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还在哭骂,那白衣道姑已不耐烦道‘郡主,你劝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要是惹恼了我,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由此我才知道,那女子居然就是郡主!”
凌云不由地大喜过望道“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此次若能成功寻回郡主,可全是师兄之功呢!”
他一边说着,一边回头对侍卫长王全道“你马上回去,把此事禀告给吕大人,让他立即派人来此与我们会合,然后一同去老虎崖解救郡主!”
王全喏了一声,又问“到时候让他们在哪里与凌统领会合?”
凌云想了想道“城外十里亭吧!”然后他又伏在王全耳边仔细地叮嘱了几句。
王全连连称是,然后急匆匆地转身去了。
王全办事效率果然高。凌云与应传霖等人在城外的十里亭等了不大一会儿,便听见后面马蹄声响,江春已带领一哨侍卫风驰电掣地赶来了。
双方会合后,众人便十万火急、浩浩荡荡地赶奔老虎崖。
老虎崖下杂草丛生,荆棘密布,勉勉强强勾勒出一条崎岖的山路。
沿着坑坑洼洼的山路,众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又很快被嶙峋的怪石所淹没。
两侧是环绕的山峰,如刀削斧砍般,森然陡立,蜿蜒连绵,地势十分险峻。
侧耳听,虎啸猿啼,怪石横生,枭鸟哀啼,甚是瘆人。抬头望,头上的天空越来越窄,人在这谷底,便如井底之蛙了。
江春心里不由升起了疑云,问道“怎么还没到啊?”
应传霖道“快了,马上就到了。”引着凌云、江春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方道“就是这里了。”
说着,他走上前,用手里的长剑拨开崖边的乱草,果然现出一个一人多高的山洞。
山洞里面黑幽幽的,隐隐约约有冷风袭来,使人凄神寒骨,噤若寒蝉。
应传霖道“郡主就被关里面。料想山洞里必是机关埋伏,杀机重重,你我务必要加倍地小心才是!”
说着,他又望了一眼那个黑幽幽、阴森森的山洞,眼中露出几分迟疑的神色,似乎对那个山洞有些打怵。
不过很快他的神色便恢复如常。他轻轻吸了口气,暗暗咬了咬牙,似乎已下定了很大的决心道“你们退后些,我先走。”
凌云在一旁早已看出了应传霖的畏缩与踌躇,心想找回郡主本来就是我分内之事,在这种复杂的情势下,怎么能让师兄替我去冒这个险?
于是便上前一步道“师兄,还是让我来吧!”说着他已点亮了火折子,头一个进了山洞。
应传霖尾随其后。
江春稍微迟疑了一下,也跟着走了进来。
应传霖此时与凌云靠的很近,两人几乎是比肩而立,摩肩接踵。
这时的他突然劲指一扬,出手如电,陡然闭住了凌云肩胛、后背、包括哑穴在内的三处大穴!
应传霖的突然发难,这是凌云做梦也不会想到的!
他虽然在刑部尚书府抓差办案多年,经历过无数的风风雨雨,也积累下了无数的人生阅历与江湖经验,可是那也只能是对敌人或者犯人来说的。
对于自己身边的人,尤其是对自己最为信任的兄弟与朋友,他却并没有多少的防备之心。虽然,之前也曾有人语重心长地提醒过他,可是他却并没有真正地放在心上。
于是,这便成了他致命的弱点,就像是眼前这件事。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曾与自己朝夕相处、情同手足、自己最为信任的大师兄应传霖,竟然会突然出手暗算自己!
凌云的身子往下倒时已被应传霖一把揽住。
他手里的火折子在这时呈自由落体往下坠去。
应传霖手疾眼快,立时腾出另一只手,一式海底捞月,抬手抓在手里。
后面的江春见了,不由地大惊失色,霍地一下亮出了腰间的长剑。
应传霖也刷的拔出剑来,锋利的剑刃向凌云颈上一横,厉声喝道“江春,你敢动一动,我先杀了他!”
凌云脸色惨白。没有人能体会的到他此刻的心情;如果他能说话,他早要大声质问一声应传霖这到底是为什么?只可惜他哑穴被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江春咬牙切齿道“应传霖,没想到你居然会投靠天枭,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应传霖反唇相讥道“江春,你不也曾是天枭的弟子,后来又投靠了吕文正么?你跟我不都是一样的吗?”
江春心里一颤,竟然一时语塞。
应传霖手里的长剑又向着凌云的颈项压进了一分。他面色狰狞,眼红如血道“闪开!否则我可是说到做到的!”
一缕鲜血,已经顺着凌云的颈项慢慢地流了下来,红得刺眼,直叫人触目惊心。
江春只觉得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地悸动起来,他沮丧地垂下头去,默默地闪在了一边。
应传霖以剑挟持着凌云,一步步把他推出了山洞。
两边的侍卫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无计可施。
悬崖顶上忽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无数的人马从天而降般忽然出现了。
为首的是一位白衣蒙面道姑;她的身边站着一个彪形大汉,一个小乞丐及一个白衣少女;其余的皆是青衣青衫的大汉,个个面目狰狞,手持刀剑,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只听白衣道姑得意洋洋道“老六,如今你立了大功一件,李帮主那里一定会重重有赏的哦!——还愣着干嘛?既然已经得了手,还不马上把凌统领请上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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