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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木坐在了地上,“我现在没有心情。”
米迦说道:“你看起来很困扰,我乃光明女神教教皇,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说。”
“教皇?”段木睁开了眼睛,虽然他一直不待见光明女神教,但他现在明显是遭遇了瓶颈,他可能需要一些引导。
“我的人生,被分为了两个部分,一部分很大,另一部分相较于它,就像是海洋和一条小溪,我该放弃那部分溪水么?”
米迦思索了一下,说道:“海洋和小溪,都是你的人生,你为什么非要放弃一部分。”
“不放弃一个,我就无法继续变强。”段木说道,“我还没有找到自己该走的[道]。”
“我明白了,你之所以无法选择,是因为海洋太大,你无法完全割舍,溪流虽小,在却总有一天会变为江河。这两者的大小虽然没有可比性,但在你心中的地位是一样的。
大与小,是相对而言。毫毛之于野马,顽石之于高山。毫毛与顽石确实小,可相对于二者,还有更小的东西。相对于野马与高山,也还有更大的东西。
你的两部分人生的长度或许天壤之别,但海洋虽大,如果其中都是细小的虾米,那便是空有皮囊,溪流虽小,其中却有硕大的鲤鱼,又何尝不是一种快乐。
我不知道你是谁,之后会不会杀死我,但我身为教皇,理应给你一个小小的建议。
为什么不能让小溪汇入大海,或者让大海流入小溪呢?”
段木陷入了沉思。
米迦所说的,和诺诺所说的差不多,但比诺诺所说更加深刻一些。
二者都是自己的人生,自己将他分开并没有错。
任何人都会下意识的将他们分开。
就像是一个在外面拥有很大名声的商人。在外面他受人尊敬,可回到家中,也只是一个孩子的父亲,妻子的丈夫。他不会在家人面前摆架子,也大概不会和妻子谈论什么生意上的问题。
命运似乎也在引导他,才使得魔皇和天都帝国的将军都叫做段木。
看着段木在思索,米迦继续说道:“你可能陷入了一个误区,两者都要并不会让你失去什么,恰恰相反,也许这才是你该走的[道]。”
段木的脑海中,矗立着两个人影。
二者都是段木,只不过其中一人的身上,煞气更重一些。
魔皇说道:“你继承我的手段,用我的力量,现在说你不是我?”
段木摇了摇头,“不,我想明白了。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本来就是一体。”
“你在说什么,你不过是一个存活的二十几年的分身,唯一的作用就是拿回魔皇之心。你见过谁会将自己的分身作为本体?
看来,我只能杀了你,这样的话,我就是真正的魔皇段木!”
说着,魔皇的手中,出现了一把刻印闪电的剑。
雷迎剑。
流风使出,魔皇瞬间就来到了段木面前。
段木尝试着调动自己的灵力,却发现自己的本命灵晶早已破碎。
“哈哈哈,看到了么,这就是你。”魔皇说道,“连灵力都无法使用的人,居然敢和我相提并论。”
“你错了……”段木看着魔皇挥来的雷迎剑,深吸一口气,仅仅是一个侧身,雷迎剑就从面前划过。
“怎么可能?”魔皇惊讶地看着自己挥空的雷迎剑。
段木明明连灵力都用不了,怎么可能会躲开。
紧接着,魔皇又使用了[冻结]。
这次段木没有躲避,而是任由冰蓝色光电击中了段木。
看到这一幕,魔皇笑着说道:“能躲过一剑,算你运气好,那这一剑,你又该如何应对!”
魔皇将十系灵阵附着在剑柄之上,将[锋锐]附着在剑锋之上。
紫色的雷电开始往雷迎剑身汇聚,狂躁的气势让人胆寒。
魔皇将雷迎剑高高举起,朝着段木的头颅,劈了下去。
“结束了,段木!”
雷迎剑带着无尽的威能落下,然而就在这时,魔皇却觉得自己的雷迎剑就好像砍到了一块坚不可摧的盾牌一般。
只见段木伸出一只手,硬生生抓住了雷迎剑。段木面色不变,仿佛抓住的不是一把剑,而是一个三岁孩童手中挥舞的木棍。
那剑身上的无尽雷电,也无法穿透段木的手掌。
看着段木风轻云淡的样子,魔皇惊讶的问道:“你……你做了什么?”
“你将心放在了我这里,却忘了一件事情,你给我的心中,没有[道]。你的[道],早已在前世被天瀚消灭。而我在当时有着自己的道路,我想救诺诺和父亲,杀天谴和段巾,这是属于我的[道]。而连[道]都没有的你,又如何去撼动我的[道]。所以你只能将你的记忆灌入,想要用这种方法,让我自己产生偏离。
好险,你差点就做到了。如果不是因为即使恢复了神躯,也没有[神道],我可能会果断的承认我是魔皇。而不是在你的神力和我的道之间,摇摆不定。
所谓道,是所掌握规律以及所走道路的结合。魔皇,如今你有力量,我有[道]。我们仍旧可以是一个人。”
“[道]……你就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挡住了我的雷迎剑?”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就算没有本命灵晶,只要拥有[道],就等于拥有了世间万物。”
段木将头顶的雷迎剑轻轻拨开,随后身体飘到了魔皇面前,用自己的额头抵住了他的额头。
二人相貌一样,眼中却看到的是不同的世界。
但这只是开始。
段木说道:“从今以后,我不会再逃避,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们的人生,本来就是一个。”
“不……我是统领魔界的魔皇,而你只不过是我的分身……你这么做,肯定是想吞噬我的力量……”
“那不是你的力量。”段木说道,“那是我们的力量,不信你看……”
说着,魔皇属性各异的灵力开始顺着他的身体流入了段木体内,在段木的体内流淌一圈之后,又流淌回去。
二人的身体,成功的让灵力运行了一圈。
“这……”魔皇看到这一幕,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十系灵阵在二者脚下出现,缓缓旋转。
他们的身躯,以及眼中所看到的世界,随着灵力的流淌逐渐融合。
最终,成为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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