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妃反应了过来,“我让你跳舞,不是让你舞刀弄枪!”
她还想为难,文安帝已经开口,“允!”
秦妃不知道文安帝今日是怎么回事,竟然几次三番替云岁晚说话。
她撒娇地和文安帝说“瑞王妃向来没有拘束,我是怕她伤了哪家勋贵。”
文安帝侧头看着秦妃,“爱妃,还是吃好自己面前这盘菜吧。”
他眼神依旧温柔,但笑却不达眼底。
秦妃心里咯噔一下,再不敢多说一句话。
她从前仗着宠爱,并不曾掩饰与楚修远的情分,却忘了她与楚修远的那谣言,还是进了文安帝的耳的。
秦妃朝着下首的乐师使了个眼色。
就算是武又如何?
她可不信云岁晚这个靠着蹭父兄得来的军功能有多少本事,不过也是哗众取宠罢了。
她提前让人安排了旖旎的曲调,无论云岁晚是舞还是武,只要入局,就会被人轻。
她就等着这位瑞王妃丢尽脸面,成为众矢之的。
管乐声起。
前调旖旎颓唐,让人不由蹙眉,看向云岁晚都多了几分轻视。
宫廷曲乐多是恢弘大气,云岁晚一上去就是这种调子,可见连乐师都知道她的位置来路不正。
云岁晚唇角扬起,直视着秦妃,眼中锋锐尽显,似是在嘲讽她就只这点手段吗?
秦妃根本不信她可能破局,捻起就被遥遥举了下,眼中尽是得意。
云岁晚长鞭一扫,碰上旁边的编钟,发出一声绵长厚重的钟声,直接掩下了管乐的旖旎。
她的长鞭在空中发出破风声的霹雳声与编钟相合,铮铮铿锵。
云岁晚刚刚换上的大红戎装在裙摆在大殿上散开,比松柏多艳色,比牡丹多峥嵘,一时间让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
端淑放下了酒杯,第一次觉得这宴会真正有趣了起来,眼中玩味更甚。
泰安惊掉了下巴,她的确知道云岁晚伸手不俗,但这钟声与鞭声想和的奇怪曲调,竟然让云岁晚锐气难挡,吓得她不由缩了缩脖子。
秦妃胸前发堵,狠狠瞪着乐师,乐师只是低着头。
本以为只是为新王妃奏几曲柔婉的曲子,定然十分容易,来日就算被追究,也可以推说是自己对王妃的路数不清楚导致的失误。
无甚罪过。
可这王妃不按套路出牌,竟然自己敲钟,那就不是一回事了,他们若是强行奏与王妃不同的曲调,定会被责罚。
若是被赶出宫廷乐府,去外面求生就难了。
最让秦妃气愤的还不是众人的态度变化,而是楚修远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现在竟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
明明他从前只对她笑的。
秦妃手上一抖,酒杯跌落。
她怕被文安帝发现端倪,下意识看向旁边人,才发现文安帝竟然一眨不眨地看着宫宴中间的红衣身影,根本没发现她跌落的酒杯。
原本文安帝还觉得云岁晚桀骜,颇为不喜,如今竟然满眼都是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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