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我再做一次吧,嗯?”丁鸥微凉的手指穿过杜星的额发,暗示意味十足地抚摸着突出的眉骨。
杜星躲开他的手,皱着眉说:“不对不对,你是异性恋,究竟为什么要和我上床?如果你只是为了羞辱我,大可不必做这种事。”
那晚的梦境再次浮上脑海,丁鸥的脸色变了一下,旋即又整理好表情,故作无意地问道:“你和那个人在一起了吗?就是在你家的那个。”
“你说管其冰?我不是说过了他只是我的朋友。”杜星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再说了,就算是我和他在一起和你又有什么关系?”这话刚一说完,杜星就有些后悔了。他这语气浑似向前男友炫耀现男友的女生,然而他和丁鸥不过有过一次混乱的一夜情,他又怎么能把自己摆在这个位置。
果不其然,丁鸥的嘴角耷拉了下来,双眼冷冷地盯着杜星。他嗤笑一声道:“哼,就他?一脸肾虚的样子,在你身上硬得起来么?”
杜星嘴巴快过脑子,立刻反唇相讥:“是是是,我们鸥子最厉害了,对着男的也能干俩小时!”
丁鸥不知不觉就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顿时表情就难看许多。杜星的话戳中了他的痛脚,他的确对杜星有欲望,并且不需要依靠任何药物。和杜星分别的这几个月,他也尝试过找男人,可无一例外都让他觉得恶心想吐。唯一能让他产生强烈性欲的男人也只有杜星了。
在外面讨论这种事,杜星实在觉得难堪,于是挣开丁鸥的手低声道:“到此为止吧,丁鸥,我们以后再也不要见面了,你就当从没认识过我。”
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三年的人突然就说要离开,刚才还游刃有余的丁鸥瞬间就有些慌乱了。与几个月前不同,那次是他甩了杜星,可这回是杜星主动转身。
一个持之以恒的人一旦选择放弃,那必然是相当决绝的。丁鸥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担心以后真的再也见不到杜星。
杜星的手腕被抓住,然后被强行掰过上半身。没等他反应过来,带着深夜凉气的双唇就印了下来。
与丁鸥平时的接吻相比,这个吻纯洁到了只相当于牵牵手的程度。他却迅速地松开了杜星,强装镇定地说:“我好像没有允许你走吧。”
杜星来不及思考刚才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就又被丁鸥的话气笑了,“不是,丁鸥,你真的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还想继续这种不平等的关系?”
风筝线已经渐渐从手中脱离了。丁鸥烦躁地抓了把头发,点燃一支烟,泄愤般猛吸了几口。
杜星有意彻底理清这一团乱麻,继续问道:“刚才都是你在问我,现在轮到我了。丁鸥,你到底是想和我恢复到以前的关系,还是想和我交往?我也不懂你在想什么,所以请你清楚一点告诉我。如果是前者,那先容我拒绝。”
丁鸥欲言又止,最后捻灭香烟道:“你会一直喜欢我吗?”
他的眼神难得地认真起来。这个问题是真心的。像他这种人渣,越是渣越是缺爱,最需要的就是毫无保留的爱。而在他碰到的形形色色的人当中,只有杜星符合这个条件。
杜星无奈地笑了下:“你说呢?就现在,2020年12月31日9点30分,我也还是喜欢你。”
远处已然传来了烟花燃放的声音,距离2021年只剩下不到三个小时。
丁鸥背对着闪烁着橙黄灯光的江水,表情模糊不清。他定定地看了杜星许久,最终才长叹了一口气,低下头踢开脚边一颗石子低声道:“啊,妈的……”
“杜星,”丁鸥一手掩着嘴,眼神不自在地移到旁边,含糊不清地说:“凑个整吧。”
一朵烟花刚好在天空中炸开,杜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于是大声反问道:“大点声,我听不见,你刚才说的什么?”
丁鸥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地掐住他的肩膀一字一句道:“你他妈的!我说!凑个整吧,1月1号开始!”
“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