交接班的人员也在例行职责认真与夜班同事对接还未完成的各项工作。
这种热闹的场景绝对是人心最散的时候,因为兢兢业业忙碌了一天,谁不惦记着下班该去哪里约会哪里玩啊,哪怕是交接班的两个人也免不了互相闲话几句跟工作并不相关的八卦,或窃窃私语,或打趣喜笑,总之多数人的注意力在这一刻都非常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