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美娘扶起秋大姑,叹息,“一别经年,你也老了。恍惚记得你才入京时,还是个她这般大的小姑娘呢,如今头发都白了许多。”
秋大姑垂着头,似是回到十四五,再不见平素的飞扬跋扈,乖巧也堪比小美娘。
“那时候有幸,站在檐下听了先生几回讲学,只觉终生受益。如今得见先生,倒是风采依旧。”
“哪里哪里,老了老了。这头发都快掉光了,肚子也起来了。你居然还能一眼认出我,真是好眼力。”
“先生风采,绝世独立……”
喂喂!
你们别相互吹捧了,这位,又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闵柏急得要死。
可此时,就算是瑞姑,也不敢吭声。反跟着那些官员一道,行过礼后,垂手侍立。
这种别人都知道,就他不知道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连小平安都知道,只是不敢说。
还是他那个不靠谱的母妃,打破了沉寂。
“你,你们都谁呀,跑来干嘛?”
秋大姑起身,再扫徐贤妃一眼,气场就回来了。侧身行了半礼,自我介绍。
“妾身云妤秋,乃宫中七品待诏,曾教先帝抚过几日琴。这位上官先生,曾为帝师,也得先帝亲口封为‘天下师’。”
教过先帝的人,就算只是抚琴弄画,只要皇上承认,那都是帝师。
说真的,别说贤妃,就是燕成帝这会子来了,都当不起他们的大礼。
所以秋大姑行个半礼,算是给面子了。
只是,天下师?!
闵柏还是一脸茫然。
这么有名的人物,他为何从来没在宫中听起过?
平安同情的看他一眼。
因为这位先生的存在,乃是一个禁忌。
旁人都能说,偏偏宫里人,是不能说的。
上官先生摆手,“获罪之人,不必多说。你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秋大姑这才想起正事,“我有一个女弟子,哦,就是她啰。”
她回手一扯。然而,美娘并不知情。带着不知该如何配合的一脸懵,被秋大姑翻着小白眼,生拖到跟前。
“只因她家中遭事,要被卖身为奴,我就去替她筹了些银两。听说人给带到这儿来了,就赶来了。”
哗!
大殿里响起一片倒吸气的声音。
难道美娘说的友人,是云大家去找友人了?
那别说一千两,就是一万两也借得出来呀!
上官先生却另有惊奇,“你不是说过,不收徒的么?除非是跟你一样的天才,竟是她?”
秋大姑忍着对傻徒弟的嫌弃,呵呵笑道,“谈不上天才,凑合着收一个算了。唔,不过这开山大弟子,关门小徒弟,大概都是她了。所以无论如何,请诸位给个面子,让我带她走吧。”
她还不知美娘已经自赎。
否则这开山大弟子兼关门小徒弟,还不知几时能正经有个名份。
官员们纷纷点头,云大家收徒,必须成全!
何知府这个老不羞,更上前拍马屁道,“云大家的神音妙技,我们凡夫俗子不敢相求。只望将来令徒青出于蓝,能偶尔听上一曲,便是福份不浅了。”
“那是必须。所谓名师出高徒,当贺,当贺!”
小殿下总算是找着机会,插进一句,弥补他娘的过失。
快给贺礼,送银子哪!一千两呢。
没听秋大姑都在筹钱么,且穿得也寻常。
这些高人,就爱追求个梅妻鹤子,采菊东篱。点养老养徒弟的钱,都不多存一点。
简直让小殿下,操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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