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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脸红的看着郑黛烟,看得久些郑黛烟自个儿觉得怪异。
若是被她的话刺着了红脸,似乎也不像。一个女子怎会有像那些个爱慕她容色的男子一般的神态?
这席家三小姐定有古怪!郑黛烟轻哼一声,自转了头去。
席从雁方才觉得失礼,脸越发红了,郑家小姐是他生平所见中最为貌美雅致的女子。
难怪世人皆喜谈弄风月。他心里这样念叨着,却明白自个儿是不能娶妻生子的,他这样的身躯……
申时将过。
生辰夜宴宴启。
平康王王妃领着众女眷赴宴,一众人衣裳绣裙华贵,丫鬟婆子搀扶,金玉珠宝摇摆撞击热闹又纷杂。一行人姿态风流,体态风骚,出了合院,内院,到了正前厅。
席从雁默跟在柳如絮身后。
到了正厅,正中上坐了一个周身贵气又威严的男人,男人的年纪已然不惑。余下两列皆坐了男子,赵谦赵政坐于右侧列末。
一番礼数齐全,女眷入坐。席从雁终于又坐到赵谦身旁,坐下便安心许多。
又一番祝贺平康王爷生辰贺词后,丝竹声起,歌舞升平。
“从焉怎么发起了愣?”
原来是席从雁一直盯着舞妓,眼神游离。赵谦留意到,问他。
“二哥。”席从雁被叫住回神,脸上红晕未褪。
“方才进门便红着脸,莫不是内院的夫人小姐戏弄于你?”赵谦仔细盯着他的脸。
“倒也不曾,只是方才见过郑家小姐,生的果然如同传闻中那般雅致。”他面色不自然,细声的说着。
郑家被传闻赞誉的出众女子,非郑黛烟莫属,赵谦只一听便知道是她。现在看着席从雁颇为春心萌动的模样,如何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果然大意!
“从焉属意郑家小姐?”赵谦露笑,细问了,端出兄长的模样。
席从雁被抓着细问,脸色愈发红。说的吞吞吐吐:“我只是,觉着她生的雅致,我如何能,匹配太师小姐……”
“黛烟小姐还长你一岁,恐怕是不能够。”赵谦这话在齿间磨了一遍才说出来。
这也并非是长一岁的缘由,席从雁自个儿明白。他倒也不是真的见一面便要生情,只是少年郎见着漂亮姑娘,总有一番臆想。
赵谦看着席从雁不过见了一面,便为着一个女子发妄,心下暗沉,面上却不显。思略着,从雁总是拿他当兄长,几时才会拿他当赵谦?
再如此往之,今日是郑黛烟,明日恐怕便是王黛烟、林黛烟……倘若有一个真入了从雁的真心,他赵谦这个人该如何放置?难道还要继续作他的兄长在一旁看着他娶妻生子?
身下的小穴都已经吃过他的手指两回了,竟然还妄想着别人?
赵谦怨气逢生。
那比女子更樱红的乳尖更娇嫩的女穴如何能同女人生孩子?想必也不会有女子愿意亲近于他!
生的这般,除却作他的妻子还能作那般?
赵谦的心思活络,面上却仍然一派笑意,他用箸夹了菜肴,送至席从雁的面前,并不放置在碗中。
“二哥?”席从雁看着这突然送在半空中的吃食。
“从焉吃一口罢。”
“今日陛下差了人过来。”
席从雁虽然不懂他二哥说起这两句有何相干,但又听出来自己须得这般吃了二哥送来的菜肴,于是张嘴吃了,面色再次涨红……
赵谦瞧了他方才消下去的红晕又登上脸颊,才略觉得舒适许多。然后将席从雁吃过的箸又夹了菜肴,送进自个儿口中,慢慢嚼了咽了。
原本布菜的丫鬟一旁待着,神情妙不可言。
这样往来几回,也被宴上不少人瞅见,望着他们这儿。
“二哥!”席从雁顶着一众目光,更加食不下咽。
赵谦便不再喂食给他。
夜宴到中途,席从雁便要去如厕,一个侍女引着他出去。
那侍女提着灯笼,带他去了恭房,事毕后正要原路返回,又有一个侍女过来向他行礼。
“黛烟小姐要同夫人一叙,还请夫人同婢子前往。”这侍女看着客气,实则神色同语气皆不是要他同意或请求。
席从雁明了也不知是喜还是忧。郑家小姐是生的极为雅致,可他也知道郑黛烟同他二哥之前的旧事。
恐怕这一叙……
他不好拂了她,这侍女又如此姿态,只得颔首同那侍女前去,让先前同他出来的侍女回去告知赵谦。那侍女引着他进了内院,一路上灯火依稀。
这番入不是前时他进的合院,略要小气灵秀些。
大概入的是女儿家的住所。
停在一间屋前,屋中灯火通明。侍女敲门请他进了,内里园桌上,置有糕点饼子,酒壶并一个长盒。莲青色襦裙的郑黛烟坐着,听开门声抬眼瞧他,眼神倨傲。
席从雁颇不自然。
“席三小姐过来坐
', ' ')('罢。”郑黛烟的声音同她这个人一般的冷傲,她并不唤作赵夫人,而是同唤闺中女子一般。
席从雁依言挑了离的最远的杌子坐下,不大敢看她。
郑黛烟盯着他瞧了仿若一柱香的时间,席从雁还从未被一名女子这样打量过,身子僵直。
她终于有了动作,自顾的倒上两杯,屋中唯有玉酒壶倒出酒水的“哗啦”声,两杯都倒满,将其中一杯推置席从雁的桌前。
“赵夫人与我饮一杯如何。”席从雁默应了,两人举杯。入口的酒不烈,是女子专门饮用的果子酒。
郑黛烟径自又满上一杯,用的十分豪爽,全然不应是太师嫡女的模样。
她推了推圆桌上的长盒,道:“这是从前我偶拾得赵大人的扇子,擅自留用,如今劳烦夫人送还归去。”
郑黛烟的神色并无悲切,表情甚至可以说的上淡漠之态,声音依旧倨傲。但席从雁看着她的姿态只觉得,面上冷着硬着,更让人从这冷硬察觉而生怜惜。
他二哥已然娶了他三姐,同郑黛烟断然不会再有干系。她是太师的嫡女,为情请愿,为情伤神,现下认了命,姿态也全然青莲之姿,不损半点。
美人谈风月,风月已乱,美人当还是美人。
这样的女子除却赵谦她什么样的夫君寻不到?可她偏偏心悦赵谦,又这样被拒了。
席从雁初时为她容貌动容,今也为她的性子动容。不过也仅是这样的动容,郑黛烟的身份非皇亲国戚不得摘取,并非他一个庶子可以贪妄。
“郑小姐不必伤怀,除却二哥,天下好男子皆是。”席从雁看不过,安慰了一句。
郑黛烟一顿,看他:“是了,你已然嫁给他,自然这般说话。”
席从雁只觉更不能多说话。
他又不能总是盯着郑黛烟看,将头低着,看着脚上的绣鞋。
屋内没有旁的声音,很是安静。
又过了几柱香的时间,偷看一眼,郑黛烟似乎虚趴在桌。
难不成困顿了?
“嘎吱!”的一道长声,突如其来。
席从雁连忙从发声处看去,门被推开,进来了个年轻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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