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这个世界上,一举一动,都会留下痕迹。
所谓变形,就是对这些痕迹的完美复制,或者说模仿。
在变成江上雨的同时,李天澜的气息就已经完全稳定下来。
他和江上雨面对面站着,一模一样,从内到外都没有任何区别。
一点都不夸张的说,现在江上雨身上有多少根毛,李天澜身上就有多少根。
这样的一致,不要说是外人,就是把另外一个江上雨叫来,他都不可能分清楚到底哪个才是另一个自己。
谎言权限的起始,也就是一级权限,名为演员。
这个阶段,演员没有任何战斗能力,也不增加身体素质,演员唯一的能力就是表演,是模仿,能够在最快的时间里进入各种角色的状态。
演员可以完美演绎任何角色,表达出各种情绪,甚至演一块石头,一棵树都能做到某种意义上的最好。
这可以说是变形能力的开始。
每一次权限的晋升,都是对原有能力的不断强化,表演的能力在一次次的强化中不断蜕变,表演,模仿,模拟,最终达到了复刻的程度,也就是变形。
这是在空间层面上的变化。
人在这个世界会留下痕迹。
李天澜超过普通人极限无数倍的思维速度可以让他从细微处解析空间的变化。
他不需要了解江上雨的身体状况。
江上雨处在如今这片空间里,他在这片空间里留下的痕迹是什么样子的,他的眼神,他的呼吸,他的躯体在这片空间里是个什么状态,他这样的存在形式,给周围的空间带来了哪些细微的变化...
没有人是完全相同的。
粒子的排列方式有亿万种甚至更多。
江上雨出现在这片空间里,他哪怕什么都不做,因为他的存在,空间都会形成某种扰动,粒子的排列顺序也会在这种扰动下变化。
李天澜将这种变化解析,然后完全复制出来,就是变形。
江上雨在这片空间里形成的扰动,就像是一道数学公式,李天澜想要用这道公式得出和江上雨一样的答案,那他本身也必须要变成和江上雨一模一样的题目。
李天澜没有武道实力,但是江上雨有,他的身体因为具备武道实力,同样也会在空间里留下痕迹。
他的身高,他的样貌,他的毛发,甚至每一次呼吸,都会留下不同的痕迹。
他每一次的喘气吹动着面前的空气,让空间形成变化,每一次呼吸吸收了多少氧气,让空间再次形成变化...
李天澜想要将这些变化完美的复制出来,那就必须变得跟江上雨一模一样,反过来说,只有跟江上雨变得一模一样,他才能真正意义上完美复制这些痕迹。
解析空间的痕迹来让自己变化形态,这还是谎言,是对空间的解析和欺骗。
李天澜实际上还是李天澜,可是在别人眼里,在天地眼里,在世界和空间的眼里,他已经和江上雨别无二致,因为它们都已经被谎言欺骗。
这一刻的李天澜,在世界的眼中,甚至连身上的每一缕细菌都跟江上雨是一样的,江上雨所拥有的武道实力,自然也就是李天澜现在拥有的武道实力。
两者的心情,思维方式同样也趋于一致。
江上雨对李天澜的杀意和敌意,李天澜自己现在也有,他甚至连混乱气息都在自己体内模仿出来。
可是他的思维速度足够快,极致的思维速度之下,他可以将自己的意识从那种跟江上雨同步的思维意识中剥离出来,让两种思维方式同时运行,不受干扰。
变形是几级权限的能力李天澜自己也
不知道,不收压制的情况下,他也不需要去想这些。
感受着曾经失去过如今却临时又回来的武道,李天澜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过来,我教教你怎么用剑。」
他现在身体状态和江上雨一致,江上雨的巅峰,就是他武道实力的巅峰。
但两人之间却没有类似生命共享这种东西,无论是他还是江上雨受伤,对方都不会受到影响。
他其实不在乎江上雨是不是服气,但此情此景,他只是觉得拿一个跟江上雨一模一样的号跟江上雨单挑,这样很好玩。
就如同他说的一样,他还没有玩够。
谎言权限在他身上没有压制,让他觉得这一切陌生而又熟悉,他需要适应,同时在空间和谎言层面上将那种陌生感消磨掉。
他此行可以说是来刷技能熟练度的,也可以说是找到江上雨这么一个趁手玩具想多玩一会的。
至于江上雨杀不杀,反倒是无所谓了,末日在即,一个月后的权限复苏无法阻止,江上雨加上路西法,四级权限巅峰掌握着五级特质,这样的人在末日中算是顶尖战斗力,但这样的顶尖战斗力,在末日里也不会少,现在杀了江上雨,没多久还会再多一个同样层次的对手,没什么本质的区别。
他只是想尽快将谎言权限的各种能力熟悉起来,江上雨,能杀就杀了,杀不了也无所谓了。
江上雨不知道李天澜的心态,面对着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李天澜,他感受到的只有羞辱。
对方在谎言权限里随意撕裂了自己的身体,几巴掌直接抽没了路西法积攒的底蕴,最后的战况虽然没有明确分出胜负,可在过程里,江上雨却等于是被碾压了一遍。..
江上雨自己不服气。
于是李天澜变成了自己的模样,竟然还打算教自己用剑?
江上雨很清楚,这样的状态下,李天澜和自己的状态完全是一模一样的,他能用的也只有武道,可以说是绝对的公平。
如果这都能输了...
那么自己所做的一切,似乎就都成了笑话。
在这样的状态下输给李天澜,整个过程或许不能算是正反手教学,但归根结底,结果就是自己把生死局打成了滑稽的父子局了。
极致的羞辱几乎可以说是扑面而来。
江上雨反而冷静下来。
耳边路西法滔滔不绝的快跑还在重复的响着。
但所有的声音却在同一时间远去了。
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