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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封信过后,云家的人方才还是万分放心的样子,现在就全然变了。
云令政接过信来,递给云姒,目光一直定定落在霍慎之脸上:“你好好看看,这就是要跟你一生一世的人。”
霍慎之素来深沉淡漠的眉眼,没有一丝更改,只缓缓地落到云姒身上,带着些许的审视跟打量。
“撕拉!”
云姒连看都没有看,直接将信撕成了两半,燃起火,就将云令政找来的“证据”焚得一干二净。
云令政看着那火苗,沉声道:“小六,你可知道,你烧的是什么!”
云姒松开手,一张纸落地成灰:“二哥,你之所以这么评判我,觉得我为了情爱糊涂,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我跟九爷在大周经历了什么样的生死。别的不说,我认定的男人,顶天立地,绝不会弄虚作假。哪怕有人杀了我,他答应过要放人,也一定信守承诺。二哥以为,他一言九鼎,得万人信赖的名声,是怎么来的?
我不管旁人怎么说,我也不管你查的是什么结果,只信他所言。”
霍慎之眼底的审视,渐渐化为柔和的宠溺。
云令政道:“你不看,没关系,那我说来给你听。”
“十几年前,九爷还不是摄政王,也没有如今的功绩。得段氏山庄庄主教导,领受庄主大恩。庄主死之前,将唯一的独女交给他照顾,他答应了。那段氏女子,当时已经怀有身孕,腹中之子,便是九爷他的!九爷,我没有查错的话,您可是答应过庄主,要迎娶那女子的。
既然你一言九鼎,又拿什么来给我家六妹妹?那女子如今不知在何处,我寻了寻,算了算日子,你府中的羽哥儿,十岁出头,想来,很有可能是你的孩子。”
“所谓的此生唯一,便是你践踏着一个女子来的吗?”
便是说了这些,云姒的脸上,依旧没有半点波澜:
“二哥真是手眼通天,知道查,怎么查不到羽哥儿的来历?羽哥儿的父母为国尽忠,若是知道死了还被这么污蔑,英魂也会不安!他母亲才生下他,为了帮副将隐藏军队行踪,被敌军杀死,夫妻两人的头悬挂城门。这些都是军中的万副将他们都知道的!”
她信霍慎之。
他为她做了这么多,除非他开口认,否则谁说都没有用。
霍慎之眼底隐隐含笑,当着云令政的面,握住云姒的手:“我曾承诺给她此生唯一,那便是此生唯一。”
“那段氏女子如何解释?”云令政的问题,一个个开始咄咄逼人起来:“他怀了你的孩子,是不是真的?你隐瞒这些,是不是事实?”
“此事,是当年隐秘丑恶。”
霍慎之眼底的漆黑幽冷逐渐浓稠,饶是云姒,也看得出来,那是一段不堪被提起的往事。
十多年前……如今的九哥尚且二十六,十多年前,那便是他少年时。
她此刻在他眼里,看见了当初李善慈栽赃他时的那股戾气。
可在霍慎之低头看向她时,那股凛冽,却让他反常地冷静:
“本王曾答应过庄主,只要他的女儿活着,她所生的孩子,虽不是本王的,却要归入本王名下,本王来照看她,跟她的孩子。至于更多的实情,是当年的隐秘丑恶,我应过誓,绝不外传,以保段氏脸面。如今,她已失踪十数年,便是自己弃了当年之约。”
他握着云姒的手。
礼法他都可以不顾,何况是十数年前的誓约,要结誓的人,还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