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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诗又在网上淘了个小巧精致的洒水壶,看她办公桌上,拇指大、巴掌大的洒水壶数量一只手都数不过来了,下完单,点兵点将了一番后拿起个金色的装水。
不多会儿,在窗台上的小桃妖就被浇了一脑袋。
但湿淋淋的小花妖一动不动。
余诗替她唱:“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地拍,暖暖的眼泪跟寒雨混成一块……”
小花妖还是一动不动,余诗只好将她揉吧揉吧化了人形,“不唱啦?你就像一个刽子手把我出卖,我的心仿佛被刺刀狠狠的宰,悬崖上的爱,谁会愿意接受最痛的意外。”
被迫化形的陶夭夭仍是垂着眼。
余诗:“……”
周六那天,她被夭夭央求着去顾家,说是顾博闻跟楚乔一大早出门后就没回来,在新房里等了一天一夜没见着人影的她快担心死了。
但这双休日的,小两口回顾家要么是吃家宴要么是看望长辈,晚点回去甚至留宿不都很正常吗?
去了就是自找没趣而已!
然而小桃妖缠起人来要命,她架不住央求,掐指帮忙一算,竟然算不出来,只好带着人亲自跑一趟。
结果顾家是找到了,她们却进不去。
庄严肃穆的顾家整个大宅院都被一道金晃晃的、凡人眼睛看不见的符咒笼罩着,这是捉妖师下的,她们强闯就是自投罗网。
余诗跟陶夭夭分析,应该是这些顾博闻发现了自身的不对劲,请来了捉妖师,捉妖师看到了他身上的妖气,帮忙下了道符咒。
陶夭夭听完几乎当场抑郁!
周六周日两天过去,陶夭夭望眼欲穿,但周一顾博闻没来学校,转眼周二周三过去,周四有个消息在老师和学生间传开,说是顾博闻教授马上就要调去其他大学授课了。
这消息一出,最后的希望破灭,陶夭夭一声不吭的化回原形,不管怎么跟她聊都没反应。
后来余诗给她浇水下火气时,她会磕磕巴巴哼几句冰雨,之后大概发现这歌应情应景,一给她浇水就唱。一首悲伤情歌唱了几天,是越唱越熟练也越唱越伤心,再失恋一年半载,估计代替天王成为陶·德华·夭夭都有望。
余诗其实倒不是很担心,这种小女儿失恋的痛苦谁都要经历,也早晚能过去。
所以她很有闲情逸致,还在网上买了很多洒水壶,打算一天给小桃夭换一个“冰雨”体验。
只是今天的情况实在特殊,陶夭夭远远看到顾博闻的办公室门开了,急冲冲跑过去,却发现里头住进了一位新的女老师,一时间彻底自闭。
一个妖自己化出原形在外头暴晒了一下午。
余诗没哄到人,拿了干燥柔软的大毛巾给陶夭夭擦脑袋,又说:“人类有句话叫做‘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花跟草又不一样。”
余诗:“???”
她低头看闷闷搭腔的陶夭夭,继续逗她说话,“怎么不一样了?”只要愿意开口交流,就有办法了。
可没想陶夭夭又不说话了。
“年纪不大这么喜欢装深沉。”余诗戳戳她的小脑门,“那你晚上想吃菠萝包,店里卖完了,你就不吃晚饭了?如果明天后天甚至下个月明年都没有,你就都不吃啦?等着饿死啦?”
“我就是不相信顾教授这么狠心!他喜欢我的,他也很喜欢我的!”陶夭夭红起眼睛。
“哎噢噢,不哭不哭。”余诗忙给她擦眼泪豆豆,两只漂亮的手都显得有些慌乱,等给她拭了眼泪,才说:“姐姐帮你看一下他这会儿在干什么好不好?”
“不是,不是看不出来吗。”陶夭夭哭得声音闷闷的,眼角红艳艳,嘴巴委屈又可怜的抿起,看起来真令人心疼极了。
余诗笑说:“有办法,怎么没办法,姐姐这么厉害的大妖怪。”
之前掐算不出来是因为不知道有符咒阻拦,现在知道了,见招拆招掐个诀也不难。两分钟后,眼里还含着两包泪的陶夭夭看到了画面。
那是个房间,窗帘紧紧拉着,显得室内光线昏暗,顾博闻正躺在床上,而他的新婚妻子楚乔正坐在床沿,双手撑在他身两侧,弯腰亲吻他,害羞的、小心翼翼的伸出舌头舔弄,再撬开薄唇进一步探入他口中。
顾博闻没反抗。
余诗怕窥视久了被下符咒的捉妖师察觉反追踪过来,很快结束妖术施展。
陶夭夭怔怔愣愣,像被刚刚看到的画面吓坏了,余诗正要安慰她两句,却见她回过神来急道:“顾教授肯定是被关起来了!”
这话来得突然,余诗差点被自己原本要说的话呛着,临了改口问:“……怎么说?”
“现在这大白天的,他躺在床上干什么?而且他一动不动的,肯定是哪里受伤了然后昏迷不醒才能让那个女人为所欲为!”
不得不说有时候夭夭就是那么真相。
余诗不置可否,但还是指出:“夭儿,那不是‘那个女人’,而是顾博闻的妻子,他们是
', ' ')('夫妻。”
“顾教授都打算跟她离婚了!”
“只要没离,他们就是夫妻。”余诗跟她说人类的规则,说他们那套名正言顺的白纸黑字明文规定且必须遵守的庞大法律体系。
她当然知道,顾博闻也许真的像小夭儿说的那样身不由己,但那也只是也许,一个可能,另一个百分之百的事实是顾家已经被捉妖师盯上,一旦夭儿再跟顾博闻牵扯不清,就只有死路一条!
她哪里舍得这样可爱的小花妖自寻死路。
所以她先拖延,再开解,刚刚窥伺到的画面甚至让她松了口气,至少能让陶夭夭彻底死心,却不想她身为局中人还能看得那样清楚,真是小看了。
早知还不如拟个画面骗过她。
这念头一起,她迅速看了眼夭夭。
小桃妖还在着急,大概是想着要怎么去救顾博闻出来,余诗突然说:“那我们再看一点好不好?如果他真的是被逼的,姐姐就跟你去救他,如果……”
“他一定是被迫的!”陶夭夭打断她,不叫她说出另一个可能性。
余诗看着她,轻轻叹息一声,拿起遥控器,同时眼眸化作竖瞳碧绿的光一闪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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