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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大消息、大消息啊……”
跳蚤兴高采烈一头探进伙房,却被一股浓到化不开的青烟给扑了一脸,他不以为意的伸手拍了拍面上的浓烟,准备继续往下说。
但下一秒,他的脸色就猛然一遍,扭头就“哈欠、哈欠”的鼻涕眼泪直往外喷:“哇,二爷,您炼的是…哈欠、哈欠…毒药吗?”
短短十几秒钟,他就呛得满脸都是鼻涕和眼泪,鼻腔里真像是有无数只跳蚤在乱窜。
“少见多怪!”
杨戈徐徐从浓烟里走出来,他双眼也被青烟给熏得通红,眼珠子却还在放光:“大事小事儿?小事儿就别来打搅我炒火锅底料!”
跳蚤胡乱擦了擦脸,惊异的看了一眼青烟缭绕的伙房:“这是火锅?火锅不是清汤吗?”
“火锅的事,你少管!”
杨戈:“赶紧说事儿!”
“哦……”
跳蚤应了一声,又切换出兴高采烈的模样,眉飞色舞的说道:“二爷,最新消息,白莲教教主唐卿,被人揍了!”
“哈?”
杨戈一脸问号:“谁动的手?”
跳蚤乐不可支的一摊手:“不知道!”
杨戈:“不知道?”
跳蚤重重的一点头:“对,谁都不知道是谁人动的手,那人趁夜摸进了白莲教总坛,直接找上唐卿,二话不说的就将其摁在地上暴打了一顿,根据现场目击的楼中探子回报,那场面就跟后娘打女儿似的,唐卿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目前各方消息还在核实当中,唯一能确定就是动手的人既不是全真教那位,也不是明教那位。”
杨戈听后也忍不住挑了挑唇角,但很快就又被他给压了下去:“龙虎山那老不死的呢?”
跳蚤挠头:“这就不知道了……您也知道,那位活神仙,哪里是我们楼外楼能盯梢的。”
“也对!”
杨戈想了想后点头,末了又接着问道:“那五毒教最近有在白莲教手里吃亏么?”
跳蚤想了想,摇头道:“据我所知,是没有的!”
杨戈笑道:“这就有点意思了,后续要有新消息,再告诉我。”
说完,他就转身大步走回伙房的青烟当中,伙房里很快就传来了锅铲摩擦的声音。
跳蚤扒着伙房门往里瞅了一眼,谨慎的抽动鼻翼微微嗅了一口浓烟,转头就又“哈欠、哈欠”个不停。
“对、对了,二爷,江浙那边又有消息过来……”
杨戈的声音从青烟里传来:“哦?说说!”
“四日前,西厂厂督卫衡,成功抓住了那一伙人的尾巴,但动手抓人之时横空杀出了一个神秘高手,纵然卫衡早有准备,请了御马监四老汪鲲前去压阵,但仍教活口尽数脱身……”
青烟里的锅铲摩擦声戛然而止:“御马监四老?宗师?”
跳蚤:“对!”
杨戈:“那神秘是谁?”
跳蚤:“回二爷,暂且还未查到……”
杨戈:“天下拢共就这么几个宗师,你们还查不到?”
跳蚤:“回二爷,我们的人刚咬上那群人不久,就被卫衡的行动给搅和了,查的线索还极其有限,只知道那群人的身份极其复杂,不似一家之人,倒像是很多很多股势力拧成的一伙人,其中甚至还有鞑子的影子……”
“你们既已追踪到那伙人,为何早些不告诉我?”
青烟之中,杨戈的语气冷几分。
跳蚤连忙回道:“二爷,您花了大价钱查这群人,若无确凿证据,我们哪里敢惊动您?要出了岔子,我们也无法交代啊!”
杨戈沉默了一会儿,问道:“那伙人主要在哪里活动?”
跳蚤:“先前主要在绍兴附近活动,不过卫衡动手之后,那群人就尽数转移了,我们的人还在跟进,看看还能不能重新咬上他们。”
“绍兴?”
杨戈沉吟了片刻,问道:“我记得你先前说过,那个什么江东七大世家里的谢家,就在绍兴,此事与谢家有没有关联?”
跳蚤:“回二爷,楼中提供的诸多线索之中,没有任何一条线索指向谢家……”
杨戈:“那有证据可以证明此事与谢家无关吗?”
跳蚤:“回二爷,也没有!”
杨戈:“那就查,江浙那么大,那些人偏偏就藏在绍兴,绍兴也不大,谢家作为地头蛇,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知道?”
跳蚤:“是,我这就回去给楼中传书,让他们彻查会稽谢家!”
杨戈:“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咱们熟归熟,可你们要是打着糊弄我或者拿我当刀使的鬼主意,我可一样会翻脸哦。”
跳蚤:“不敢不敢,小的就是有吃雷的胆子,也绝不敢糊弄二爷您呐……楼中也绝对不敢!”
杨戈:“那就去做事吧,我等你们的好消息!”
跳蚤:“是,一有消息小的立刻禀报于您。”
跳蚤匆匆离开客栈,伙房内又响起了有节奏的锅铲摩擦声。
少倾,伙房内的青烟散尽。
赵猹扒着伙房门,小心翼翼的将小脑袋伸进伙房内往里张望:“二哥…呲溜…火锅做好了吗?”
杨戈将炒好的火锅底料都装进一个小陶罐里,小心翼翼的密封好:“别着急,底料才刚炒好,还得再发酵两天,去一去火气,味道才醇厚,而且火锅菜也还得再等等……”
“呲溜。”
赵猹又吸了一口口水:“等啥?”
以她的经验,但凡是二哥花心思做的菜,都超级好吃!
这个什么劳子火锅,二哥前前后后都念叨了一个多月了……那得好吃成什么样儿啊?
杨戈:“等啥时候有牛牛想不开,跳崖自尽。”
赵猹:“哈?”
她懵了几秒,很快就反应过来,双眼放光的小声说道:“要不,今晚就让牛牛想不开?”
“你想啥呢?”
杨戈忍不住翻了红眼:“不都说了这底料还得再发酵两天才好吃吗……还是明天再让牛牛想不开吧。”
说到这里,他自个儿也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本章完)</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