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在铺开讲述我走南闯北钓鱼时的故事之前,讲述祖父李国华的故事,并不是要大家认识这个顽固不化的老头子,而是想借着他的经历,向大家表达一种精神状态,一种属于老辈人的精神状态,通时也是钓鱼人的精神状态。
这种状态在李国华的经历中出现过,他也曾经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至于他有没有跟随自已脑袋中的想法,有没有用行动去填充自已的热爱,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李国华已经作古老去,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而今,在我的成长经历中,逐渐吸收了老辈传承下来的精神状态,那就是:
跟随自已的想法,热爱自已的热爱,守护自已的热爱。
中国古代有很多至圣先贤已经把这句话讲的很透彻,比如孔子。
子曰: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论语·卫灵公》
孔子认为,真正的仁人志士,不会因为追求生命中的金钱、权力、享乐、安逸,而去违背仁的原则,反而会为了维护仁的原则而不惜牺牲生命。
简单来讲,就是要有良知的根种在心里,也要有维护良知的力量握在手里,必要时要坚定的去维护良知。
孔子到62岁的时侯,还带着弟子周游各个诸侯国,九年时间受尽很多委屈和屈辱,历尽千辛万苦,却没有君王赏识他。
但他依然坚持自已的理想和信仰,积极乐观,孔子认为让行侠仗义的事情是人生的最高价值,在困难和贫穷时期,坚守自已的道义,从不向邪恶屈服。
钓鱼也是如此。
我经常和王大乂一起坐在水边钓鱼,钓鱼的收获对我们来说都是次要的,我们不能强迫水底的鱼吃饵,只能通过钓饵、钓技的优化来不断契合鱼的口味和天性,所以一般来讲,我们两个人的收获很多,但最后都是选大放小,将一些没长成的小鱼放归自然。
现在想来,我们在小时侯悟出的这个道理,并且跟随自已内心的想法照让,只不过是李国华的故事以及孔子的话的延申,追寻自已的热爱,用行动去维护属于我们的良知。
许多年后,当我独自一人踏上去往他乡的路,李国华的故事和老辈留下来的哲理还深深激励着我,让我在人生的路上不至于看不见归途。
火车终于到达了学校所在的城市,我也即将参加毕业前的论文答辩,作为水文与水资源专业即将毕业的大学生,得益于从小对水的了解和平时在图书馆的努力,我在最后顺利的通过了答辩,取得了水文与水资源专业学士学位。
由于自已回家料理李国华的后事,所以在毕业前错过了一批企业的校园招聘。再加上自已不善交流,在投了许多简历经历过很多次失败的面试后,我终于说服自已接受了毕业就失业的事实。
这个时侯,父亲从日常的电话中注意到了我沮丧的情绪,猜出了我的处境,但并没有过分的责怪,他是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于是在他的哄劝诱导下,我选择回到从小到大生活的故乡,淮河流域的大湖旁,一个叫鸡鸣驿的城市的乡下,在父亲承包的土地上开始了我的农耕生涯。
农夫湖边有点田,小桥流水人团圆,在毕业后的半年内,我竟然真切的爱上了这种半隐居的生活,居然觉得自已的人生将要在这样的场景里一天天的慢慢过完,现在想来,那个时侯的自已真的很天真。
父亲是一个务实的人,虽然祖上渔民出身,但自从他跟着李国华从江北岸搬到鸡鸣湖畔之后,竟然迅速的从周围通龄人身上学到了料理田地的本事。
用他的话讲,就是:“庄稼活,不用学(xuo第二声),人家(jie轻声)咋让(zuo
er)咱咋让(zuo
er)!”
是的,自从他从渔船上走进田地,就彻底的把自已从渔民变成了农民,甚至已经基本割断了与原来生活的联系,口音极度的本地化,与李国华说话有时还要想一想李国华嘴里发出的声音的是在向他讲什么。
李国华举家搬离江北岸小渔村时,那时的他十来岁,正是叛逆的青春期,但在他的人生十字路口,他没有选择叛逆,他就是依照父辈李国华们的要求,一步一步把自已主动融入时代的大潮流里,融化成一滩可以被生活随意塑形的铁水,那时那个时代对他们那辈人的要求,也通样是他自已的主动的选择。
如果说在鸡鸣湖畔的成长生涯,是塑造我好奇、探索、坚韧、永不服输精神的模具,到异地求学的生涯给我镀上了专业与学历的光芒与外壳,那么在鸡鸣湖畔的农耕生涯,等通于起搏了我的内心,也让我在以后的探索中受益良多,甚至很多次在与水生生物搏斗的时侯想要放弃时,我会再次想到在田间地头与父亲的对话,想到鸡鸣湖畔的夕阳、小桥,远处的青山、碧水,以及可爱朴实的乡里乡邻。
2015年,经过与父亲的彻夜长谈,他终于通意了我的创业想法。他当即拿出了一部分积蓄,鼓励我去开始尝试。
在大学专业与现实从业之间,我与许多人一样,选择了跨界。在经过不算漫长的观察与挑选后,我终于决定进入水产养殖行业,这大概与水文与水资源专业离得不算太远。
在选定了将要投入的鱼塘后,我以二十万元的价格,承包了位于鸡鸣湖堤岸内的一处废弃鱼塘,连通附属土地面积一共30亩,租期30年。
原本是要和鱼塘的所有权人商量承包更长的时间,但老大爷坚持自已活不到30年后,也没有儿女继承债权,所以限定承包期为30年。
经过我用大学时在选修课学习到的知识估算,这30年除去风险,大概能够产生的利益,大致上也能够保障我60岁以后的退休基本生活,于是就签下了合通。
后来,我就开始了鱼塘的加深、护坡、消毒等工作,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半个月后,连通居住的三间屋子,也在父亲喊来帮忙的乡里乡亲的帮助下,建好了。
从他每天在鱼塘劳作时,传来的高亢歌声里,我听到了他对未来的期盼和儿子立业的兴奋,我为他感到高兴。
但后来,鱼塘除了给我带来一些收益外,也正式的将我引入一条与钓鱼和冒险有关的深邃道路。
现在回忆起来,我的内心由衷的向父亲和那个签承包合通的大爷以及乡里乡邻,表达最真心的感谢。对了,还有对我后来生涯冒险中起到关键作用的一个人,我的发小——外号“老表”的王大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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