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刘埙来到现代已半年有余。现在已是年末,梨城接连下了两场雪后,气温直线下降。
这期间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中,与阿胶相伴,头些日子还好,可时间越久,刘埙越适应这里,越让他如坐针毡。他不希望整日无所事事地待在家中,像个废人一样。
刘埙和陆凇说了这件事,陆凇听了有些为难。因为刘埙在这里没有户籍,也没有学历,很多工作都做不了,何况现在年关将至,所有人都在忙,即便是打通关系,要为凭空出现的一个人上户口,也是有些困难。
“我会想办法。”陆凇叫他不用多虑。
之后不久,两个人在陆凇父母家跨过了重遇后的第一个年。
陆凇喜欢放鞭炮,斥巨资买了一堆手持呲花和造型古怪的小花炮,硬是开车带着刘埙跑到六环外寻到处空地放了个尽兴。
不过,人一旦放松下来,时间就会过得飞快,陆凇还没跟刘埙腻歪够,七天春节假期一转眼就过完了。
上班第一天,陆凇没按时去上班,神秘兮兮说有东西要送刘埙,拉着男人到了自己新搬迁的事务所。
出门前,陆凇还特意让刘埙洗了个澡。
每次洗完澡,陆凇最喜欢干的事就是拉过男人给他吹头发。他会用五指轻柔穿过刘埙的头皮,用热风将发丝根部吹干,解散发结,再烘去发尾的水分。刘埙的发质粗硬,刚吹干的时候更是炸开得像一只黑鬃狮子。
这个世界的男人大多习惯短发,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刘埙不是很想剪去长发,陆凇也乐得他保持原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洗完澡吹干头发后,两人若是闲着没事,陆凇就会用刘埙的头发编发玩。鬓角的发丝被编成三股辫,收拢到脑后再束成马尾,亦或者直接披散下来,衬着男人眼角的伤疤和身材,凶恶野性了几分但不粗莽。
今天虽然有些赶时间,陆凇还是认认真真给男人扎了个半马尾,才带着人出门。
新事务所里,陆凇终于拥有了自己独立私人的办公室。其实,刘埙一直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陆凇也只是含混说自己是干商务顾问、调查这类事情的,不愿意透露太多。
新办公室里也是干干净净,几乎没有使用过的痕迹,桌上只简单摆着一台电脑、笔筒和一副眼镜,侧方贴墙是一套沙发,沙发后方支了个树状的衣帽架,上面挂着一套用防尘罩包裹严实的衣服。
陆凇拿过那套衣服递给刘埙。
“这是送给你的,穿一下试试。”陆凇满脸期待。
……
开工第一天,老板善心大发,跟员工们说今天只需要上半天班,作为假期到工作日的缓冲过渡期。
小王来给陆凇送资料。新事务所占地比原先大了许多,他还没逛熟,差点进错了屋子。
打开门,屋里除了老板,沙发上还坐着另一个男人。
小王只向沙发方向瞥了一眼,就战战兢兢收回了视线。后颈的寒毛倒竖,手心冒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那个男人宽肩腿长,身材高大,衣料下的肌肉紧绷僵硬,一头粗硬的长发半束在脑后,看着绝不是什么善茬。他五官还说得过去,就是脸色很不好,伤疤的映衬下那表情凶狠得似乎要生吞活剥个人才肯罢休,像只亮出獠牙欲扑向猎物的饥渴猛兽。
男人只是短暂瞥来一眼,就让小王生出一种利齿已经抵在咽喉上的窒息感。
小王下意识绕开他,停在桌子面前。
可奇怪的是,这个男人只是静静坐着,板正贴身的西装像是束缚他的枷锁,把一头恶兽生生桎梏在了沙发上,动弹不得。
小王无声咽了口唾沫,将手里的文件递给老板。
他的老板正坐在办公桌后,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拿起手机正目不转睛盯着屏幕查看讯息。
“放这吧,我一会就看。”
用余光往沙发方向瞅了两眼,小王还是忍不住想,有人传言老板和黑道上的人有联系,还真不是空穴来风的啊。
“还有事吗?”陆凇问小王。
小王结巴:“哦,呃,应该没事了。”
陆凇心情很好的样子,还问了问小王春节假期过得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两个人聊了几句,陆凇点头,冲他笑了一下,说:“嗯好,没事了今天就早些回家歇息吧。”
自家老板不但长得好看,还十分平易近人,小王被陆凇的仁慈感动得一塌糊涂,笑呵呵应下,刚刚的紧张一扫而光,转身出了办公室,满脑子只剩下回家这个念头。
办公室内沉默蔓延,陆凇依旧垂头玩着自己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某处随意点了两下,哪知道沙发上的男人立即倒吸了一口气,下意识蜷起了身体。
若仔细听,就能听见屋内某处正在发出微弱的嗡嗡声,源头就在刘埙并起的两腿之间。
陆凇悠哉起身将办公室的门锁上,在刘埙面前站定,托起了男人的下巴,鼻梁上的镜片衬得那张脸更斯文冷静了些。
“好险,差点就被人发现了。”陆凇的手指摩挲着刘埙下颌刚刚冒出来的胡茬,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