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们一路小心。”胡诗雪等人站在镖局大门外目送着他们父女二人渐渐远去。
炎世寒手执皮鞭端坐,任由这匹马慢悠悠地前行,但是心里沉重,炎家镖局上下大小事务都已经交托给了几个与自己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但自己怎的还是不放心?可话是这么说,心里就老想着昨天接到的暗镖,隐隐还对这几位兄弟不放心,毕竟那是一件价值连城的东西,若是丢了,那就……他实在不敢想下去了。
走了半天的路,也只行出五六十里。这一带已算是荒郊野外,前不见村后不巴店,只有一座山岭,山上生满了奇形怪状的落叶乔木,便是路旁的杂草也几乎逾人高了。行不多时,炎世寒眼睛一亮,竟然看到了不远处的松木间挑起一截红杏角旗,大大的一个“酒”字飘荡在了空中。炎世寒问道:“情儿,你口渴么?”
“不渴。爹,咱们上玄幻山还需要多久?”炎娴情在车里说道。她一听到父亲陪着自己上玄幻山就兴奋得不已,恨不得现在就飞到了那里。
“快啦。”炎世寒又道,“这儿有一家酒店,那咱们先进去坐坐,好不好?”
“爹,你定是酒瘾来了。好吧,咱们就进去歇歇。”炎娴情揭起车帷,自行走了下来。
炎世寒将马车停在酒楼旁,仍是抚着女儿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那家酒楼。这荒郊酒楼终究比不得繁华大城镇的,这店铺瞧似已年深日久,板门木柱皆已去皮,显得很是暗淡无光。炎世寒父女一进酒楼,那伶俐的小厮迎上笑问:“客官需要吃些什么?”
“先来两斤烧刀子,两斤牛肉,一只烤鸭,再来三盘便当小菜。”炎世寒拣一靠北的角落的四方桌边坐下。
酒楼里已经稀稀疏疏坐着几个酒客,炎世寒与女儿闲聊几句。一会儿,小厮上了酒菜,两人便安安静静地吃了起来。突然,道上一行人骑马飞快地奔进酒楼,这些人总共十一人,其中有胖有矮,有高也有瘦,皆是一副凶狠剽悍的相貌丑怪,一色浅蓝箭衣,威风凛凛地坐在马上。那脸有刀疤的领头大汉挥鞭啪地打在小厮的身上,喝道:“叫你的掌柜出来!”
那小厮惨叫一声,支支吾吾道:“我家掌柜一大早便出去了,至今还未回来。”
“混蛋!”另一个两耳带着金耳环的大汉恼怒地又是一鞭,小厮的头上立即迸出了血来。
“你去叫来,快!这几位大爷忙得紧可没时间奉陪。——滚!”这位圆大脑袋的汉子飞出一脚踢在小厮的腰际。在几声惨呼声中,那小厮直直地摔出了店外。
“哈哈哈!……”几个人大笑起来,神情得意至极,似乎借以打伤别人而为趣乐。
坐在北首的那位酒客实在忍耐不住,怒道:“真是岂有此理!你们是什么人?敢在这里行凶伤人?”
炎世寒抬头一看,见这人是一个寻常的山里庄稼汉子,面颊臂膀的肤色乌黑,着一件破旧的黄麻短衫,桌角放着一把锄头,桌上一顶竹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