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日倏忽而过,学子宴前一晚,云岁晚一直关注着秦晴柔的动向。
“夜深了,殿下今日被陛下叫进宫里了,恐怕晚些才会回来,叫王妃早些休息。”榴花一边为云岁晚卸掉钗环,一边说。
云岁晚点点头,春水调侃,“幸亏王爷被皇上叫进宫里去了,不然连着这么些时日,可要累坏我家王妃了。”
云岁晚侧头嗔怪地看了她一眼,从梳妆台上花瓶中取下了凤仙花,笑着扔到了春水身上,“小小年纪哪里学来的胡话。”
春水将杏黄色的话拾起来,一脸委屈,“奴婢哪里说错了,王爷夜夜都要和王妃切磋武功,累得王妃日日都要睡到日上三竿了才起得来。”
榴花越听越不着调,忙去堵她的嘴。
“诶呦喂,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小点声吧,这话要是旁人听见了,定要笑话我家王妃。”
春水噘噘嘴,“我又不会出去说。”
云岁晚抬手捏了下她丰盈的小脸,“春水说得没错,王爷不回来,我就不必与他打架了。”
春水年纪小,全然不通人事。
只当主院房里每晚叮叮当当是在打架。
榴花听得羞红了脸,“王妃,你怎么还纵着她不着调。”
云岁晚笑而不语。
榴花定是不知道,除了第一晚,她和楚修远还真是夜夜都在打架。
第一晚她知道了厉害,累得腰酸腿痛,偏偏楚修远食髓知味,压根不肯放过她。
所以每每到最后,都变成了拳脚比拼,云岁晚力气比楚修远小,但比楚修远灵活,也并非日日都是输家。
迎了的人,就可以居上位,把掌控权落在自己手中。
云岁晚想到这些,脸颊热了起来,立刻转移了话题。
“这些时日,秦晴柔可安分?”
榴花用石榴花象牙梳为云岁晚梳着垂下的长发,“的确不见她有什么动静,倒是揭阳伯这几日出去的勤了些,常去北海候府。”
春水凑过来,“怎么没什么动静,她那个小丫鬟这两日常去角门的小厮那里玩笑,我猜秦晴柔大抵是要从那个门跑出去的。”
云岁晚拨弄着首饰盒中的耳饰,“无妨,左右我们提前有个准备。”
伯府明显是只打算把她作为笼络北海候的工具,等她嫁过去,连她死活都不会管。
等到那时候,云岁晚就会是秦晴柔最后的出路。
秦晴柔若是有本事自己出局,云岁晚也可以从别的方面下手,但若秦晴柔想打慈安的主意,她断然不会同意。
翌日一早,榴花和春水就为云岁晚换上了一身华贵大气的紫色长衫,发上插了白玉螺纹簪,柔婉贵气。
云岁晚点了点头,“毕竟是学子宴,这样清淡雅致的,正正好。”
如今已经是初秋,白日里还是一样的热,早晚却会凉些,榴花特意为云岁晚带了一件同色的斗篷,免得云岁晚受凉。
醉柳居的老板也有功名在身,后来不知因着什么,竟然放着大好的功名不要,回头做起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