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反正我这四堂哥,与德妃娘娘一样,不好相与。你离他们远些就是。”
“我也想着远离,可这赏花宴的事,只怕再添一道新仇了。”云禾面无表情:“我们乔家在德妃娘娘眼中,如同蚂蚁一般渺小,她想我三更死,我怕是活不到五更。但是无所谓,我自会应对。”
长乐笑嘻嘻:“我倒有个法子,我让我母亲去跟德妃说说,这样她会顾忌的。”
云禾吓得马上摆手:“这太无礼了。”
“有何不可?”
云禾快速摇头:“长乐,向你开口我最多是厚着脸皮,但怎么也不愿意涉及端亲王妃。”
长乐呼了一口气:“那下次再说。对了,上次你把顾连辞怎么了?我一直没寻到单独的机会问你,我上次去宫里见皇婶婶的时候,见他在宫墙处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像是没了魂似的。”
“没什么。”
“他是不是跟你表白心意了,但是你顾忌乔家还有他去青楼的事,所以骂了他一顿对不对?”
云禾听得脑子抽抽的:“不是。”
“少骗我!没几天他就溜了,我听父亲说,他去江南办事去了。忽然跑掉,必定不对劲。”
云禾默不作声了……
事实上,顾连辞离开临安城时悄悄来寻过她,说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让她有事去顾家找朱管家,他和门房打过招呼。
他还问此去江南,有没有什么想要的物事,他会一一寻回来。
这温温柔柔、事无巨细的叮嘱让人很破防,很难不心软。
她就是靠着意志在死撑,让自己少胡思乱想,所以当时就冷冷拒绝了,让他安心做自己的差事。
后来这些天里,云禾想到他当时失望的神情,心里有些难受。
在她心里,顾连辞也是某种特别的存在,只可惜,两人相识得太迟了,所以何必牵扯下去?
她逼着自己冷漠,逼着自己远离。可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想起他。
如今面对长乐的质问,她的嘴像鸭子一样硬,任凭她追问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长乐也气呼呼地走了。
长乐前脚刚走,后脚乔文晋就来了,他说他特意赶在早课前,来拜见母亲的。
云禾摸了摸他的头,有些欣慰,因为这孩子每天晨昏定省的,风雨无阻地来。就算是为了讨好自己,这份精神也是可嘉的,毕竟人家能坚持啊。
“近日的功课如何?”
乔文晋拿出布包里的习的字,让云禾看,云禾翻了几页,不免惊讶。这孩子之前也没上过学,启蒙晚,可是进步快啊,短短的时间写的字已经有模有样了。
上次给先生束修的时候,先生还夸他天赋异禀,是根好苗子呢。
只可惜啊,多好的一个娃,乔玉安压根不当回事。乔文晋去拜见过好几次,他也不太搭理。
他其实也不是针对养子,他是公平地针对每一个与自己有关系的娃。', '。')