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两位警察,一名就是昨天带队的警长宁中平,另一位是刑警许路。
“马先生,不必惊慌,我们是循例过来问问,毕竟嫌疑人和你认识……不要介意。”宁中平客气的说明了来意。
“我和周同学也只有一面之缘,此前我们是在橘先生大课上见过一次……前段时间,我一直在外地,昨日下午方才坐火车回来的。”马晓光回答着警察的问话,还拿出了一张昨日的火车票。
“哦,马先生多虑了,我们没其他意思,只是问问……”见马晓光郑重其事,宁中平反而客气起来,行为做派一点不像国民政府的警察。
“应该的,应该的。”马晓光理解地笑道。
两位警官对当事人的通情达理和积极配合表示了极大的赞赏,为了表示亲近,宁警长往上衣兜里摸去——准备找烟呢,却什么也没摸到。
“啊,对了小许,我的烟好像落在车上了,你去帮我看看……”宁警长对许路说道。
许路则一溜烟出了宅院,客厅只剩下马晓光和宁中平。
“宁警长客气了,我不抽烟。”马晓光说道。
“哦,我的烟可是今年九月刚到的老刀牌。”宁警长笑道。
“老刀牌不好,三炮台我觉得不错,尤其是上月新到的。”马晓光说道。
“特务处杭城潜伏情报员宁中平,向长官报到!”宁中平听完马晓光的话却立即起身,一个立正说道。
“好了,不用搞那么麻烦,都是干活的。”马晓光对宁中平说道。
“我出发前联系的本部,让当地兄弟配合,没想到……”马晓光笑道,拿出烟盒递给宁中平一支三炮台。
“上峰给卑职密令,让我配合长官,没有惊动杭城站。”宁中平汇报道。
“唔,很好,不要惊动杭城站,我自有打算。昨天的案子怎么回事?”马晓光问道。
“正要给长官汇报,这案子蹊跷。”宁中平说道。
“怎么说?”
“经法医初步勘察,死者的死因是被一支金笔穿喉而过刺死,死后抛尸到湖中,金笔上有周子涵的名字,所以才把他列为嫌疑人,而且周子涵昨天早上出去后都没人证明他究竟做了什么,他说一直在湖边等着死者……”宁中平给马长官汇报着案子的情况。
“看来这个案子有些内情,你办案按程序就是,不要冤枉好人,如果和我们特务处没有关系,就不用告诉我了。”马长官对宁中平吩咐道,他是特工,又不是警察。
“卑职担心的就是这案子和我们特务处有关系。”宁中平轻声对马长官说道。
“卑职调查发现,周家前段时间接到过日本领事馆的电话,而且很频繁。”
“这事你和谁说过?”马晓光闻言,连忙向宁中平问道。
“这是我亲自去电话局查的,除了电话局暂时没人知道,局里还没上报,卑职第一时间就来向长官汇报。”
“这事藏不住的,迟早的事情,你可以上报,但是要稍微缓几天,至少要有证据证明领事馆和事情有关。”马晓光沉吟一下吩咐道。
“卑职明白。”
宁中平走后,马晓光没有急于出门了,坐在客厅思考着。
看来这个案子很有可能和日本领事馆有关,要找证据去查领事馆就行,问题是领事馆不像其他地方,现在的国民政府可不敢轻易和日本人起冲突,而且以日本人的蛮横,肯定不是那么轻易能让警察进去的。
现在看来,这个案子并不很难破,关键在于,周家、日本领事馆、乐诗晴案件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看来自己还是要继续介入这一部民国狗血剧。
想到这里,暂时不去博雅轩了,给大少奶奶禀告了一声,带上小陆去到了北山路周家。
来到周家客厅,人比昨天少多了,大大的客厅除了管家和佣人,只有娃娃脸女生林芝馨和周太太。
“周太太好,我是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毕竟和子涵是同学嘛。”马老板诚恳说道,丝毫没有一点冒充大学生的羞愧。
“唉,马同学有心了,真是家门不幸……”周太太又悲从心起,不断用手帕抹着眼泪。
“马同学,表哥肯定是冤枉的……我们已经请了卫大律师去交涉。”林芝馨一边安慰一边招呼着马晓光,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十分疲累——都有黑眼圈了,估计是彻夜未眠。
“所谓清者自清,只要周同学没有做过,肯定会沉冤得雪,周太太请不要太过担心。”马晓光也是礼节性地安慰起了周太太。
……
和周家两位女眷啰啰嗦嗦说了半天,马晓光没有刻意打听关心的日本领事馆话题,这主人正在悲伤之中,自己也不好只顾自己。
就是这民国生活剧节奏太慢,弄得马老板心里隐隐有点上火。
正说着话,传说中的卫大律师却从警察局过来,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周公子涉及的是命案,警察局不允许保释,案情没可能透露。”卫大律师的言辞中是浓浓的挫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