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下火龙不说,云帆又继续向老者描述道:“石涎其实就是钟乳石滴下来的涎水,但必须要万年以上,且呈乳白色的才具有药效。”
“这个想想办法倒是不难弄到,敢问后生,这几味药都有何功效,又属何药理?”
这周文采也是一位痴人,刚才还一腔怨气,这时又向云帆讨教起药理来,云帆简单地吐出“养脉固经”四个字,便不再言语。
兴王开口道:“你先下去吧,想办法尽快找来,能弄到几样就先弄几样,我会命人去配合你的。”
见事情多少有了点眉目,兴王的眉头总算是舒展了一些。待周文采走后,又想起了宁王的事情,忧心忡忡地问向云帆:“贤侄,你之前说曾经和宁王的人打过几次交道,那又是怎么回事?”
云帆便将与宁王手下的几番遭遇说了出来,又重点说了一下张文虎的事情。
听云帆讲完,兴王却是长舒了一口气:“云帆,我要代表皇室和天下百姓感谢你的几番出手才是,不管是你瓦解了宁王在漕帮的阴谋,还是破坏了其在南京的布置,都大大削弱了宁王的胜算,也给朝廷争取了不少的时间。”
说着起身便对云帆深深一揖,云帆也并未阻止,等兴王重新坐下,又开口道:“云帆,我有一不情之请,还希望你能应允。”
“伯父,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只要宁王不是针对我,我是不会主动对他出手的。我玉华门规,凡是门中弟子不得无故插手世俗事务,尤其是不得参与政事,除非是他们主动牵扯到我,或者是有更高层的法旨。”
兴王不解地问道:“法旨?不知是何等的法旨?”
即便是说出昆虚宫来,估计兴王也不会知道,云帆想了一想随即道:“伯父就参考姜太公之旧事好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说了,至于你说的那张文虎一家,不知道现今又在何处?”
“不瞒伯父,家父吕墨清乃是云梦知县,张叔叔一家三口,目前正受庇在家父的县衙之中。”
兴王考虑了一会儿:“若是被朝廷知道,终究是有些不妥,还是让他们到我王府中来吧,今日我的护卫统领不幸战死,我只要上报到朝廷给他一纸调令,他也就不用委曲求全地隐姓埋名了。”
云帆连忙道谢,而后便说好了,明日陪父亲先回云梦,再将张文虎夫妇二人接来,云帆便告辞回到了王家。二人的这一番交谈不是一时三刻,世子和两位小郡主也早就歇息,兴王迈步走出殿外,见明月皎皎,心头却是思绪驳杂。
“千岁爷,累了一天了,还是回宫歇息吧。”
身后的一名宫人为兴王披上了一件大氅,只听兴王道:“明日一早派人去王石岳家中走上一趟,再通知镇守太监何濠,知州王槐和同知从贞前来见我。”
云帆回来之时已是半夜,没想到吕墨清的房间里还依然透着烛光,悄悄地推开房门,见爹爹果然还没入睡,便将兴王府中一行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说张文虎的事情有了着落,便也为他们一家三口舒了一口气。这藩王与外臣私通本是大忌,但是这事放在兴王身上却又算不得什么,首先他是当今圣上的亲叔叔,其次谁都知道他乃是一位贤王,当初他的封地本该是在中原腹地的卫辉,但是他为了给朝廷节省建造王府的开支,便主动请缨来到了安陆。
解决了张文虎的尴尬处境,再听云帆说了要去为两位郡主寻找药材之事,吕墨清也就欣然同意了。
第二日一早,王家父子正在陪着吕墨清等人吃着早饭,却忽听门子报说兴王府派来了使者。
众人赶忙出外迎接,原来是兴王给云帆和蕊儿包括查家姐弟送礼物来了,就连王家的公子王中和也有一份。这下可把王石岳给激动坏了,没有想到仅仅是和查家结下这么一段善缘,竟然会得到如此殊荣。
送给云帆的是一件交领的长衫,也就是直裰,另有两套曳撒。曳撒这种服饰传承自元朝蒙人的断腰袍,最是适合骑乘,即便是与人动手也不会受任何影响,锦衣卫的飞鱼服便是这种制式的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