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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然苍白的肤色让那一抹红变得更加显眼,像是有人蘸了朱砂在上面一笔笔绘就。
他的眼神渐渐变得粘稠且多情,轻轻咬着下唇,露出一点雪白的牙齿,含在红润的唇缝中,如同心照不宣的勾引。
外界的空气,室内的冷风,全部变成了他的刺激源,沈嘉然攥紧衣摆,强忍住身体内陌生而紊乱的情欲。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搭在了他绷紧的手背上,一点点地揉开了沈嘉然的掌心,他的指尖深深嵌入手掌,留下道道的血痕,宋宁洛的手指抚摸过那些伤口,上面新伤叠着旧伤,一层层的。
“很难受吗,再稍微忍一下,车马上就要到了。”
他的声音似乎从很渺远的地方传来,言辞之间带着轻微的克制,沈嘉然摁了一下助听器,确定它正在认真工作,“嗯”了一声,然后低下头,把脸埋在臂弯中。
恍惚间,一只手搭上沈嘉然的侧腰,宋宁洛虚虚搂着他,两个人挨得很近,沈嘉然甚至可以闻到宋宁洛身上若有似无的温暖香气,温热的指尖在触及的地方点燃了一簇簇小小的火花。
他们之间似乎陷入了某种诡异粘稠的奇妙氛围当中,周遭的一切脱离出来,变得不可触碰。
朋友之间会这个样子吗,沈嘉然不知道,他离开正常的学校环境太早,离开的原因也不是很体面。
沈嘉然闭上眼,听不见的嘲讽鄙夷,丢进脏水桶的课本,明明成绩很漂亮却被打满了红叉的成绩单,是他对于短暂的校园生活仅存下的印象。
人是一种社会性动物,他太孤单了,他需要朋友,沈嘉然张了张唇,他无声纵容了宋宁洛。
宋宁洛是个娴熟而又高超的猎手,他的手缓缓扣上沈嘉然的手指,沈嘉然手指的骨节清瘦,宋宁洛的手要比他大一圈,因为长年握笔画画指腹盖着一层薄薄的茧,十指相扣的触觉很鲜明。
他在调情,灵感大概来源于某些情色电影的暧昧开端。
车是宋宁洛家的私家车,司机一路上很安静,沈嘉然的情况似乎越来越糟糕了,呼吸都带着某种恳求接吻似的情热,十指痉挛般的张开又闭合。
到了医院,排队挂号,人很多,空气中飘荡着淡淡消毒水的味道,熙熙攘攘的人群和队伍仿佛没有尽头。
沈嘉然把衣服的帽子拉下来,头发垂在肩头上,只露出影影绰绰的小半张侧脸。
大理石地面把他的身影拉长的像是一个超级赛亚人,随着光纹的晃悠扭曲移动,他注视着自己的倒影,一如注视自己混沌不堪的身躯,皎白的灵魂和空气一起从胸腔涌出,只剩下被欲望支配的一个空壳。
“你其实不是发烧吧?”在科室门口,宋宁洛问出了一个明知故问的问题,他单手插在裤兜里,靠在墙边,因为过分俊俏的外表惹来过往人的侧目。
“那你猜猜我是因为什么来医院?”沈嘉然挑了挑眉,单手扯下外套,丢在了宋宁洛的怀里,对方笑了一声接过了外套,舌尖抵了一下后槽牙问道:“猜对了有奖励吗?”
“没有。”沈嘉然推开科室的门,没好气地丢下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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