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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南部。
数以百万的魔军身着漆黑的盔甲,如潮水一般,朝四面八方而去,速度极快,淹没一座座城池。
白峄城。
刘风满脸阴狠的盯着于玄道:“为什么不出战,刘纪那个乱臣贼子如今正在屠戮大汉子民,我们难道就这么看着不成?”
于玄道:“殿下,那些个平民百姓的生死你会在乎吗?”
刘风一怔。
于玄道:“既然不在乎,那就不用不用在意眼前的些许得失,我们要的是最终的大胜,且让那魔头先猖獗些时日,待到老师到来,定会将其尽数诛灭。”
刘风怒道:“等你老师?本殿下等了这许久,却依旧不见他踪迹,你倒是时时说他来,什么时候能来呢?百年之期还剩许多事日,难道真要让本殿下一直等着,岂不荒谬?你等莫当本殿下好欺,若真是吃了败仗,父王怪罪下来,你崆峒也难逃责罚。”
于玄道心中冷笑,脸上却丝毫不变:“家师如今正在西牛贺洲为国谋划,不日将会来此,殿下莫急。”
一听又是这种毫无意义的废话,刘风冷哼一声,转头就走。
城外,三十万魔军阵列森严,一道道惊人的气息冲天而起,汇聚融合,如乌云遮天,整个苍穹都昏沉了起来。
魔气浩大无边,幻化成无数狰狞凶恶的魔头形象,咆哮怒吼,似要从云端冲下来毁灭一切。
城中百姓看到这一幕,皆是胆战心惊,恐慌莫名。
而于玄道则是神色始终平静,良久才吐了口浊气,百年之期还剩数十年之久,而看那刘纪气焰却越发的嚣张了,麾下炼成了数十万魔军,一个个皆是仙人实力,悍不畏死,攻城拔寨,如摧枯拉朽,实在是可怕。
刘风着急,他如何不着急,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一旦刘纪杀到了此间,说不得得有数百万魔军,到那时,就算老师亲临,恐怕也奈何不得吧?
不过掌教老爷子曾说过,那刘纪气运旺盛,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哪怕是强如他阐教也不敢逆天而行,须得退避三舍。
只是在他看来,如此下去,岂不是养虎遗患?
……
大汉帝国占据了南瞻部洲绝大多数的土地,疆域可谓是广袤,而今南边大面积的区域已经落入了刘纪之手。
刘纪手下魔军肆虐,凶戾残忍,所过之处,城破人亡,不知多少的生灵惨死,哪怕是白日,也依旧能见到冲天的怨气,一座座曾经的雄关大城,早已成了毫无生气的鬼域。
帝都。
大帝刘巍站在摘星楼上,目光远眺南方,却见黑烟滚滚,遮天蔽日,隐约间好似恶魔腾空,透着深沉的邪恶。
一想到这些时日看到的奏章,刘巍脸色越发冷峻了起来,朝一旁的年轻人道:“张之泱,若是你令旨讨伐南荒,可有把握一战而胜?”
张之泱依旧面冠如玉,一袭白衣越发的显得温文尔雅,闻言微微施礼,道:“启禀陛下,臣无能,恐难以做到。”
“连你都无法做到?”
刘巍皱眉头,目光如电。
张之泱迎着其目光,神色坦然,道:“陛下想必知道,正所谓顺天者逸,逆天者劳,那刘巍如今气运正旺,麾下又有魔军百万,就算是臣有通天之能,恐怕也行不得此等逆天之事。”
“逆天?”
刘巍大怒,厉喝道:“本帝执掌大汉,躬身亲政数百年,向来是百战百胜,所向睥睨,如今却被一个逆子所逼迫,岂不荒谬?逆子豢养魔头,屠戮苍生,朕要伐他,居然是逆天而行,岂不可笑?”
张之泱道:“陛下息怒,天道浩渺,向来无情。既然无情,又岂会在意生灵万物?如今大劫之下,万灵凋谢,生死颠倒,气运变化就算是圣人教主也违逆不得,更何况你我,还请陛下暂且忍耐,待时机已到,那厮必然多行不义必自毙。”
刘巍道:“可朕等不下去了,朕的天下,朕的百姓等不下去了。你饱读诗书,又通修行之道,向来自诩为心怀社稷,此番何以教朕?”
“这个……”
张之泱苦笑一声,低下了头。
刘巍:“既然你也无辞,那就领旨意吧,朕限你半年之内,将那逆子擒到朕的面前来,朕要将他千刀万剐。”
最后,已然是咬牙切齿,面目狰狞。
张之泱躬身行礼:“臣,领旨。”
……
状元府。
张之泱回到府中,屏退左右进入了一间密室之中。
这密室狭隘逼仄,却空空荡荡,只余一面墙壁上悬挂着一张仕女图,色彩明艳,线条清晰,面容与服饰皆是栩栩如生,好似真人入画了一般。
“弟子,恭请老师。”
张之泱朝着画卷行礼,拜了三拜之后朗声道。
画卷似有感应,其上色彩越发的明亮了起来,好似凭空升起了一团光,如流水般拂过画面,其上的女子顿时活了过来,目光一凝,神色威严:“你有何事要见为师?”
“老
', ' ')('师,汉帝下旨令弟子领兵平乱,弟子无法拒绝。”张之泱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女子点头道:“此事倒是颇有些棘手,当初玄天教主与元始天尊一战,定下了刘纪有百年气运,借此搅乱大汉人道气运。而今不过四十余年而已,还有过半之数,若是兴兵伐之,一来恐玄天教主不悦。二来大汉气运尚未损及根基,一旦刘纪败亡,必将迅速恢复,于我等来说却算不得好事。”
“依老师之意,弟子该如何处之?”
女子眸光一动:“此事说来麻烦,却也简单,你如今为大汉臣子,帝王号令却不好不尊,否则难免遭杀身之祸。此事先应下来再说,至于该如何应变,且日后再计较了。不过那大汉太子,想来可以用用。”
“太子殿下?”
张之泱心中一动,但却摇头道:“老师,据弟子所知,那太子如今身边尽是阐教门人,弟子想要借力,恐怕难以做到。”
“哼,阐教如今深陷西牛贺洲,哪有心思顾忌这许多,你自去便是,为师定保你无恙。”女子说着,身形缓缓落入画中,生气尽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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