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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尘看着燕七,眼神惊诧,心里非常的佩服。
他从未想过,彭然留恋三天不肯离开苏州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但凡是个正常的人,都不会往这方面去想。
纵然胡乱想到这里,潜意识,多半是认为彭然在苏州呆久了,不愿离去。
但是,仔细分析彭然的性格,似乎又与这种念头背道而驰。
所以说,燕七这厮是个‘变态’。
他怎么就会想到,彭然留恋苏州三天,不肯离去,是在等人呢?这脑子,怎么就和正常人的思维不一样呢。
孔尘身,徘徊良久,突然一拍桌子,一阵狂笑:“我知道了,我终于知道了,哈哈,燕公子,果然被你猜了,彭然就是在等人。”
燕七问:“等谁?”
孔尘眯着眼睛,非常兴奋:“等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
“没错,就是一个女人,也是彭然的红颜知己。”
燕七最喜欢花边新闻了,一听有女人的情事,立刻来了兴趣:“孔尘大人快讲,到底是怎样一番男情女爱,你知道,我最爱听荤段子了。”
孔尘大汗,回忆了一阵,娓娓道来:“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当时,苏州有一位名伶,叫做婉娘,才名远播,美貌动人。”
“那时候,彭然初来苏州,家室还没有带来,而且,彭然与妻子之间,属于门户家族婚姻,本身并无感情。彭然的妻子不喜化,目不识丁,脾气暴躁,典型的母老虎,一言不合,就会对彭然破口大骂。彭然之所以来到苏州,也是为了避开他的妻子。”
“一日,彭然外出私访,下了大雨,路上无处可避,刚好一辆油壁车路过,便请彭然上车。燕公子,听到这里,你也应该知道,这油壁车的主人是谁了吧?”
“除了婉娘,还能是谁?”
燕七挤眉弄眼:“彭大人竟然有艳遇了?嘿嘿,他们是不是在油壁车里嘿咻嘿咻了?如此野战,一定刺激的很。”
孔尘憋不住笑:“那谁知道。但也就是从那时候,彭然便与婉儿相识,很快坠入爱河。”
燕七道:“那还等什么?彭大
人赶紧给婉娘赎身啊。”
孔尘摇摇头:“彭大人的确有替婉娘赎身的意思,但是,刚巧在这时,彭然的妻子来到苏州,与他大闹一场,砸烂了所有东西,抓花了彭然的脸,总之,一哭二闹三上吊。甚至于,还要闹到双方家族去。彭然没得办法,几度气晕。”
“但是,彭然的妻子的确是母老虎,凶悍来,无人可挡,彭然拗不过那头母老虎,一旦爆发,会影响两大家族的关系。正因如此,彭然只好打消了为婉娘赎身的念头。”
燕七挠挠头:“母老虎?那么厉害?再厉害的母老虎,也害怕驯兽师啊。”
孔尘无限惋惜的说:“婉娘洞悉此事,心灰意冷,就在落花坊带发修行,阔别红尘。一桩美好姻缘,终究是棒打鸳鸯。哎,可悲、可叹。”
燕七道:“彭大人也是愚夫,那头母老虎又不是一直呆在苏州,等她走了,再给婉娘赎身,岂不是好?”
“或者,纵然那头母老虎反对又如何,给婉娘赎身之后,偷偷雪藏来,谁又能知道?他毕竟是高官,难道这点手段都没有吗?”
孔尘摇摇头:“婉娘虽然是落花坊的名伶,出身卑微,但却极有性格。她的态度很坚决,要么光明正大,跟着彭然,不管是做妻,还是做妾,都甘之如饴。但是,偷偷摸摸跟着彭然,没有名分,却是不从。”
“并且,婉娘一直带发修行,虽处于烟花柳巷之,却洁身自好,不问风华。一代名伶,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
燕七感慨的点点头:“婉娘真是奇女子,虽出身低微,却有一定之规,让我佩服。”
孔尘唉声叹气:“这桩原本浪漫的爱情,经受打击,还没开花,便以凋谢。”
“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众人早已忘却了这段浪漫之事,彭然也一心为民,任劳任怨,似乎不再关心儿女情长之事。”
“只是,没想到,彭然大人心里依然有心结。此番留恋苏州,不肯离去,必定是因为婉娘。”
燕七道:“不仅仅是彭大人钟情婉娘,婉娘也一直在等候彭大人啊。若非如此,婉娘还在落花坊修行干嘛?那是妓院,男人找乐子的地方,能
修个屁的行?找一处尼姑庵岂不是更加清净?也无需带发修行,剃掉岂不是更好?”
孔尘摇摇头:“纵然有情,又能如何?这么苦等下去,劳神伤身,却无结果,奈何,奈何啊。”
燕七挠挠头,忽然举手,咣当一拍桌子。
孔尘吓得一哆嗦:“燕公子,你要打人啊。”
“哈哈!”
燕七打了个响指:“麻痹的,我最受不了痴男怨女的悲情故事了。好好的爱情剧,为何非要演成苦情戏?七哥我必须出手了,苦情戏必须得改成浪漫剧,还得是浪漫满屋那种。”
孔尘一愣:“燕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 ' ')('燕七挤眉弄眼:“我要当导演。”
“导演?”
孔尘一咧嘴:“恕我孤陋寡闻,导演……是个什么玩意?”
燕七大汗:“导演,就是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职务。”
孔尘一惊:“这么说,导演的官很大啊,貌似,比丞相的官阶都大了许多呢。”
“哈哈。”
燕七笑的前仰后合。
孔尘被笑毛了:“燕公子,你别这样啊,难道我说错了?你知道,我学问浅薄……”
“没有,没有。”
燕七憋住笑,满脸神秘:“孔尘大人,我这人天生乐天派,最烦人间悲情剧。好好的鸳鸯,干嘛要棒打呢?我决定了,务必要促成彭大人和婉娘的好事。”
孔尘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事可不容易,彭然家有母老虎,极不好惹。”
燕七撇撇嘴:“虎口拔牙,可是我的拿手好戏。”
孔尘饶有兴趣的看着燕七:“燕公子若真有心,我也愿意助你一臂之力。”
燕七道:“事不宜迟,咱们这就计议来。”
“如何计议?”
“必须得见到婉娘,我才有用武之地。”
孔尘道:“婉娘带发修行,与隔绝,谁都不见。想要见婉娘,难啊。”
燕七拱拱手:“对别人来说,此事极难,但是对孔尘大人来说,还不是轻而易举?你可是堂堂省府道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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