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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每周周六都是符旗的受难日,被符芝带去她上班的辅导机构里上一对一的数学辅导课,辅导班里别人是在听课,他是在熬粥,脑子里各种符号与公式熬成一坨浆糊,再逼着自己把这些稀里糊涂地都消化掉。
中午和符芝在外面吃完饭,又继续回去,符芝去上课,他就在讲师办公室里做别的作业,还很自觉地会订正数学错题。符芝跟他说要笨鸟先飞,他很听姐姐的话,虽然成绩不争气,但能找出来解决数学这个老大难的方法,他都找出来努力用了。一直等到他姐晚上九点下班,符芝骑着小电瓶,在快开始夜生活的城市里,嘟嘟嘟地载着符旗开回了家。
在楼梯上正好碰到徐祁舟送他几个朋友出来,他们来徐祁舟这里打电动赛车游戏,也都是认识符旗的。符芝已经走到了楼梯最上头,转了个弯先去开门,符旗被一群男生拦在楼梯中部,徐祁舟站在他下面两阶。
吵吵闹闹,推推搡搡,符旗没站稳往后倾了一下,正好倒在徐祁舟胸前。老小区的楼道声控灯不太灵敏,亮的时间又短,符旗不知道该庆幸灯熄得是时候,还是庆幸徐祁舟挑了个好时候亲他——总之等灯在不知道谁玩笑的一声“要有光!”之后重新亮起来,他已经笔直地站稳了。
刚刚那蜻蜓点水般的亲吻是这一天里他们俩的唯一一次接触。
符旗站在淋浴头下面垂着头,进来到现在他就只站着冲了这么久的温水,符芝在厨房里扯着嗓子催了他一次,他才像个落雨的狗狗晃了晃一头湿发的脑袋,开始动作。仰着脸让水冲头上的泡沫时,会有水流迸溅着往嘴唇上落。真讨厌,徐祁舟真不是个好人,心还像刚刚在楼梯上那样,嗑了药般蹦蹦跳,一个吻怎么会有这种后遗症?
符旗洗完从卫生间里出来,符芝来拿他换下来的衣服,奇怪地看了一眼拿着毛巾不断擦嘴巴的弟弟。
床头的小灵通一直闪,符芝没给他买那种娱乐功能很全的智能手机,符旗也用不着,平时都在学校,放假在家除了就住一层楼上的徐祁舟,也没有别人要找他。擦嘴的毛巾被符芝抽过去洗,他坐上床看小灵通里的未读信息。
白天收到的几条都是虔园园跟他确定明天碰面的时间,他想了想,开始埋头埋脑地扣那一小块键盘。
收件人:虔园园
内容:刚到家看手机,下午三点学校东门见?
他一按发送,小灵通立刻滴滴了两声:收到1条新讯息。
发件人:徐祁舟
内容:不过来?
他还没来得及回,又滴滴了两声。
发件人:虔园园
内容:ok。还有,大哥你什么时候换手机,是微信不好用还是QQ不方便,我短信钱都花你个土老帽身上了。每次都得一次性把要说的说全,不然又是一毛钱没了,跟你聊几次天我差不多能熟练掌握说快板技能了。
符旗被她这段话笑死,从坐在床上笑到趴在床上,按了个返回,一边笑一边给徐祁舟回复。
收件人:徐祁舟
内容:哼哼
发完又想到虔园园吐槽他的“每次都得一次性把要说的说全,不然又是一毛钱没了”,他跟徐祁舟发短信好像从来都是在浪费钱,还有过一句话拆成单个字一条一条发的。他自己的套餐里是有用不完的短信包,徐祁舟就不知道了,不过管他呢,反正这个坏人有钱。
手机又连续滴滴了三次。
发件人:徐祁舟
内容:过来哼
发件人:徐祁舟
内容:过来,有荔枝吃
发件人:徐祁舟
内容:洗澡了没
就是人坏钱多,符旗撇了下嘴,符芝叫他去吃药,他吧嗒吧嗒地扣着小键盘,随便哦了一声。
收件人:徐祁舟
内容:干嘛,不洗澡不让进你家啊
符旗发完就放下手机去吃药了,再回来一翻手机盖:收到2条新讯息。
发件人:徐祁舟
内容:没洗过来我帮你好好洗
发件人:徐祁舟
内容:刚才没亲够
在这种事情上符旗总是被占便宜的那一方,他像尾巴被燎了的猴,撅着屁股又开始扣键盘。
收件人:徐祁舟
内容:不吃流氓给的荔枝,睡了!
他说的睡了只是掀开被子钻进去蒙头趴着,小灵通却还握在手里,刚吃的药苦味太大,咽唾沫都有点反胃,他啪地合上手机盖,悄没声地躺了半分钟不到又翻开手机盖,重新点开信息栏。
收件人:徐祁舟
内容:药好苦。。。。!
他发完又睡不着,符芝刚洗了衣服,他下了床去夺姐姐手里的盆,让她去洗澡,自己拿洗好的衣服出去晾。结果刚出门就碰到过道那头的徐祁舟端了一大水晶碗的荔枝往这里走。
徐祁舟似笑非笑地走到他跟前问:“你又不吃还盯着看什么?”
符旗往家里看了一眼,通向
', ' ')('自己那个只放了一张床的房间门被关上了,符芝应该在卫生间里洗澡,他朝着徐祁舟哼哼了两声。
徐祁舟将水晶碗放到旁边的窗台上,符旗抱着放衣服的盆,趿拉着拖鞋往后退,被徐祁舟一点点堵到倚着墙,像个被当家少爷盯上的跑腿穷小子子,还瞄着那一大碗堆到冒尖的荔枝,他觊觎荔枝外面那层鲜红的薄壳,徐祁舟也觊觎他刚洗完澡一吹风连毫毛都是肉粉色的嘟嘟脸颊。
符旗抱着的盆被徐祁舟给他放到了脚边,过道上只有他们贴着墙挨着彼此站着,一排房屋里的灯隐隐地亮着,像闻着夜晚春风里的洗衣粉皂荚味追落下来的星星。
徐祁舟摸着他的耳垂,压低了声音跟他说话。
“旗子,一天没碰你怎么就这么想你呢。”
符旗耳根发烫,头只偏过去不看他,说的话也驴头不对马嘴:“药好苦!”
“这么苦啊,”徐祁舟的手从他耳垂上滑下来,摸着符旗的下巴将他的脸扭过来正对自己,“分我一半?”
符旗所有的不明确回应都意味着可以接受,徐祁舟将他压在墙上伸舌头到他嘴里扫荡时,这个说别人是流氓的人也用胳膊搂上了徐祁舟的脖子,他脑子里有的是借口,徐祁舟比他高,不这样自己多累呢。
“真苦...”徐祁舟说是这样说,却又含着他的舌尖吮,他搂着符旗腰的那只手悄悄地从后面的睡裤裤腰伸进去。闭着眼沉迷接吻的符旗在屁股肉被掐了一下之后,才稍微清醒过来,但自己又被人家在墙上压住了,他只能扭了两下屁股以示不要。
徐祁舟埋到符旗锁骨间,又闻又舔,刚冲过澡的皮肤里还像有水,符旗下巴抵在徐祁舟头发里,咽着唾沫含糊不清地让他别,一会儿姐姐该出来了。
“苦我都吃了...就再摸一下,嗯?”,符旗推不开徐祁舟,也不懂这种话都是说来哄人的,只能等着那只伸进他内裤里乱来的手摸够了拿出来。对面楼层是一片漆黑,小区外面的一排树比两层楼还高,树枝朝天上铺开来摆,像给澄夜遮眼的手。偶尔有虫鸟一迎一和地咕鸣,符旗却只能在徐祁舟微微拱动着的影子下,咬死了唇,被掐了大腿根也只能压着声音闷哼。
那只手揉够了他屁股的两瓣肉,从屁股缝里往下往前,摸进了符旗夹着的那一小块地方里,又去玩他前面那两小瓣多出来的女人肉,阴唇被掐的时候符旗没忍住踢了一下这个流氓的小腿,结果踢掉了自己的拖鞋,徐祁舟咬着他的锁骨笑,搂着符旗腰的那只手往前带了一下,让他那只光脚踩到自己的脚面上。
这个人一贯给自己的东西都没法分好坏,符旗踩在他脚上的同时,屄口也被两根手指撑开了,他低叫了一半立刻咬住自己的舌头,还有一半是压抑着的鼻音。徐祁舟的手背被符旗的小内裤绷着往里推,手指轻松地又进去了一节,湿湿的小洞裹着他,这是旗子身上最宝贝的肉。
他闻着旗子T恤的味道,旗子穿着这个睡觉,如果能睡在他旁边,每天混着沐浴露泡泡的春梦做起来不知道有多妙。不过都睡在自己床上了还需要什么春梦呢,他还没来得及进一步联想,手指被绞紧了,符旗一边喘一边拍他胳膊。
“别,别了,听到....我姐脚步声...”
符芝洗完澡穿好出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家门口迎面进来的徐祁舟,端着一大碗新鲜荔枝。那盆她以为已经晾好的衣服还在盆里,被放在窗台上,符旗空着手,低着头跟在徐祁舟后面进来。
“符芝姐,”徐祁舟客气地笑着朝她点了个头,“跟旗子说了几句话,搞得他事情都没做。要不先吃荔枝?我爸妈寄了一箱来,还都挺新鲜,我拿点来你们尝尝,一会衣服我跟旗子一起晾。”
徐祁舟这种“别人家的孩子”在符芝眼里不仅品性可靠,成绩优秀,作为符旗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朋友,对自己这个弟弟完全是让符芝没话说,她笑盈盈地让他俩吃,她去把衣服晾了。
桌上两个大男孩头碰着头,徐祁舟给旗子剥完荔枝舔了一下自己的两根手指,符芝看了他们一眼又深感欣慰,在她看来,旗子特殊的身体徐祁舟是不知情的,纯出于兄弟友谊,旗子受他太多照顾,当然这感动了符芝的兄弟友谊,都是因为她不知道背后的墙上那一块被湿发印上去的水痕是怎么来的,没听到徐祁舟说的话。
“还是这个甜。”
符旗含着一颗大荔枝几乎呛出来,徐祁舟舔的那两根手指上不止有荔枝的汁,还有他的。
等符芝晾完衣服进来,他们的话题又立刻变得自然,虽然符旗的脸还是红。
徐祁舟一边让凳子给符芝坐,一边问符旗:“你明天真不去看我训练啊。”
“哦!”符旗这才想起来,“要去的...”
符芝端了两杯牛奶过来,让他俩一人一杯,徐祁舟刚端起来,符旗仰着头跟他说:“我同桌被选上你们篮球队的学生经理,”他舔了一下唇角的荔枝甜水:“她一个人不好意思,让我跟她一起去。”
徐祁舟端着的那杯牛奶又被他放回桌上,符芝让他坐下来吃,他像忽然想
', ' ')('起来什么。
“不了符芝姐,旗子一说我也刚想起来,还有事得跟篮球队的人联系一下。我先走了。”
符旗有察觉到这个人情绪的不对劲,但是荔枝配牛奶,吃得他满心满嘴美滋滋,徐祁舟走时他还傻傻地喊了一句:“那正好明天下午跟你一起走啊。”
当时徐祁舟回过头来笑了一下,虽然这笑意义不明,但符旗以为既然自己都说了嘛。
结果第二天早上起床翻开闪灯的小灵通:收到1条新讯息。
发件人:徐祁舟
内容:另有约,不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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