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这个,你不跟我走?”玄庭瞪着我,“你什么时候这么喜欢钻牛角尖?”
我摇摇头,撑起身,去摸衣服,这才想起昨天衣服让玄庭给扯坏了,叹一口气,却突然瞥见一边台上摆着的四王爷送来的衣冠,犹豫一下,终于去拿了过来,穿在身上。
“我只是不想再牵连他人,他遗诏要我殉葬,我若逃逸,牵连的决不只是你,这惊澜殿的一干人等,怕是一个也逃不了。”
“那你自己就要去死?”玄庭口气愠怒。
“我知你肯为我而死。”我淡淡笑着,“只是玄庭,我能让你为我而死,却不能让他们为我而死。”
“你这是什么话?”玄庭颇为困惑。
“你若死了,我必不负你,但他们与我有何关联,我凭什么让他们因我丢了性命?”我摇摇头,“玄庭,我身边死去的人太多了,无论是不是我杀的,死的都太多了。”
“好,你自去替那人陪葬,你有没有想过我,我怎么办?”玄庭一把扯住我的衣袖。
“你去燕北。”我别过脸,不敢看他,心中黯然,玄庭,那里不似这边复杂,你去平平静静过完这辈子吧。
“燕北,燕北!”玄庭面生怒色,“你总归要按那人的意思办是不是?”
“先帝也算仁至义尽了,如此安排,对谁都是好的。”我叹道,“你怎么就是不明白?”
“我不明白,我当然不明白,你心中明明是我,为何又总是放不下他。我知自己没他的城府心机,永远赶不上你的心思,可是如果他是你的知己,那么我又是什么,难道比不上一个知己?”
我看着那张悲痛欲绝的脸,转过身:“你不会懂,你走吧。”
一阵沉默,玄庭难以置信地盯着我,突然右手狠狠一击,手边桌子当下四分五裂,桌上瓷器灯台掉落地上,铿锵作响。
“我走,我去燕北,如此,你可满意?”他恨恨从牙缝挤出这一句话,拂袖而去,一开门,却见杨挚站在门口,四目相接,两人微微一怔,玄庭回头看了看我,终于还是径直离去。
“王爷,属下听见……”杨挚走了进来,行礼道。
我摆摆手:“没什么事,你去忙吧。”
杨挚称是,却并没有退下,只在那里跪着,支支吾吾:“属下……”
“可还有什么事吗?”我问。
杨挚神情一敛,似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王爷为何不跟宣公子走呢?”
我惊讶地转过头:“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放了我,四王爷第一个追究的可就是你。”
“杨挚没有想到那么多,只是王爷这样的人,若就这样没了,实在不公平。”
“我这样的人?”不禁哑然失笑,“杨统领,天下都说我是以色事主的贪官佞臣,落此下场有何不公平。”
“杨挚是个粗人,但这些年跟在王爷身边,看着王爷所作所为,虽弄不清来龙去脉,但也知王爷绝非入传言所说。杨挚斗胆,王爷还是去追宣公子吧,这里杨挚打理,为难不了别人,自己也绝无怨言。”
心里似乎有一些什么,淡淡一笑:“杨挚,你下去吧,我这么做有自己的原因,凡事若真如你所想这般简单多好?”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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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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