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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可作为暗卫,自然能看明白樊安淮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也明白已军营里的随行军医还真不一定能治好,不如眼下放手一搏,总归他身上还有能吊住樊安淮一口气的灵丹妙药,也不妨让那小姑娘一试。
“阿璃,还记得我教你的吗?”
听到声音,众人才注意到这姑娘的身边还站着一位老者。
这位老者看起来落魄的很,浑身上下脏兮兮的,一头不曾打理过的头发被他用一根木棍随手盘在头顶,近乎花白的胡子长满了他的整个下半张脸,让人怎么都不能与他身侧鲜活靓丽的小姑娘联想到一起。
众人对老者嗤之以鼻,但却听到小姑娘郑重地点点头,甜糯地嗓音里也能听出对老者地尊重,“记得,师父。”
师父?!!!
众人皆被小姑娘对老者地称呼吓到,因为从他的外表来看,丝毫看不出他会医术。
只见小姑娘双手握紧了跨在肩膀上的布包绳子,吐出一口气后一步步坚定的走向樊安淮。
道路两旁的士兵不自觉地后退两步,给小姑娘让出来更多地位子。
那一瞬间,在这个死气沉沉地边关,似乎突然多出来一道不同地色彩。
小姑娘丝毫不受周围的影响,只见她利落的跪到樊安淮的身侧,脱下身上的布包,从里面拿出一团被包裹着的东西。
一旁的人都不曾见过这个东西,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看,皆是好奇里面是什么。
只见小姑娘拿起那个卷起的厚布的一端向上举起,被卷着的部分便顺从的打开,里面的东西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你想感受么?!”
高达第一个不答应,嗷一嗓子就想上去抢,但被儒可拦住了。
见高达着呢大的反应,站在后面的人便更好奇是什么了,努力踮着脚向里张望。
“呀!好粗好长的针啊!”
有人惊呼出声,一下子解了后边人的疑惑。
众人当下便窃窃私语起来。
“这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心思却是个歹毒的啊。”
“就是啊,那么长的针,便是活人也扎死了吧?”
有人嘲讽一笑,“我看呐,这姑娘不过是逞能罢了,竟然还真敢让她上手,是嫌自己家少将军死的不够快吗?”
即便身边的声音又大又吵,甚至出现了辱骂的声音,但那姑娘两耳不闻窗外事,将那些话全部屏蔽掉,专心致志地做自己手里地东西,。
高达都要哭了,可他的力气没有儒可大,挣脱不开。
他回过头,眼泪鼻涕糊一脸的质问儒可,“公子!您就看着少将军这样去死吗?!”
儒可一阵无语,腾出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丢人。
但他还是解释道,“那是针灸要用的针,是一种行医的法子,放心吧,你的少将军死不了。”
虽然他是这样安慰高达的,但其实他的心里也没底。
这个姑娘太年轻了,他不敢想她如此小的年纪就能将这项技艺练就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了吗?若这是真的,那这个姑娘的天赋绝不是一般人。
听了儒可的解释,高达挣扎的动作渐渐小了下来。
儒可以为是他想开了,就慢慢松开了手,才看到他张大了的嘴,合都合不拢。
他一愣,随后才感觉到周围的环境,突然变得安静的出奇。
他顺着高达的目光看去,这才明白他们为何大气都不敢出。
小姑娘手法熟练,又快又准的将银针扎入樊安淮的身上,每一针都下的自信决绝,可见功夫之深。
众人这时才明白过来,这个被他们瞧不上的小姑娘,竟然真的有大本事。
可蹲在那里的人儿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眉头越皱越深。
只有她知道,若是再晚一刻钟,便是她的师父亲自上阵,都不一定能将眼前的人救回来。
他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有一股明显不属于眼前少年是我野蛮力量在他的体内横冲直撞,将他的五脏六腑都冲击的惨不忍睹,而眼下,她正在努力控制住这股力量。
很明显,他这是被人暗害了。
想到这里,她手里的动作更快了。
先前回去通风报信的人已经将消息代理回去,而儒可也让荣华回去将这里的事告诉了老将军和大将军。
二位长辈在接到消息的一瞬间便冲了出去。
他们在祈祷,祈祷这个孩子能平安活下来。
他们害怕了,开始反思让他独自上战场到底是不是一个正确的选择。他们不敢想,若是樊安淮因为这次的战事而死去,他们的余生将在愧疚中度过。
他们的到来来的悄无声息,他们到场后,便看到一道靓丽的身影跪在樊安淮的身侧。
起初他们的震惊的,下一刻樊霍决的反应便是愠怒。
他正想,儒可怎能如此草率行事,居然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来医治。
“太不像话了。”
樊霍决眉头紧皱,正要上去拦下,但抬起来的脚还未落下,便被樊跃峰拦住。
“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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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父亲的举动,樊霍决更不明白了。
而樊跃峰却不急,反而是站在那里,淡定的看着。
但樊霍决可坐不住,他急急道:“爹,那是您亲孙子啊,您不能眼睁睁看着淮儿去送死啊。”
在樊霍决看来,这无疑是在樊安淮去黄泉路上推他一把。
樊霍决的话成功引起樊跃峰的不满,一瞬间他淡然的面庞便冷下来。
樊跃峰一记眼刀飞过去,怒道:“难道在你眼里,老夫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吗?老夫会害自己的孙儿吗?”
“那您...”
樊霍决想说,那您为何要拦着我。
多年耳朵夫子樊跃峰自然知道他的想法,白了他一眼后道:“看到人群后方那位老者了吗?”
顺着自己的父亲的话,樊霍决将目光看向人群,但他始终没有找到那“老者”。
“没有啊...”
除了一个乞丐,樊霍决并没有看到什么老者。
樊跃峰一猜便知道他没有明白,叹了口气还是说得更明白了些。
“那位有些蓬头垢面的人,看到了吗?”
樊霍决将目光向那位乞丐定了定,随后点点头,道:“看到了,怎么了爹?”
樊跃峰看着他,淡淡道:“那位就是逍遥医圣—齐匠海。”
“什么?!”
樊霍决的惊讶与樊跃峰的淡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就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那个...那个...那个齐老?!”
他们站的距离很远,但人群后的齐老似乎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回过头来正好与樊跃峰眼神对视,二人相视一笑,顿时心知肚明。
樊霍决的反应就比较大了,丝毫不见平日里一个将军该有的稳重。
他惊呼一声,“喔!!!齐老看过来了!爹!爹!你看到了吗爹!”
樊跃峰无语的看着自家傻儿子,没忍住一掌拍向樊霍决的后脑,清脆有力的声音让樊霍决瞬间冷静下来。
他知道,在这些事情上与老爹争执是没有用的。
“老夫年轻时与齐老有过一面之缘,方才的确是看咱们的。”
到底是亲儿子,见不得他如此模样,还是与他解释道。
樊霍决正惊叹于老爹居然认识这样的人物,随后他便看到齐老向他们这边走来。
难得一见的是,一向算是威严强势的父亲,在齐老面前竟然放低了自己的姿态。
待齐老走近,樊跃峰先他一步上前,“齐老哥,久违了。”
齐老面色慈祥,回应着,“久违久违。”
齐老竟然比自己父亲的年纪还要大,这让樊霍决对齐老更加尊敬,站在父亲的身后,乖顺的做好一个晚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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