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乔泽泣不成声的模样,那种陌生的酸软情绪再次卷土重来,让秦煊一向健康的心脏感到一阵幻觉般的抽痛。
他眉头微皱,唇角勾起一个似笑非笑的弧度:“真这么喜欢?”
乔泽一边掉眼泪,一边心说当然是假的,面上还是演得情真意切,倔强地点头。
秦煊默然片刻,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对他抬了抬下巴,开口唤道:“过来。”
乔泽听话地走过去,秦煊抬手,用指腹摩挲他的脸颊,一点点揩去他眼角湿润的水痕。
像是怜惜的爱抚,又像是轻浮的亵玩。
“真傻……”
男人叹息般低声呢喃,深邃的眼眸中似有心疼的神色,但更多的则是愈发燃烧的蓬勃欲念。
他终于忍不住低下头,吻上乔泽颤抖湿漉的睫毛。
身后围观了全程的自然卷青年摸不清状况,犹豫着试探性地开口问:“秦导……是想玩双飞吗?”
秦煊闻言顿住动作,好像才想起还有这号人在。
他一停顿,乔泽不由怀疑他是在考虑这个提议,心里也飞快地思考起来。
脚踏几条船倒无所谓,反正乔泽自己也是,大家彼此彼此,只要注意安全卫生就好。
但真要玩三人行,那还是有点太野了,超出了他目前能接受的范围,得想个办法金蝉脱壳。
乔泽正在心里设计接下来的台词,却听秦煊对那年轻人道:“你走吧。”
那年轻人还有些不情愿,毕竟他好不容易才撞了大运,从投资商的饭局上勾搭到秦煊,如今都已经顺利到了对方家里,裤子都脱了一半,要他就这么一无所获地离开,实在是太亏了点。
秦煊看出他的犹疑,接着随口允诺道:“老方说他的新戏还缺个男三,我看你不错,让你经纪人把简历发过去。”
“谢谢秦导!”
年轻人遗憾的表情瞬间转为惊喜,一点怨言都没有地转身就走,边捡衣服边回头说:“秦导再见。”
离开前顺手给秦煊带上了门,心里还在想,不知道这个“小乔”什么来路,也是新出道的演员?但他好像从没有见过……
乔泽虽然不是演员,演技却比许多所谓的演员都好,眼泪说来就来,哭得还很好看,五官没有皱成一团,通红的眼尾和鼻尖颇惹人怜爱。
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秦煊更加肆无忌惮,捧起乔泽的脸颊重新吻上他的眼角,吻去还未干涸的泪痕,一路啄吻到唇边,覆上他微张的双唇,撬开牙关长驱直入。
“唔……”
……
……
……
这一晚最后是怎么结束的,乔泽完全没有印象,他再有意识的时候,秦煊又已经不在他身边。
身上倒还是清爽干净,算秦煊还有点良心,乔泽腰酸腿疼,嗓子也沙哑,睁着眼躺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爬起来,到浴室去检查自己的状况。
可恶,姓秦的属狗吗!
居然又在他脖子后面咬了个牙印,咬得还不浅,估计得过两天才能完全消。
乔泽费力地拧着腰看镜子里自己的后背,发现腰和屁股上都有残留的青紫印记,咬牙切齿地愤然想,狗男人真是翻脸如翻书,这回不装了,居然下手这么狠!
他气咻咻地穿上衣服,心道也就是还没拍完毕创,等忽悠着秦煊帮自己把片子拍了,他一定要给姓秦的一个“惊喜”。
自负自恋如秦煊,要是知道自己被他骗了,估计得气个半死。
想想男人气急败坏的样子,乔泽就心情愉悦起来,反正到时候他已经跑路到美国,隔着太平洋,秦煊的手再长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其实秦煊也大概率不会报复他,毕竟这么丢人的事,姓秦的哪能让别人知道,而无缘无故为难一个年轻后辈,又未免太丢份。
好歹他们曾经这么亲密过,秦煊只要还有那么点良知,就只能吃这个闷亏。
乔泽盘算得清楚,哪怕对方真要针对他也无所谓,影视圈那么大,秦煊总有对家,乔泽自信有本事在哪都能混饭吃,不怕被人穿小鞋。
男人啊,果然都是一样的,不管年龄多大、学历和成就有多高,永远都是以自我为中心,自以为是的生物。
乔泽知道自己其实也不例外,不过他贵在还有自知之明,有底线知进退,知道该跑路时就跑路。
他在浴室折腾了许久,洗漱完又忍不住照镜子。
镜子里的青年眼睛还红着,看得出昨晚哭过,薄薄的眼皮没有水肿,只是眼底有明显的血丝,整个人神态也略显萎靡,看起来还怪可怜的。
乔泽揉了揉鼻尖,把白皙的皮肤搓得微红,心思一转,忽然掏出手机,凑近镜头拍了一张大头照。
然后他点开分享,把图片同时发送给段景曜和陆承允。
对面竟然也都同一时间秒回,问乔泽:“怎么了?”
乔泽打了几句话又删掉,显示了好一阵“正在输入中”,末了按下发送键,回复两人道:“没什么,就是昨晚看了一部很感人的电影……[流泪狗狗头.jpg]”
“什么电影?”对面问。
乔泽想了想,打字道:“一条狗的使命。”
良久之后,消息提示再次弹出。
1段景曜:“[回复图片]……哭得这么难看,不许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