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也不知啊!方才过去叫人,姑娘们正收拾着。忽地,好几个女孩都说身上痒,只轻轻一挠,那手上脖子上,甚至脸上,都起了大片红疙瘩。看着,看着十分渗人!
然后剩下的,也是如此。或轻或重,有些竟还开始呕吐,还有些说肚子疼的。也不知是个什么症候,连奴仆们都不敢靠近了!”
徐赟犹自皱眉,旁边一个家丁,却听得眼睛都快吓绿了。
“少爷,她们这,这里不会是发人瘟吧?之前发大水时就说过,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奴才小时候老家那边就出现过,一传十,十传百,最后整村子人都死光了!”
比起美人,还是小命更加要紧!
徐赟白了脸。
顿时起身倒退,把高几边的茶盘点心,整个拂落在地,跳着脚骂。
“柳,姓柳的,要是小爷有个好歹,让你们这个凝翠馆,整个陪葬!”
柳娘子也慌了,“我们这怎么可能发人瘟?所有的人买进来之后,都得煮了草药洗沐更衣的。”
可那家丁似抓着把柄,顿时又道,“对哦,你们这全是四处买来的人,难保就没有染病的!万一起初没症状,这时候突然发病了呢?”
徐赟顿时就想走了。
可想想此来的目的,又不甘心。
一指那家丁,“你!过去看看,是不是真的?”
那家丁差点吓尿了,“小,小的不敢啊……”
“不去是不是?不去就打爆你的狗头!”
家丁没奈何,找柳娘子要了床被子,紧紧裹在身上,只露出一双眼睛。也不管有用没用,将香炉里的香料厚厚撒上一层,这才胆战心惊的去了。
时候不长,屁滚尿滚的跑回来,嗓子都哆嗦了。
“少,少爷,真,是真的!我瞧见了,一个丫头,脸上全是红疙瘩,好可怕!”
这回啥也不用说了,徐赟捂着鼻子,一马当先的跑了。
底下家丁,如树倒猢狲散,一窝蜂的跑了。
不多时,凝翠馆发瘟疫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芜城!
连大夫都不敢上门,门前连人都不敢经过。
左邻右舍,更是人心惶惶。也不管有没有用,先买来茱萸雄黄,洒了一地。
此时芜城驻军中有个小小七品都事,却是胆大包天。
听说前因后果,绿眸微闪了闪,便撒开脚丫,飞奔着跑去找严大将军了。
“如今流言四起,难辨真伪,卑职愿请命,立即带人前去封锁现场!一则安定民心,二来若真有其事,也不会扩散范围。三来还请大将军去请长春道长前来医治,省得耽误病情!”
严大将军是个果敢之人,顿时应了,拍着这小都事的肩膀保证。
“等你回来,本将军定为你请功!随行军士就从本将军的亲卫里挑,除开家中独子,有老幼妇孺需要奉养者,其余人自行报名。但凡肯去,回来赏银十两,记一功。”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但敢拿生命来冒险的,到底不多。
于是,七品都事满意的只带着三十几个傻大胆,火速奔赴现场。
人少怕什么?
人少才好办事!
真没想到,他才助那丫头一把,那丫头居然回手就送这么大礼。
受之有愧。嘿嘿,受之,很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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