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style="font-size:16px">许敬宗心中忧虑,唯恐房俊改革的步子太大,届时引起所有世家门阀的强烈不满,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正如他所言那般,固然皇帝执念用过科举等等措施打压门阀、捧高寒门,但是数百年来世家门阀高高在上,骤然将其将至与寒门同等地位,谁能受得了这必然是一个缓慢而且漫长的过程,似房俊这般激进,怕是非但取不到好的效果,反而要承受门阀的怒火
他倒不是为了房俊着想。
只是眼下他已经与房俊同进同退,命运早已经绑在书院之上,万一将来门阀为此闹腾起来,房俊位高权重背景深厚自然不怕,他许敬宗搞不好就得被当成替死鬼推出去
房俊却对许敬宗的规劝不以为然。
“你我如今有皇帝支持,有大义在手,那些门阀就算是不满,又能如何大不了就将自家子弟叫回去,不在书院上学,你以为我会怕没有他们,那咱们就尽皆收取寒门子弟,看看将来谁后悔再者说了,今中国未闻有因变法而流血者,此国之所以不昌、法之所以不革之缘由也。有之,请自吾房俊而始”
许敬宗瞪圆了眼珠子,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忍不住以手抚额。
娘咧
老子不过是想要来书院捞点资历,你特么居然跟我说什么流血
你脑子有病啊
一个破书院而已,干得下去就敢,干不下去就收摊,犯得着就流血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说得怪吓人的
房俊振振有词“所谓人死留名、豹死留皮,吾等身居高位,岂能只为了眼前困难便畏首畏尾,踟蹰不前数百年来,门阀世家蔚然成风,吾等自当破除万年,革此弊病,简拔寒门有识之士而入中枢,如此方才能够人尽其用,而不是只看门第、不问才学。试想,千百年后大唐之政局因书院而改变,吾等亦必然名垂青史,开万世之先河,这是何等荣耀”
许敬宗翻了个白眼。
忽悠谁呢
若是像你这么搞,怕是用不了几天这书院就得收摊,还名垂青史能不能保得住头顶这乌纱帽都难说
跟这人没法聊天,胆子大,步子宽,办事激进是个名副其实的棒槌,实在是令人提心吊胆。
“下官还有事要处理,暂且失陪”
许敬宗起身就走,到了门口,又想起一事,站住脚步问道“那个啥那日于松鹤楼招待高真行等人,乃是下官垫付了一百贯的酒席钱”
房俊在书案之后,闻言抬头,认真听着,见到许敬宗说到这里打住,不由奇道“本官知道啊,怎么了”
怎么了
许敬宗差点想要扭头就走,怎么了你不知道哇我垫付的钱,你为何事后不还给我哪怕从书院的账上走也行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p><p style="font-size:16px">可若是这一百贯不要了,着实有些肉痛,只好低声下气的说道“是下官垫付的啊,您看是您私人还给下官,还是直接走书院的帐”
房俊大气的一摆手“百十来贯的事情,走什么书院的帐若是被人知晓,本官都丢不起那个人”
许敬宗恨不得冲上去薅住这厮的脖领子,怒吼一句你特娘的看不起这一百贯,你倒是还钱呀
似乎看出了许敬宗眼中的不爽,房俊忙道“是本官疏忽了,这就让人给你回府取钱。”
然后他冲着门外喊了一声“卫鹰”
话音刚落,便听得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噔噔噔到了门外,有人叫道“二郎,大事不好”
房俊一愣,扬声道“进来说话”
“喏”
房门打开,进来的是房家的管事,满头大汗慌慌张张的模样,见了房俊,来不及施礼,惶急道“二郎,家主有命,令你速速回府”
房俊腾地一下站起来,惊问道“家中发生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