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虽然怪,这人对自己倒是善意远高于恶意,这一点言墨倒还是能感觉得到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脑子里一时转过无数个念头,言墨终于问:“多少钱?”
——他暗暗下定了决心,如果这人敢说:“不要钱,肉偿”,他铁定转身就走。林文给他留的潜意识控制排泄也不会持续太久,这种强度的精神控制在远离控制源之后至多持续三四天。三四天内,严格控制饮水量和排汗量,不上厕所问题也不大。
“三百金元,资源我分一半。帮你做污染预警,帮你压制精神损伤,有额外危险另算。”林文语速平稳,说得简单清晰。
三百金元,相当合理的初阶佣兵价格。大约是下城区一个成年劳动力在工厂里苦干一个月的收入,够下城区三口之家一个月吃穿用度,同样也是香夜酒吧里卖唱的花魁一晚上的度夜,上城里模拟“黄金时代”的豪华饭庄里一顿饭的消费。
林文要的价钱公平合理,言墨搜肠刮肚,居然想不到反对的理由。
“……那就这么定了。”这拾荒怪人的黑眼睛又弯了弯,伸出一只手。“合作愉快。…如果你还不知道的话,我叫林文。”
言墨迟疑了一下——他总觉得自己似乎一脚踏进了什么奇怪的陷阱,然而细想起来又似乎只有这一条路可行。他甩了甩头,决定不去多想,伸出手,握住了林文那只微冷的手。
“合作愉快。“言墨说,他故意没有说自己的名字。
林文无声地笑了一下,没有追问,代表他其实知道言墨的姓名。但没什么好追问的,下城佣兵之间,互相知道一点来历并不奇怪。
既然已经决定了合作去污染区,也没必要拒绝林文端过来的夜宵。言墨端起粥碗喝了一口,发觉林文的手艺居然挺不错。
昆虫蛋白粉的腥气几乎全被炖煮得软烂的谷物香味压了下去,他喝了两口热粥,才意识到自己早就饥肠辘辘——他一整天险死还生,根本没任何时间坐下来吃点东西,除了洛城那边的两杯麦酒以外什么也没进肚子。他相当需要一点这样的食物补充热量和营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另一个盘子里是烤制的肉干。下城的动物不多,偶尔有些飞禽、地鼠之类,下城的孩子为了争半只死鸟能争得头破血流。肉类对于能出城的佣兵而言不算太过珍贵,但难得烤得火候出色,调味很简单,只有洒上的细盐,但配上谷物粥倒很合宜。
平心而论,这是一顿吃起来很舒服的夜宵,做这顿饭的人绝对花了心思。
言墨吃了两口,莫名地有种“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惶恐,又觉出一股别扭——林文坐在桌子的对面,正把一勺粥伸到面罩下面。
这人居然连吃饭都戴着面罩,他迄今还没有见过林文的整张脸。
”…咱们不是合作关系?“言墨忍不住问林文。”怕我看见你长什么样子?“
林文动作停了一下,随即伸手,把面罩解开了一半。言墨一愣——林文的下半张脸轮廓依然算得上清秀,但从脸颊到脖颈,布满了凹凸扭曲的伤痕,让人不大敢直视。
”小时候烧伤了,不太喜欢给人看。“林文简单地解释了一下,又把面罩拉了上来,自己又盛了一勺粥,伸到面罩底下。
”……啊,这样。“言墨稍稍有点不好意思,立刻试图安慰:”男人长相也不怎么重要……”
“所以身材重要?”林文慢条斯理咽下一口粥,低头看了看他自己平板瘦削的胸膛,又问,“还是技术重要?”
言墨噎了一下,心中又一次下了定论:变态就是变态,自己怎么把这一茬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既然不想和变态谈论下半身话题,言墨就着吃东西的功夫,索性把老彭暗害自己、又带他妹妹白杨进污染区的事情和林文说了。林文安静地听他讲话,偶尔插话,但几乎都问到细节关键。言墨有点诧异地意识到,说到正事时,林文居然是个不错的听众。再加上这人相当微妙的精神力操控手段,或许他真是个不错的队友也说不定。
和林文说了一会,言墨最终放下粥碗时,已经过了午夜。
”可以睡我这里。“林文走去房屋一角,拉开一张折叠的沙发床,又从床下拖了一床被褥,丢给言墨。”地铺,自己打。“
作为马上要一起去污染区同生共死的队友,如果在一个屋子里睡一夜的信任度都没有,也不用说其他的了。言墨没矫情,道了声谢,接过那团居然意外地干净的被褥在地上铺开,躺倒在地,忽然呼吸停了一秒。
——在他视线的正上方,小屋顶棚的防雨布上一条乳白的粘稠痕迹居然还在那里。很显然,方才林文没有去擦,而自己进屋时只想着膀胱问题,彻底把这一茬忘了。
言墨盯着那条玩意发着呆,烛光忽然灭了,林文也爬上了那张近在迟尺的床。
”起夜可以叫我。“林文理所当然地说。
”……“言墨有气无力地呻吟了一声,把头像鸵鸟一样埋进了被子里。和林文合作这件事到底是对是错,他觉得以自己的脑子是想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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