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德棻现在虽然有些日薄西山,但是令狐家的根基雄厚,在这块利益里头占据的份额不小,加之与房俊之旧怨,定然不会坐视房俊在兵部搅风搅雨,坏了大家伙的利益
主意打定,宇文俭就待登门去游说令狐德棻,让这个老家伙出面号召关陇集团群起抵制房俊。
结果尚未出门,丘行掩就来了
“少监不在家中置办丧事,怎地还有闲工夫登老夫的门”
宇文俭捋着花白的胡子,心里腻歪的不行。
丘行掩正是他的部属,在少府监担任少监之职,虽然资历比起宇文俭差得远了,但是因为背靠丘行恭,又攀扯着高士廉这棵大树,故而在少府监里头的地位可不低。
可是丘神绩在扬州被人袭杀,丘行掩作为叔父那也是重孝在身,这会儿跑到别人家那可是极为忌讳的事情,尤其是对于宇文俭这等上了年纪的人来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丘行掩没心思理会宇文俭的不满,扼腕叹道“多好的机会啊,若是吾家大兄狠下心来找房俊报仇,咱们少府监的危机立马就解了”
宇文俭皱眉道“你就这么肯定丘神绩是房俊所杀据我所知,刑部那边直至目前可是一丁点儿的线索都没有,房俊身份特殊,又是朝廷命官,你这般轻率可是不该。”
“我管他该不该我只知道若是任由房俊这么折腾下去,不止咱们少府监,就连军器监和工部那边的工匠都得造反那群低贱的工匠死不死无所谓,可是咱们每年这么多的进项岂不是打了水漂”
丘行掩一脸懊恼,实在是想不明白一直冲动暴戾的大兄丘行恭,这一回面对丧子之痛,怎地反倒谨慎起来了
“呵呵”
宇文俭冷笑道“进项恐怕你惦记的不仅仅是进项,还有家主之位吧”
丘行掩吃了一惊,忙道“叔父这话可不敢乱说,若是被吾家那位大兄听到,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宇文俭一脸嘲讽“有胆子惦记,却没胆子承认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怂恿丘行恭去找房俊报仇,只是弄死房俊以便解了少府监之危局
宇文俭可没这么天真
他与丘行掩关系素来亲密,清楚知道丘行掩是如何觊觎丘家家主之位,可以说,他对那位行事暴戾的大兄有多惧怕,心里就有多恨不过宇文俭也可以理解,堂堂丘家地位仅次于丘行恭的二当家,却整日里被呼来喝去当做家仆一般使唤,动辄打骂喝叱,谁能受得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若是能够怂恿丘行恭去找房俊报仇,那就正合丘行掩之意。
要是宰了房俊,少府监的危局自解,丘家的利益不损分毫,而且皇帝岂能任由丘行恭凭白杀了房俊制裁是肯定的,但有鉴于丘行恭以往的功劳,陛下定然祸不及家人,只是处置丘行恭,而不会拖累丘家。
只要丘行恭倒了,以他那几个酒囊饭袋的儿子如何是丘行掩的对手
丘家势必要落入丘行掩的手中。
这本是一个天赐良机,奈何一向霹雳火爆的丘行恭居然能够沉得住气,导致丘行掩的算计全盘落空
被宇文俭揭破心思,丘行掩难免尴尬,虽然他不要脸,但是算计兄长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没品,急忙岔开话题道“叔父你被房俊这般羞辱,该不会也打着息事宁人的主意吧”
宇文俭顿时怒道“老夫恨不得将那棒槌剥皮剜心,还息事宁人不讲那棒槌扳倒,老夫难消心头之恨”
二人嘀嘀咕咕,觉得丘神绩之死正是时候,毕竟看来看去都是房俊嫌疑最大,说不定可以借此说服令狐德棻,让令狐德棻站出来号召关陇集团的门阀一起抵制房俊
皇帝就算再是宠信房俊、再是抵触门阀世家,可总归不至于为了工匠这等贱役硬怼关陇集团吧
财帛动人心,就不信那些关陇集团会任由房俊坏了大伙那延续了百年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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