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凝固焦油燃烧极其猛烈,产生的高温足以让人窒息,不少机枪手不得不放弃阵地逃出来,不然的话他们怕是要被生生煎成牛排……啊不,是人排!
“一营正面强攻,中山军第七、八团负责进攻侧翼阵地,剩下的两个团作为第二梯队,随时准备冲锋!”
见火候差不多了,贺云果断下令出击,楚焕林给了他刚刚从狼山县修整下来的第三和第四方面军作为辅助部队,由于没有来得及给这两个方面军补充兵员,贺云干脆把两个方面军整编成了四个团。
虽然本来有四万人的部队打得只剩下两万多人,但剩下来的可都是老兵,也剩的贺云担心他们的战斗力,毕竟中山军没有什么攻坚战的经验,但这支部队却刚打了一场攻城战,贺云都不需要派军官去带他们。
一个步兵营和两个满编团在猛烈的炮火掩护下冲了上去,不同于两侧加起来近万人的冲锋阵型,第一步兵营的队形很松散。
三个人一组,一个班分为三个小组,小组与小组之间,单兵与单兵之间都保持着七米以上的距离,班长指挥小组长,小组长指挥各自的小组,全靠手势和口令沟通,一个营展开之后,在几公里的攻击正面上乌泱泱的全是人,区区几百号人,硬是给仆从军造成一种“夏军士兵正像潮水一样涌过来”的错觉,让他们心儿颤抖,手止不住的也颤抖。
如果是内行人,肯定能一眼认出,这是三三制战术,外加小路多群无重点渗透,面对这松散而又无处不在的夏军士兵,仆从军就算还有连射铳和直射炮在炮击中幸存下来,能给夏军士兵造成的伤亡也不大。
中山军的两个司令正指挥着各自的两个团猛攻侧翼,在望远镜中他们看到了第一步兵营的阵型,看得目瞪口呆:“这么松散的队形……如何指挥?得乱套啊!”
但凭借骷髅师在中山国内战无不胜的战绩和恐怖的伤亡交换比,两位司令官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按照贺云的指令命令部队进攻,宗主国的军队自己这些属**队也不好跑去瞎指点。
自己的军队都是人家帮忙练的,谁让夏军强的一批呢,不然自己两个中山军的将军,也不会被夏军的一个上校团长指挥作战。
“轰轰——”
第一步兵营进攻的浪潮已经顶着仆从军凌乱的火铳射击和三四挺连射铳歇斯底里的咆哮,涌到了烟火缭绕的战壕前。
“哒哒哒……”
还是标准的作业流程,先是一顿手榴弹狂砸,硬生生砸出一片立足之地,霰弹枪手先跳进战壕里,用霰弹枪清空数十米内的抵抗力量,接着步枪手跳进去,然后是机枪手……当机枪手也进去后,全班就以机枪手为核心展开,开始在战壕内扫荡……被他们扫过的地方基本上没有活物了。
“弹夹!”
冲入战壕的夏军班组并没有急于向下一道战壕发起进攻,他们在等待后续的弹药供应,以往攻击奥军的阵地并不需要这么快供应弹药,但是仆从军人太多了,他们战斗力虽然不如奥军,但他们有的是士兵和部队送上来填,他们的指挥官在用士兵们的命去填上夏军进攻的缺口,用一支又一支部队的全军覆没来堵住夏军前进的道路。
“火力组压制!”
机枪班组跨过堆满仆从军士兵尸体的壕沟,架设起机枪阵地扫射冲过来的仆从军部队。
“换弹鼓!”
得到弹药供应的作战班组换上了后勤送上来的弹鼓,一箱箱弹药箱被“扫荡一空”,机枪手和冲锋枪手换上了弹容量更大的弹鼓,七十五发的弹容量足够他们面对仆从军的人海攻势了。
夏军的武器装备和他们所接受的训练使得他们在堑壕战中战尽了上风,而只有少量连射铳、普遍装备三联或五联装火铳的仆从军则是只有挨打的份。
别说轻机枪对扫这种不存在的东西,即便是拼刺刀仆从军也很难占得到便宜:联装式火铳并不适合拼刺作战,在狭窄的战壕里根本就施展不开。
拼刺刀的时候夏军士兵会主动贴着壕壁灵活闪避,仆从军往往是狠命一刺刀没捅中,捅进了战壕壁里,还没等他们拔出刺刀,后脑勺或者腋部就挨了重重一枪托。
这两个部位都是非常脆弱的,挨上一下不死也是重伤。
当然,比刺刀更加要命的是战壕杖,这玩意就是一根70厘米长的木棒加一个600克重的旧齿轮,非常的简陋,但也非常的要命。
夏军士兵在战壕中将它抡得呼呼风响,仆从军用上了长长的刺刀的步枪左右招架,手忙脚乱,一个不留神的挨一下……只要挨上一下,不死也得摊个内出血或者粉碎性骨折,彻底丧失战斗力!
而夏军士兵很显然是不会只砸一下的,当他们倒下之后,夏军会毫不留情的往他们脑袋补上一锤。要是碰上抡的尽兴的士兵,可能会被砸成“软趴趴”。
“换装刀剑!”
最后可能是被抡出脾气了,在军官的带领下,近千名仆从军士兵扔掉了西方人配给他们的火器,换上了他们原来的刀剑,在军官们的带领下朝夏军的一个排发动了冷兵器时代的集群冲锋,他们中有的人甚至还穿上了盔甲,更有甚者骑上了后面运送补给的马匹,挥舞着刀剑冲来。
“杀啊——”
面对多于自己几十倍的仆从军,为首的排长带着自己排的三十名士兵毫不畏惧的直面迎面冲来的仆从军,握紧了手中的战壕杖和刺刀,然后他们选择了……
“哒哒哒——”
我有枪谁给你玩肉搏!排长和士兵们面无表情,十分娴熟的放弃了战壕杖和刺刀,拉动枪栓,扫射。
“轰!轰!轰!”
密集的子弹扫倒了一片冲过来的仆从军,腰间还挂着手榴弹的步枪手把剩下的手榴弹全部“送”给了“热情”的仆从军士兵们。
几个弹鼓下来,面前就在看不到还站着的仆从军士兵了,他们继续装上刺刀和战壕杖进行流水作业。
“咳咳……”
前进中,一声咳嗽引起了排长的注意,只见一个身中数弹的军官被埋在尸堆里,只有上半身露了出来,这个军官看见夏军后,一边咳嗽一边用还可以动手指着排长,似乎是气的,也可能是疼的,手不停的颤抖。
“你们……不……讲武德……”
“明明是白刃战……你居然用火器……”
排长却一脸震惊的看着这名仆从军军官,鄙夷地说道:“你怎么这么臭不要脸呢,你们群殴我还不能用枪了?”
“还不讲武德,我让你冲了?”
“噗——”
军官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吐出一口“精血”,死不瞑目。
“啧啧,排长你的嘴也太毒了,本来他不用死这么早的,现在你帮他提前结束了痛苦,真乃是“慈悲为怀”啊~”
旁边的一位士官忍不住赞叹道,真是虾仁猪心啊。
“假和尚,带着你的班给我滚前面去,一天天在我耳边念经,在慈悲我就发发慈悲把你调到后面搬弹药去!”
排长一脚把士官踹走,士官一听要搬弹药马上去屁颠屁颠的领着队伍跑了,唯恐被调到后面去晾着。
“哒哒哒——”
机枪扫射的声音在整个外围阵地回荡,仆从军在前沿阵地填进去一个师团也无法挽回被夏军占领的阵地。
轻机枪成了他们的噩梦,机枪手端着它在战壕里横冲直撞,哪里人多就往哪里冲,然后突突突一通狂扫打得弹壳飞溅。
等一个弹鼓打完,老长一段战壕里已经没有一个还能站着的了。
“轰!”
他们甚者把少的可怜的战车和斯泰因重机集中起来,企图用这支“机动力量”来挡住夏军的步伐,但掷弹兵投掷的高爆手雷就将这支部队打得溃败。
高爆手雷有着170克苦味酸炸药的装药量,使它具备巨大的威力,并且附带猛烈燃烧的效果,一颗轮过去,仆从军就算不被当场炸成碎片也会被震得七窍流血,倒在地上一抽一抽的,连战车也无法逃脱被炸毁的命运。
而这些武器奥军都没有装备,何况是已经沦为仆从**队的仆从军呢。
他们一件都没有,他们手中只有普通的西方制式枪支。所以面对夏军那水银泻地一般的进攻,仆从军很快就陷入了溃败,一个营接着一个营的放弃阵地,向狼头主峰阵地逃去。
夏军的轻机枪和步枪射出的子弹追逐着他们的背影,在一阵密集过一阵的枪声中,逃窜的仆从军士兵纷纷后背中弹,七扭八歪的躺倒一地!
“砰砰砰——”
侧翼传来步枪特有的枪声,很显然是中山军的部队突破了仆从军的侧翼阵地,他们正在赶来和夏军回合。
“报告团部,我们已经拿下了前沿阵地,敌仆从军第三师团溃败,只有大约三百余人逃离,其余全部被歼!”
……
“一营撤回补充物资,换二营、三营进攻!”
贺云说:“另外坦克部队也压上去,方面军的四个团跟进作战,向狼头主峰发起全线进攻!”
“团长,哪里是主攻?”
作战参谋拟定了几处主攻方向,在装甲部队的配合下很容易在仆从军的放线上撕开一道口子,利用骷髅师的机动力量穿插分割狼头区域与狼头主峰的联系,然后吃掉这里的近十万仆从军!
“哪里都是主攻,我要打得敌人分不出兵力来支援主峰阵地,一营、四营和警卫连集中兵力直插主峰阵地,一口气打垮他们!”
“警卫连上去了,指挥部的防务怎么办?我们只有后勤和工兵营了。”
“给后勤人员配枪就够了,再说不是有工兵营和炮营吗,奥军现在全部龟缩在仆从军的后方,不怕有奇兵!”
贺云大手一挥决定了作战方案,久久为动的一号坦克群接到攻击命令后,在蒸汽和发动机的轰鸣声下朝仆从军扑去。
古兰军第一军团主峰指挥部。
“第三师团已经被夏军吃掉了,只有不到三百溃兵逃了回来……”
伊索隆眉头紧皱,第三师团可是有一万多人,虽然来不及给他们配齐兵员,但还歹也和对面兵力相当,怎么连一个小时都没到就被打得全军覆没?
“要不趁夏军还未有所行动,派右翼第六师团的一支联队出去偷袭一下敌人的炮兵阵地或者后勤……”
“让他们跑到阵地外,跟让他们去送死没有任何区别!”一名参谋大声反驳道。
伊索隆还是皱着眉头,正想说话,突然,山口中传来一阵滚雷般的轰鸣声,紧接着就是重炮炮弹飞行的尖啸,一排155毫米口径虎式重炮炮弹化作团团火球从空中翻滚而下,砸在正在挖掘战壕的古兰军中间……
“轰轰轰——”
一堆堆古兰军士兵就像被狂风扫中的树叶,在一声惨叫中飞爆炸冲击波扫出十几米开外,沥下一阵阵血雨。
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每一发炮弹爆炸都意味着上千块破片横扫而来,挨上一块不死也残!第一排炮弹爆炸的余声还在天空中滚动,第二排炮弹便呼啸而下了,贺云为了在一天之内消灭调伊索隆的第一军团,把所有的大小口径火炮都用上了,紧接着是第三排,第四排……天知道有多少门火炮正在朝他们疯狂开火,炮弹准确地打在古兰军中间,将古兰军士兵成丛的炸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