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谢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入眼却满是昏暗。
他只记得皇上召他进宫议事,昏迷前他饮下了桌边的茶水。
谢修想动一下,却发现自己的手脚皆被捆住,身下是柔软的触感,眯眼仔细看周边的环境,干净整洁,像是皇宫中某一个寝殿。
突然纷纷踏踏的脚步声传来,谢修偏头朝声音源头望去,看见那里吱呀一声,在这满天昏暗里泄下一丝光线。
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光线中,正是当今帝王。
很快侍卫解了栓着他的铁链,却不解捆着他手脚的麻绳,他被解押着跌跌撞撞跪在帝王身前。
“大胆逆贼,见到陛下还不快请安!”
谢修久未饮水,口中发涩,正想请安,却被这话惊得抬起了头。
帝王背着光,脸上神情笼罩在阴影中。
“陛下冤枉!臣忠心耿耿日月可昭!”
杜靖明声音柔和:“朕知道,朕前来,正是为了给你洗清冤屈的。”说罢摆摆手,身边的侍卫立即挑断了麻绳,谢修狼狈的向前倒下,正好匍匐在天子脚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逆贼谢铭,私设府兵一千,联手荣王,意图谋逆,已就地诛杀,谢府九族,罪亦诛连,唯谢府嫡长子谢修,有经世济民之大才,屡有功劳,朕一片爱才之心,不忍诛杀,现革去谢修侍中郎一职,贬为庶民,赐居宫中,盼修念朕一片苦心,兢兢战战,献才朝廷,不负朕爱才之心,钦此——”
谋逆?
父亲谋逆?!
谢修脑袋一时昏涨,他的母亲去世的早,又是父亲年少的糟糠之妻,外祖父一介草民,无权无势,他虽是嫡长子,却不受宠。
他不了解父亲,他知道父亲对权力有无上狂热,却不知道父亲是否真的有谋逆的胆量。
这到底是猜忌的莫须有,还是真的谋逆,谢修判断不了。
“谢修,还不接旨?”杜靖明身边的大太监王川开口。
自己十余年苦心经营至侍中郎的位置,一朝泡影,谢修正说着草民谢主隆恩,一口血却喷到帝王的衣摆上。
杜靖明看着晕死在自己脚下的人,眼底闪过一丝厌恶。
若不是他谢家树大根深,满门清流,桃李天下,牢牢掌握着科举,与各地仕子官员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自己不会留下这个谢家余孽稳固朝局。
“王川,将他安置好,谢修大才,朕以后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是。”
“这就是陛下所说的,用得着我的地方?”
几个心腹宫人强行扭住谢修,混乱中谢修的裘袍滑落,只见他身前凸起一个小小的弧度,将里衣撑得发紧。
“哦?修以为,这是什么?”
谢修气的浑身发抖,他自然知道腹中这孽种是什么。
民间多有奇闻异事,他的外祖父一脉,无论男女皆可有孕,而且又是世代农民,身强体壮,生育时比寻常女子轻松不少。
因多子多孙,他们原本在当地村落也算大族,才引得父亲与母亲结成姻缘。
只是现在,他们怕都已经是天家的刀下亡魂。
谢修知道自己也承了外祖父一脉的血缘,可以有孕,可这事除了父亲与他,京城再无一人知晓,不想竟被天家查了出来。
谢修不知在这昏暗的天地呆了多久,每次醒来都迷迷糊糊,上次的事仿佛一场梦,他很快就意识到每天的饭菜中掺了迷药,他今天偷偷把饭菜倒在床底,假意吃了饭菜昏迷,在宫人走了过后才起身查看身边处境,哪想手掌一摸就摸到自己不正常凸起的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