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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醒过来之后很短的时间里,疗养院到处都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这家疗养院本就是豪门集团的产业,往日里接待的也都是集团内部一些已经退休的老人或者伤员,两年多的时间里,一批又一批最先进的医疗设备源源不绝的送到医院里,医院方面也在不断的引进人才,组织交流,学习经验。
就目前而言,这家并没有具体名字也不对外营业的疗养院内,无论是硬件设备还是医学技术都可以说是世界顶尖的水准。
司徒沧月,卫昆仑,公孙起,李往生,劫,东城如是,离兮...
一个个大有来头的人都在这里待过。
两年的时间过去了,在那片席卷整个黑暗世界的乱局中走出来的伤员一个个的离开了疗养院,劫和东城如是转移到了天南。
卫昆仑还留在这里坐镇。
但疗养院中,真正意义上很重要而且伤势同样严重的重伤员就只剩下离兮一个。
所以在发现她苏醒后的第一时间,整个疗养院似乎都轰动了。
卫昆仑第一个走进了病房。
随后是院长,副院长,各个主任,主治医师,护士长...
乱哄哄的一群人先后走了进来,直到看见离兮明显的皱了皱眉,卫昆仑才缓缓出声,示意几名主治医师留下,将其他人都送了出去。
简单的做了一些检查,确定了离兮身体虽然依旧很虚弱但已经算是正常之后,在离兮的强烈要求之下,她在护士的帮助下洗了个澡,简单的吃了些清淡的东西,医生拿来了吊瓶给她挂上,都是一些可以帮助她快速恢复的药物。
离兮沉默着任由医生忙碌。
卫昆仑站在一旁,犹如一道影子,静静的看着这一切。
前前后后大概忙碌了一个多小时,当表情轻松乐观的医生离开病房之后,大部分时间都显得很沉默的离兮终于抬起头,看了卫昆仑一眼。
“女士,虽然知道你可能认识我,但我还是要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卫昆仑,如今的东皇宫副宫主,代号圣徒。”
这句话从头到尾包含着慢慢的信息量,昏迷了两年的离兮头脑明显没有清醒过来,因此沉默了很长时间。
他叫自己女士。
东皇宫....
圣徒。
努力的消化着这些信息,但大脑浑浑噩噩的,似乎因为思考,变得有些头痛,迟疑着,她最终轻声问道:“东皇宫?”
“李天澜陛下的东皇宫。”
圣徒语气平静的说道。
“李天澜...陛下....”
喃喃自语着,她重复着很多难以消化的信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用力的摇了摇头,似乎有些头痛的揉了揉眉心:“我...我昏迷了多久?”
“两年多一点。”
圣徒的语气平静。
两年...
漫长的沉默后,离兮深深呼吸。
“哈...”
她发出了一声意义不明的叹息,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下意识的开口道:“李天澜...已经是陛下了吗?”
“或许还没有太多人认可这个称呼,但我想他们很快就会改变主意了。”
卫昆仑说道。
离兮还是有些混乱,默默道:“昆仑城呢?”
“风雨飘摇,自身难保,女士,你很关心昆仑城?”
又是女士这个称呼。
离兮一生之中有很多的称呼,但似乎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称呼过。
她看了卫昆仑一眼,昏迷前那种清冷与漠然似乎在她身上逐渐复苏,但复苏的程度并不快,因此她看上去有些呆滞。
“你叫我女士?”
她问道。
昆仑城默默的看了她一会,笑了起来:“不然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或者说,你不喜欢这个称呼?”
离兮沉默着。
很多年前在李氏的时候,她是少夫人,在昆仑城,她是夫人,在其他人眼里,她是殿下,在古行云眼中,她同样有很多种称呼,贱人,贱货...
她回想着过去的一幕幕,细细的品味着女士这个称呼。
很简单,但却带着一种自由味道的称呼。
“我...”
她想了想:“我很喜欢。”
圣徒没有叫她夫人,这个称呼意味着她在昆仑城的地位,同样,对于东皇宫来说,也意味着她是敌人。
圣徒也没有叫她殿下,虽然她是巅峰无敌境,但很漫长的时间里,她注定很难恢复曾经的力量。
女士这个称呼中有尊重,也有着对方似乎已经自由的暗示。
“女士...”
离兮静静地坐着,逐渐笑了起来。
两年的昏迷不曾给她的容貌带来丝毫的改变,那种清心寡欲般的绝美依旧,有些虚弱,有些憔悴,现在的她看起来,无比的娇弱美丽。
', ' ')('“大师临走之前,在你床边说了一些话,说给你听,想来也是说给我听的,他说虽然已经不在年轻,但希望你的人生仍然能有一次选择的机会,他希望你可以放下罪孽的枷锁,真正自由的去追寻一些东西,很美好的东西...”
大师。
圣徒没有明说是谁。
但离兮自然清楚他说的是哪一位大师。
中洲没有几个人知道,那位曾经让无数人惊为天人甚至在北海王氏都能获得相当尊重的玄学宗师玄玄子是她的亲生父亲。
离兮的身体缓缓软了下来。
她躺在床上,看着病房内被灯光照亮的天花板,良久,才轻声道:“他去哪了?”
“不知道。”
圣徒沉默了一会:“虽然我没有证据,但似乎种种迹象都表明,大师离开这里之后去了一次荒漠监狱,当时李天澜陛下在那里,不过陛下并没有见到他,但也没人见他从荒漠里出来,我想,大师应该是陨落了。”
“为什么?”
离兮的声音有些漠然。
似乎因为经历了太多,她的心绪有些麻木,语气没有半点起伏。
“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也许什么都没做,也许做了很多事情...”
圣徒摇了摇头:“不过我想,今后你们应该不会再见了。”
“呵...”
带着无比压抑的情绪,离兮轻轻笑了出来。
“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她轻轻说着:“我应该伤心吧?”
圣徒沉默着,没有说话。
离兮望着天花板,良久,才轻声道:“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见一见李天澜...陛下。就在这里,能不能...请他来一趟?”
圣徒点点头,掏出了手机:“我现在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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