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种情况下,张北行不光能够从容应对,还能套出有用的信息之后反杀了对方。
就算他不是那四条命案的始作俑者,就光是这心理素质和应变能力,就不是常人所有的。
“构不构成正当防卫,那不是我们能说的算,一切还需要法律来判决。”李文山没有正面回应。
张北行颔首,并没有意外:“哦,对了,我还知道是谁把那些命案陷害给我的,就是拉歌。”
“又是拉歌?”谭永阳一愣,双手抱于身前,翘起二郎腿问道,“你有什么证据?”
“拉歌怕小弟无法得手,所以制造了命案,栽赃到我头上来。这样一来,假设我从他小弟的手上逃脱,他还可以依靠你们警方的力量除掉我。”张北行笃定地说道。
李文山愣了片刻,他刚想开口,就被一旁的谭永阳拦了下来。
“所以,你打算用拉歌所有信息的情报,来换取警方对你的宽大处理?”谭永阳试探性地问道。
这时,张北行摇了摇头:“并不是,我只是想要自保。只要拉歌还活着,就会一直追杀我,我很难保证他不会对我的家人下手。”
随后,他抬起头坚定地注视着眼前这位将官:“我也相信,你们军方绝不会对此事坐视不管的。”
谭永阳重重颔首:“我明白了,你准备一下,稍后把关于拉歌的所有情报都告诉我。”
“没问题。”张北行点头示意,双方迅速达成一致。
审讯室外,李文山古怪地看着这位边防军总军官,嘴巴翕动了几次,都没问出心中想问的问题来。
谭永阳主动提及话题:“李局长,你是不是想询问我,为何不建议告知张北行,首个死者已去世三天这一信息?”
李文山点了点头:“仅凭此事,就足以表明,并非拉歌策划命案来陷害他,他的辩解站不住脚。”
“确实如此,”谭永阳眼眸微眯,眼皮轻轻一掀,“但这同样也可能意味着,张北行对那些命案真的毫不知情。”
李文山轻笑:“或许他只是在故意装糊涂,企图蒙混过关。”
“根据目前掌握的证据,尽管无法直接证实张北行就是另外三起命案的凶手,”他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所有线索似乎都指向了他。”
事实正是如此。
警方手头的证据还不足以构成一条完整的证据链,以证明张北行就是那三起命案的凶手。
现场既无他的指纹,也无他的脚印,更没有能够证明他去过命案现场的其他线索。
因此,警方目前还无法逮捕他,只能暂时拘留,等待进一步的调查结果。
谭永阳对此并不关心,他转过身去:“李局长,你们继续调查吧,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既然已经得到了关于拉歌的信息,他就没必要再插手这边的事情了。
毕竟,相较于查清那些命案的真凶,消灭毒枭、确保边境的安宁才是他的主要职责。
望着谭永阳离去的背影,李文山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转头看向审讯室内,一脸淡定地望着天花板的张北行。
……
在边防军总部,得到谭永阳消息的边防军吴桐,立刻针对拉歌的消息召开紧急会议。
同时,他也迅速联系部署在金叁角势力内部的卧底,以核实消息的准确性。
在收到确切的反馈后,他果断地调集了特战部队,制定了作战计划,并部署了相应的行动。
整个行动过程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了所有准备。
……
在金叁角,缅国境内的一处普通民居内,一名戴着草帽、身穿布衣、扛着锄头的中年男子正向房子走来。
他放下肩上的锄头,走进屋内,先悠闲地给自己倒了杯茶,细细品味着。
接着,他拿起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但电话并未接通。
“图布这家伙到底在搞什么?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吗!”
他皱眉看着手机屏幕,眼神中隐隐透露出怒意。
他正是拉歌,金叁角的一名小毒枭。
最近风声很紧,他一直躲在这里以躲避追捕。
别看这庄园看似只有他一个人,但在附近五百米的范围内,都有他提前布置的岗哨。
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不会逃过他的眼睛。
而且,这庄园内还有暗道,随时准备让他逃跑。
可以说,即使九州的特战部队来到这里,也无法真正抓住他。
然而,就在这时,密集的枪声突兀地响起,先是微弱地传来,随后便愈演愈烈。
拉歌猛地站起身来,那张从容的脸上早已慌乱了起来。
是敌对的毒枭?还是当地的政府军?又或是……早就想将自己杀死的九州部队?
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他立刻从一旁的柜子中掏出一把手枪,别在腰间。
紧接着,大门被一脚踹开,数名手下冲了进来,大声呼喊道:“拉歌将军,我们被包围了,敌人很有可能是九州的特战部队!”
拉歌张大了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
他怎么会……会是九州的特战部队?
他在这里的消息没有任何人透露出去,就算九州军方想破了脑袋也不可能知道他在这里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来不及多想,他赶忙让手下打开地道,顺着地道开始了逃亡之路。
然而,就在他们刚走进地道没多久,不足一分钟后,十几名荷枪实弹、身着军绿色迷彩作战服、手中各自端着新型95式步枪的狼牙特战部队涌入房间当中。
他们看着早已被打开的地道,没有丝毫慌张的情绪。
站在最前面的队长更是按下了耳中的蓝牙通讯设备:“报告指挥部,这里是狼牙特战部队,目标已通过暗道逃走,请及时进行阻拦。”
“指挥部收到。”
……
在凤兰市警局的审讯室内,梁绍科重新坐回审讯官的位置,他那双锐利的眼睛一如既往地盯着张北行。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吗?”梁绍科慢悠悠地喝了口水,疑惑地问道。
张北行无奈地叹了口气:“警察叔叔,你就不能跟我说说案情吗?”
梁绍科放下保温杯,就这么瞪着他。
说实话,他现在的想法还是跟之前一样。
张北行有重大嫌疑,但也仅仅只是到了嫌疑这一步,并没有达到笃定的状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