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家借比儿的人就发觉,好几天没听到他家有什么动静了,还隐隐有股说不出的臭味从院子那边飘过来。
“但是说句不好听的,当初他家盖房子,非要把院墙加高,也是跟借比儿闹过矛盾的。
“你看我们的院墙,但凡是个大人,哪怕是个个子高点儿的孩子,踩个板凳或是直接攀上去,都很容易看到借比儿人家院子里的情况。
“可他家非要把两边的院墙加到两人多高,想上去都要搭梯子才行。
“借比儿开始并不同意,可架不住他家坚持,又都是他家出钱,最后到底弄了那么高的院墙。
“就因为有这么个旧院怨在,所以两边住着的人都发觉他家有些不对,却谁都懒得搭梯子看看出什么事了。
“直到后来臭味越来越重,苍蝇更是成群结队地飞来飞去。
“借比儿两户人家才终于觉得大事不好了。
“他们搭着梯子爬上去,越过院墙往院子里一看,好家伙!”
“怎么了?”孟钰此时都听入迷了,几乎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全神贯注地听老爷子讲故事去了。
“蔡家三口人,全都吊死在那棵石榴树上了!
“七月份的天儿多热啊,尸首早就腐败,发出阵阵恶臭,招来了不知多少苍蝇,简直惨不忍睹。
“两边的借比儿人家都被吓坏了,其中一个更是直接从梯子上翻下去摔断了腿。
“饶是这样,都没耽误他家连夜就搬走了。
“另外一家去把这件事报告了官府,但也还是受到惊吓,很快就搬离了这里。
“官府确认有这么回事之后,立刻派人来运走了尸首,开始查案
“案子破了么?”孟钰追问,“不对,您只说了他家三口人在石榴树上吊死,您没提那位老奴啊!
“该不会是老奴把他们一家三口都杀了,自己早就卷着财物跑了吧?”
“官府的人一开始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家里财物一点都没有丢失。
“捕快们到处询问查找,也没有那位老奴的任何线索。
“案发到现在都好几年了,至今仍未查清楚,所以还是个悬案。
“虽说那院子现在早都收拾干净了,可出过这么大的事儿,谁还敢买啊!买了也不敢住啊!谁知道同样的事儿会不会再重现一次啊!”
孟钰被老爷子最后这句话说得后背汗毛直竖。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来意。
之前不知道还好,现在一想起这件事,真是几乎把孟钰给气死。
一想到叶家有可能真的买下这套房子,孟钰就止不住地后怕。
事后再知道这件事的话,那岂不是要把人怄死。
到时候想卖也卖不出去,想住心里又犯膈应,那可就真是砸手里了。
栾双成!
孟钰真是气得牙根痒痒!
岑老几套铺面都放在他那边往外租,相当于每年白给他送一笔佣金。
这小子居然跟自己耍这种阴招!
想到这里,孟钰再也坐不住了。
他腾地起身出门,赶着车直奔牙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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