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一直吊着她心口吊着她的倔强的那口气呼得就散了,从知道他身陷泥石流的那刻起就就没掉过一滴眼泪的她,突然泪水决堤。明明是低低的呜咽,不细听都听不见哭声,可就这压抑的落泪却哭的肝肠寸断,仿佛要把这些天来所有压抑的担忧,恐慌,绝望全都化作泪水排出T外。
她终于,不在被它们所困扰了。
展锋只是虚弱得笑着,拍着她的肩背慢慢哄着,触手时都觉得硌手,一次一次得重复着:“惜儿,别哭,我在,别害怕。”
她是真的太累了,面容苍白浑身消瘦得似乎只剩下一把骨头,连眼中都布满了血丝。他还没醒的时候,这一双眼亮得吓人,好像她把她生命都点燃烧尽放出的光都从中迸S出来。如今见他脱离危险醒了,这双眼中的光就散去了,就像熄灭的火堆,余烬闪烁着,泯没了。哭着哭着,声音渐低,那双眼渐渐阖上,她已然睡去,可她依旧不肯放开他的手,连梦里都怕他消失了一样。
再醒来时,他们的手还握着,只是她却被拥在他的怀里,贴的紧紧的。
这里可不是独处无旁人的宅院!这次入山救灾的人士,从官府权贵到江湖游侠,大多都在这里休养,随时都会有可能有人进来的!她当即就要脱身,却被他牢牢按了回来。
“子旭,会被人知道的……”她的嚅嗫弱的和小猫儿似的。
“怕什么,我的情意世人已知,有了如今这一遭谁还敢说你对我无情?谁能b你更Ai我?你还想自欺欺人不成?”展锋虽然虚弱,却还是能一只手就把她牢牢按住,“惜儿,这个时候了,你还想说不嫁吗?”
她这些天的疲累也是伤了元气,极是虚弱,而且她也怕她的挣扎会引动他的内伤,他一说便软了下来。
“我哪儿敢呢?”江浣溪的眉眼一垂,再抬起,便是柔光粼粼:“不敢奢望天长地久,只盼着眼下时光,不离不弃。”
虽然已经知道她的答案,可听她终于改口,顿时觉得这些年的坚持也有了结果,只想把她抱得用力些,再用力些,嵌进自己的骨血里才好:“朝夕相伴我要,天长地久我也要,不求长相思,但求长相守,惜儿,我再也不会让你放手了。”
温存了片刻,忽的听屋外一声提醒的嗽声,江浣溪猛然弹起来,理着衣襟下床,见着两人都衣冠不整,似乎是羞极了。她想出去避一避,可一只手却还是被他紧紧拉着,怎么都不肯分开。
“展少侠,恭喜啊。”挑帘进来的男人年纪不大,瞧着刚及弱冠之年,五官贵气英俊,一身兵锋却凌厉得不敢让人直视,可笑起来的时候却有一种粗犷的爽朗。
一见人进来了,还是个以前没见过的陌生人,江浣溪下意识得要把手cH0U出来,可展锋动作却更快,十指一收她cH0U都cH0U不回来。她又不好意思用力挣扎,更何况就算是她挣扎也不一定能争得过他,只能红着脸让他继续握着,扶着他坐起来。
“我都伤成这样了,恭喜什么?”展锋笑得得意,“公策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惜儿,这是夏执符,算是我的同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